他抿著唇,加快了腳下的步子,直直往洞的里面而去.
本沒有多長的路,他突然覺得是那樣難走,就像走了很久,很久一般。
偌大的洞里面,依舊被滿室的火把照得通亮,什麼東西都沒變過,只是不見了她的身影。
確切的說,不見了她和那個男人的身影。
虎頭椅還在,依舊是冰冷地擺在正前方的位子,只是,上面凌亂的是什麼東西?似是人的衣物。
他走過去,拿起來一看,赫然是陌妝的婢女服,胸口的位置,一大片殷紅的血漬,是那般刺痛他的眼楮。
心口猛地一個撞擊,一種深深的恐懼排山倒海一般朝他碾了過來,壓得他不能呼吸瞳。
「大王呢?」他問幾個一直守在里面的男人。
「大王和那個女人出去了!」
「出去了?」他瞳孔一斂,轉身就往外走。
「喂,你小子干什麼去?大王說要和那個女人嘗嘗打野.戰的刺激,你去干什麼?不過,能看著別人打野.戰,想來也是挺刺激的。哈哈~」
一時,婬.笑聲四起。
冷祁宿沒有理會他們,腳下依舊沒有停,袖中的大手緊緊攥握成拳,只覺得耳膜被打野.戰三個字深深地刺破餒。
還記得,曾經他也跟她說,「听到就听到,大不了再傳,王爺和王妃一時激.情難耐,在馬車上打了一場野.戰。」
只是,那時,她甜蜜羞澀,而他,卻心懷詭計。
終究是他毀了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
外面是哪里?山上還是山下?
他該如何去尋?
可是他知道,就算要將這座山踏平,就算是要掘地三尺,他也必須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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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小鎮,車水馬龍、商鋪林立、路兩旁的各色小攤也是密密麻麻、綿延幾里。
「喂,你們听說了嗎?山上的那批山賊昨夜全部被人殺了?听說當時血光染紅了大半個天空,慘叫聲連山下都听得到。」
「是啊,听說了,這麼激動人心的事怎麼能沒听說呢!這批山賊,欺壓百姓、強搶民女、壞事做盡,也算是得到報應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大俠為民除的害?」
「不知道,只听說是一個俊美得像仙人一般的男子,不過,听說啊,他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他每殺一個山賊之前都要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子,沒看到的統統都死了,只有一個說看到女子下山了,才唯一幸存了下來。」
「也不知道哪家女子這般好福氣,能讓一個男人愛到成瘋成魔?」
「是啊!」
莫霜手提著一包藥,從七嘴八舌的眾人面前經過,心中就像被千萬枚細針扎過,密密麻麻的痛將她所有的感官佔據。
她知道,是冷祁宿殺了那批山賊,他就是眾人口中那個俊美得如同謫仙的男子。
可是,又怎樣呢?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說明他後來從玲瓏口中得知真相,一時良心不安,回頭來彌補,是嗎?
可這世上,又有多少事是可以彌補的?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傷害了便是傷害了。
永遠也回不到最初。
如果昨夜不是她機靈,趁那個山賊親吻她之際,將銀針送進了他的喉里,控制住他,讓他送她出了賊窩,如今的她哪還能站在這里?
不是身子破敗不堪,就是早已死在了那洞里。
冷祁宿再回去又有什麼用?
救走一個身子骯.髒的女人,還是救走一具尸體?
想那時,她那般祈求地望著他,那般無助地望著他,他也應該知道,如果他不救她,她接下來會經歷什麼吧?但是,他還是走得那般決絕。
抬頭,她深深地呼吸,春末的陽光毫無遮攔地灑下來,竟有些刺人的眼楮。
罷了,她不是讓他放了她嗎?
正好,也讓自己徹底死了一次心。
挺好,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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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幾條街,又走了兩條巷子,她來到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屋前,輕輕推開院門,她走了進去。
有錢真好,什麼事情都好辦。
她昨夜從山洞逃出來的時候,隨手抄走了他們的幾樣物件,拿到當鋪上一點當,竟換了不少銀子,夠她一人小半輩子吃喝了。
這個小屋就是早上她花重金讓別人幫她找的,听說原本的主人外出做生意了,常年不回來,屋子暫時就租了出去。
她一眼便看上了,不僅因為它獨門獨院的清幽,還因為院中的那一株木蘭。
將買回來的草藥搗碎,再涂抹在一塊布上,她月兌下衣服,將布條輕輕纏繞在自己胸口的傷上。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在傷口處蔓延開來,她蹙眉,咬牙忍住。
傷口已經發炎,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裂開,再不治,怕是治不好了。
她要對自己好一點。
這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人會真正對你好!
這也是她經歷了那麼多,終于得出來的結論
第三更!
今天還會另加一更!
素子說話算話哈!繼續碼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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