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你有沒有發現,那修剪過後的馬兒上特別像一個什麼特殊的圖案?」她緊挨著他的邊上,悄聲說道。
「嗯」冷祁宿點點頭,眯眸看過去,目光寒涼。
她等著他說下去,他卻沒了下文。
「有點像一對翅膀!砍」
她繼續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他又「嗯」了一聲,抿了抿唇,眸中掠過一絲不耐,似乎不想多說。
她也就只好作罷,想來這個男人已經看出了端倪,畢竟藍翼門表面上也不是什麼隱蔽的組織,從某種意義上,還是皇室的衙門玩。
他不說,有他不願意說的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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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太後雲氏斜倚在軟榻上,一改往日雍容拘謹的宮裝,著一襲輕薄的粉色衣衫、黛眉輕描、朱唇微點,雖已是三十幾歲,可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依舊是艷若少女、還有著少女沒有的成熟風情。
她緩緩抬起眼簾,睨了一眼跪在前方地上的男人,輕啟朱唇、聲如潤珠︰「少卿,哀家這里沒有外人,你不必行此大禮!」
男人一身官服,四十來歲,頭戴丞相冠頂,正是當朝丞相韓少卿。
他低垂著眉眼,畢恭畢敬地起身,「謝太後娘娘!」
雲氏婀娜起身,緩緩朝他走來,並一個眼神給桂嬤嬤,桂嬤嬤會意,悄聲退了出去,並輕聲將門掩上。
一直走到幾乎踫到了男人的鼻翼,她才站定,抬起頭,直直看著他的臉,水眸瀲灩,哀怨迷離,「少卿,你就如此恨哀家?連看都不願看哀家一眼嗎?」
「臣惶恐,太後鳳容豈是尋常人能直視的?」男人依舊沒有抬眼,不卑不亢、口氣淡漠。
「你果然還在怪哀家!」雲氏搖了搖頭,苦澀至極,「當年,參加先帝的選妃,哀家也是迫不得已,為家父用性命所逼!」
見男人依舊不為所動,她搖晃了一子,幾欲要墜倒下去,她笑著,眸中有淚花逸出,「哀家以為你懂的,卻原來是哀家痴了。」
又呵呵苦笑了兩聲,身子終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往一邊倒去。
男人眼疾手快,連忙伸手將其攬住,看著懷里臉色蒼白、泫淚欲滴的女子,眸色一痛,「太後,都是過去的事,又何必再提?」
「過去的事?怎麼過得過?」雲氏偎在他的懷里,喃喃而語,「怎麼過得去啊?還記得進宮前的那一夜嗎?哀家將完整的自己給了你,也因此有了逸兒…」
猶如一記悶雷炸響。
男人身子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懷中的女子,嘴唇顫抖,「你說……你說你說什麼?」
冷祈逸是他的孩子?
他只記得,她進宮前的那一夜,他很難過,他喝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朦朧中,記得好像跟這個女子有過雲.雨,又好像沒有。
原來竟是真的,有過。
看到男人痛苦震驚的表情,雲氏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她繼續哽噎著,「是啊,逸兒是我們的孩子,為了騙過先帝、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哀家費盡了心機,這些年來,逸兒就是哀家活下去的希望,現在連他都不在哀家身邊了,你說哀家這日子…….」
一邊說,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撲簌撲簌而下。
男人心中一痛,抬手輕輕拭著她的淚水,她就勢抓住男人的手,帶著他伸進自己的衣襟,放在自己高聳的柔軟上,趁男人還沒有回神之際,又猛地踮起腳尖,朝男人的顫抖的唇貼了上去。
男人身子一僵,本能地想要推開她,可是她的玉臂就纏了上來,圈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原本就力不從心的反抗瞬間土崩瓦解。
情.欲的閘門被打開,一發而不可收拾。
男人也狠狠地吻住了她,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在她薄如蟬翼的衣衫內流連,雲氏也似饑渴已久,一邊激.情地回應著他,一邊瘋狂地剝撕著他的衣服。
男人驟然放開她的唇,眸子猩紅、喘著粗氣,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軟榻之上,頃刻間就將兩人身上剝得精.光。
甚至沒有太多的前.戲,他就迫不及待地分開她的兩.腿,一個挺身,將自己膨脹的欲.望沉了進去。
晌午的日光透過格子窗投了進來,被木格子隔離成一片一片支離破碎的金色,打在軟榻上赤.身.果.體緊緊交.纏的兩人身上,說不出的詭異。
地上的官服、官帽、雲錦裙、裘褲、紅肚兜狼藉一地。
雲氏承受著身上男人一下強過一下的撞擊,朱唇半張半翕,毫不掩飾地逸出一聲聲呻.吟。
透過男人的肩頭,她望著地上那紅得似火的肚兜,一瞬不瞬,眸色除了醞滿情.欲,眸底還掠過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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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期而至。
馬場上,與昨夜的靜謐不同,反而慢慢變得喧囂起來。
一匹一匹的馬兒被牽出,在操練場上集合,據說,是要賣到更大的主顧那里。
在向陽馬場,其實,這也是常事,每隔一段時間,等馬兒達到一定的數量,就會由馬司護送出去一批給那主顧。
只是,誰也不知道那個主顧是誰?
因為一批馬兒,一批馬司,也就是今夜的這些馬司將這些馬兒送出去以後,就不會再回來向陽馬場做工。
至于去了哪里也沒有知道,據說是拿了豐厚的待遇遣散了而已。
小屋內
冷祈宿將床底的一截斷鋸條拿了出來,放進袖里,這是這個馬場里唯一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還是他無意中撿到的。
「這個四爺也帶一些!」莫霜走過去,將一包銀針遞到他面前。
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了?
今日出奇地沉默。
其實她的心里又何嘗平靜,只是她極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而已。
今夜或許可以看到真正的幕後主使;
今夜也或許有去無回;一切未知,一切皆有可能.
想這個男人罷手肯定是不可能,只能惟願他平安,她和他都平安。
冷祈宿垂眸看了看她掌心的銀針,沒有接,輕輕勾了勾唇,「你帶著就行!」
「我有!」莫霜指了指自己的廣袖,莞爾一笑,「我帶了很多,現在一分為二,四爺一半,我一半,希望關鍵時刻能幫上一些。」
說著,就兀自掀開他的袍袖裝了進去。
末了,又躬下腰,將自己軟靴上的帶子系緊了些,「也不知道今夜要走多少路?」
驟然,腰身一暖,那個男人竟然在身後抱住了她,輕輕的、緊緊的。
「莫霜」
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她的心,一顫,在停滯了一秒後,又噗通噗通狂跳了起來,似乎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一般。
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對她這樣過。
「嗯?」她沒有動,只是紅著臉,輕應了一聲。
他輕輕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著自己。
「四爺…」她有些疑惑,剛張嘴正欲說什麼,就驟然感覺到唇上一重,這個男人的俊臉在她的眼前放大。
他的唇,微涼,甚至帶著絲絲顫抖,趁著她錯愕之際,長舌直入,探進她的檀口中,尋覓上她的。
唇舌交.纏,兩人皆是一顫。
這是一記強勢霸道的吻,也是一記纏綿漫長的吻。
思緒被軟化、意識被掏空,莫霜甚至感覺到自己肺中所有的氧氣被都這個男人吞沒了去。
果然,她慢慢失了呼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她清晰地听到他說︰「此去凶險,你去客棧等我!若我三日之內不歸,你就回宮,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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