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霜笑笑,不置可否.
「你知道皇上的毒是怎樣解的嗎?」玲瓏凝著她突然問道。
莫霜一怔,沒想到她話題轉變得那麼快,也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就看著她,搖了搖頭廓。
她的確不知道他是怎樣解的,她甚至不知道他已經解了,只是看既然已經從曼陀山回來了,想來是解了。
「其實……」玲瓏頓了頓,似乎在猶疑,輕嘆一聲又接著說道︰「那夜他替你吸蛇毒,那蛇是罕見的紫頭蛇,紫頭蛇的毒是劇毒,剛好與他體內的毒素兩毒相踫,就變成了極強的媚.毒。」
媚.毒?
莫霜愕然抬眼,眼前又浮現出那夜他在她身上瘋狂掠奪的樣子。
其實,當時她也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但是彼時兩人之間那般境地,她怎麼可能往別的地方去想。
「所以……所以才會發生後來跟你的事情,」玲瓏抿了抿唇,「因為媚.毒解了,所以他身上的毒也就解了。杰」
原來他的毒竟是這樣解的。
「影貴妃為何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本宮不想你恨他。」玲瓏低嘆,眼角眉梢淡淡愁緒縈繞。
莫霜怔了怔,聲音微凝,「他讓你來的?」
「不,是本宮自己的意思,本宮不想看到他難過。」
難過?
他會難過嗎?
莫霜彎了彎唇,不知為何只覺得苦澀。
她永遠沒有玲瓏這種胸襟,她做不到如此平靜地去幫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情敵消除誤會。
她要的是一生一個,完整的一個,但是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就這些,她和他就已經不可能。
見她不說話,玲瓏垂眸一笑,起身,「好了,你早膳還沒用吧?本宮就不多打擾了。」
看著她盈盈而出的背影,莫霜站在那里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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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宮
冷祈宿坐在案前,五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劍眉微擰,黑眸凝著面前的夜風,「你是說,百合的家人二十幾天前就搬走了?」
「是!听街坊們說,是在百合出事前就搬走了,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出事前?」
看來他們早就知道會出事。
百合自殺果然有蹊蹺。
黑眸中掠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朝夜風揮了揮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繼續暗查她家人的行蹤,記住,要隱秘,切忌打草驚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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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華宮
「娘娘餓了吧?要不奴婢去看看,這冬梅怎麼去御膳房那麼久還沒回來?」
「不餓,」莫霜笑笑,胃口都沒有,哪里會餓?
兩人正說著,冬梅手端托盤兩眼紅腫地走了進來,見到兩人看她,慌忙將頭低了下去。
「對不起,讓娘娘久等了!」
雖極力隱忍,但是莫霜還是听出了她的哭腔。
「怎麼回事?」莫霜伸手抬起她的下顎,在看到她兩頰紅腫,分明被人打過的痕跡,大駭。
「奴婢…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正好臉撞到花壇上。」
摔跤?撞到花壇上?
莫霜又氣又惱,這理由還可以編的再蹩腳一點嗎?
臉撞到花壇上可以撞成這樣?兩邊臉頰都撞到?還能撞出指痕來?
「是誰?」
「奴婢不礙事的,娘娘,這早膳都涼了,要不先用…….」
「我問你是誰將你打成這樣?」莫霜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
秋菊和冬梅哪見過她這個樣子?
自來瑤華宮,見的她一直是一副清冷、話少、無爭的模樣,發如此大的火,還是第一次。
冬梅便也不敢隱瞞,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將剛剛經歷的事說了一遍。
「奴婢去御膳房,正好踫到雲昭儀的婢女琳瑯,她走在奴婢的後面,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荷包,說是見從奴婢身上掉的,荷包上面繡有龍紋,她就說奴婢想勾.引皇上,然後就……」
「走!」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莫霜就噌地起身打斷,「我們去春福宮!」
兩人大驚,「去春福宮做什麼?」
「琳瑯不是雲昭儀的婢女嗎?」
「是!」
「雲昭儀不是住春福宮嗎?」
「是,可是」
「所以,不要可是,隨我走便是!」
她不是一個好主子,百合在的時候,她從未為她爭取過什麼,還害得她丟了性命,她再也不能放著身邊的人受這樣的委屈。
冬梅和秋菊看著她堅定的背影,又互看了一眼,連忙拾步跟上。
在宮里她們受點委屈是常有的事,通常是打落牙齒和血吞,沒想到這個新主子竟然會為了她們出頭,一時間,只覺得心氣兒也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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