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滯.
雲神醫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掃了一遍,就覺察出了異樣,最後只得落在風宵塵的身上,「宵塵,你怎麼也來了?」
「自然是來求醫的,為她。」風宵塵彎唇一笑,指了指莫霜,徑直走到案桌邊上坐了下來。
「見過神醫!刻」
莫霜對著神醫落落一拜,還沒直起身子,就感覺到被一股外力卷起,等反應過來,已經被風宵塵抱坐在懷里。
她一驚,輕呼了一聲,紅著臉想要站起,卻被他箍得死死的,低頭,在她耳邊吹氣如蘭,「坐好!雲伯伯才好給你把脈!」
莫霜抿了抿唇,見這方型案桌只有四方,他們四人一人一座,確實也沒自己的坐處,于是,掙扎了兩下也就作罷。
撩起廣袖,露出一截皓腕,她將手放在桌上,桌上原本也放著一只手,保持著被人探脈的姿勢,就在她手的咫尺。
輕挑眼角,眼角的虛光看到那只大手的主人視線正朝著她的方向,若有若無地盤旋在她的頭頂。
她垂下眸子,不去理會噱。
「有勞神醫了!」
神醫睨了睨眾人臉色,了然一笑,也沒急著去搭她的脈搏,而是捋了捋胡須,看著風宵塵,「不知宵塵與這位姑娘什麼關系?你也知道的,雲伯伯是不給外人看病的。」
莫霜局促地動了動身子,這才想起上次來時,她是戴著面具,這次真面目示人,雲神醫難怪已經對她不認識。
「她當然不是外人!」風宵塵想也沒想,就接了上去,鳳眸里的眸光瞟了一眼對面的玲瓏,最後落在懷中女子的身上,他笑,「她是我娘子!是雲伯伯你的佷媳!」
暈,娘子?
莫霜又羞又惱,一陣窘迫,回頭拿眼瞪他,他卻笑得更為妖孽,「娘子還不快見過雲伯伯?雲伯伯妙手神醫,一定會幫娘子的毒解得一干二淨。」
邊說,大手還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擰。
她身子一顫,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想解毒,就得裝他的妻子。
冷祈宿薄唇抿出一絲冷笑,放在桌上的那只手順勢端起邊上的茶盞,垂眸,兀自飲了一口。
坐在邊上的玲瓏眉目含笑,淡然自若。
「佷媳?」雲神醫朗聲笑道,「好啊,你們兄妹倆都找到了自己的良人,雲伯伯我也高興啊!好吧,她的病,雲伯伯就負責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探上她的皓腕,片刻,不由的眸光一斂。
「她是如何中的毒?」
如何中的毒?
莫霜心中一撞,不知該如何回答,感覺到同樣听到此話後,那個男人投過來的復雜目光,她卻依舊是垂著眸子,沒看見一般,快速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說。
「被一個瘋子下的毒。」風宵塵略帶揶揄的聲音驟然響起。
眾人一怔,冷祈宿也是眸光一閃。
緊緊抿起薄唇,將手中的茶盞置于案桌上,雖面色沉靜,可眼波微寒。
「瘋子?」雲神醫愕然,不過在看到眾人微白的臉色時,便也沒有繼續深入,而是連忙將話題引開,「那她可有什麼癥狀?」
「吐血!」
還沒等莫霜開口,風宵塵又是快速地接了上去。
鳳眸眼角的虛光睨著某人听到這兩個字時,放在邊上椅把上的大手明顯一緊,他唇角微動,不由地又加了一句,「不停地吐血,大口大口的吐血。」
莫霜愕然回頭,哪有他說得那麼夸張?
綠萍給她驅毒以後,她身上只剩下一些余毒,也只是偶爾會發作,哪有不停的,還大口大口的?
風宵塵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緊了緊,眉目彎彎,笑得頗有深意。
她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在給那個男人信息嗎?
給他信息干什麼?希望他內疚?
簡直可笑之極。
她搖了搖頭,轉過頭去看著神醫,目不斜視,依舊對對面的一對璧人視而不見。
「這樣吧!」神醫略一沉吟,「你們四人暫時住下來,四爺和這位姑娘中的毒都是老夫沒見過的奇毒,老夫得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說完,就喊著藥童去幫他們收拾廂房。
「那就打擾神醫了!」冷祈宿起身,對著神醫點了個頭,這是他自莫霜他們進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無波無瀾、謙遜有禮,倒也听不出什麼意味。
其實,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有些欣喜的,雖然解毒沒有眉目,但是,她就在身邊,不是嗎?
「霜兒,我帶你去四下走走,雲伯伯這里可漂亮了,堪比人間仙境。」風宵塵扶著莫霜,也起了身。
莫霜點頭,對著神醫行了個禮,就跟著他走了出去。
這時,有小童過來問,要準備幾間廂房?
半響,才听到玲瓏的聲音,「四間,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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