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霜方才意識到自己上了這個男人的當,頓時又羞又惱,「你——卑鄙——」.
男人卻也不惱,反而展顏一笑,黑眸晶亮晶亮,燦若星辰,「我不過是舍不得你走而已,誰讓你不理我?」
舍不得她走?
莫霜臉上一熱,兩頰更是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瞪了他一眼,「是你先不理我的,好不好?」
在湖邊,她伸手去幫他,他冷冷地將她的手揮開。
「那我跟你道歉!」
莫霜一怔,不意他會如此,原本還想跟他斗上幾句嘴,見他如此這般,就也進行不下去了。
「怎麼說我也是個病人,你好歹坐下來,不要讓我仰望著你說話仰望得那般累吧?」
冷祁宿眉目彎彎地看著杵在床邊上的她,指指自己的床邊上。
莫霜抿了抿唇,準備坐向先前所坐的凳子上,卻被他大手一帶,她就毫無預警地跌坐在床邊上,還來不及站起,他已是起身從後面將她抱住。
莫霜的身子一僵,本想掙扎,後又想到他的傷,便也不敢亂動,臉頰和耳根卻更加燒得滾燙,「冷祁宿,你的傷那麼嚴重,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不要緊!」冷祁宿將下顎抵在她的肩頭上,緩緩勾起唇角,不以為然,末了,還加了一句,「我樂意!」
溫熱的氣息拂在耳畔頸項,撩起一陣酥麻滾燙,莫霜的心率忽然變得很不規則起來,一下一下的心跳,仿佛都能撞進自己的耳朵里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人,還是那人,懷抱還是那懷抱,到底是什麼東西變了,她卻說不上來。
好在背對著那人,他看不到她的窘迫,她垂眸看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驀地想起什麼,問道,「冷祁宿,原來是你救的我?」
「嗯?」冷祁宿側首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耳垂,低聲問道,「什麼?」
隨意慵懶的口氣,似乎心並不在她的問題上。
莫霜身子一顫,屏息斂了斂心神才說道,「噬毒蠱啊,大夫說你曾在自己的血液里培植噬毒蠱,我的毒是你解的對不對?」
那時,她沒問,風宵塵也沒有說。
冷祁宿一怔,旋即又彎唇一笑,幾許落寞,「不是,等我培植成功了,你卻已經不需要了。」
不需要了?
看來毒還是風宵塵解的。
只是,她沒想到,冷祁宿果真是為了她培植噬毒蠱,方才听大夫一講,她也就那麼一猜,心中卻也不敢確定和相信。
萬蠱噬咬,是何種滋味,她想都不敢想。
「冷祁宿,你怎麼那麼傻?」鼻尖有些酸澀,她突然很想哭。
「傻?」冷祁宿低低一笑,「全天下怕是只有你一人這般說我,我如此大智大慧、英明神武…」
「大智大慧?我看大言不慚差不多!」莫霜嘟囔著打斷他的話,想了想又說道,「這些你為何都不告訴我?」
「為什麼要告訴你?」他輕聲反問。
「因為……」莫霜竟一時語塞,她也說不上來必須告訴她的原因,但是,她就是覺得應該知道。
側首看著她窘迫嬌憨的模樣,冷祁宿砰然心動,又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的唇角,莫霜一顫,還沒來得及反應,他的唇已經離開,接著說道,「那日曼陀山上,你說讓我以後再也不要救你,你不想欠我的,那般堅決。我不想給你壓力!更何況,事情都是我心甘情願做的,本就跟你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
為她做的事怎麼會跟她沒有關系呢?
「你為我做的事,怎麼會跟我沒有關系呢?哎,跟你說也說不清楚!」莫霜一時氣悶。
「說不清楚就不說!」他低笑,微微粗啞了聲息,抬手將她的臉扳過,吻上她的唇。
她的身子一僵,愕然睜大眸子,怔怔地看著在她面前放大的俊顏,心跳滯住。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掙扎。
他的唇火熱滾燙,重重地攝住她的,揉.捻、吮.吸,舌尖更是迫不及待地撬開她的唇齒,霸道地逼迫著她的舌與他相抵,交纏著起舞。
這段時間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們兩人都是又傷又累,似乎終于有了一些安寧,雖然她是那般怨他、恨他,可是,她心里又何嘗不知,這些終究是因為一個愛字。
她漠視心中的感覺、她築起高高的心防,那都是因為怕而已,因為愛,所以怕,因為怕,所以不敢正視愛。
但今夜,他再一次不顧生死地下水,動搖了她心中所有的堅持。
或許,或許,她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她告訴自己。
緩緩閉上眼楮,她就任由著他的唇舌一點一點地將自己的呼吸奪走,直到男人的大手探進她的衣襟,撫模上她的肌膚,她才猛地驚醒過來,一把抓住他亂動的手。
冷祁宿緩緩放開她的唇,一雙黑眸凝在她的臉上,跳動著炙熱。
「你的……你的傷那麼重,好好休息!」莫霜羞紅滿面,喘息著掙出他的懷抱,起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狼狽而出的背影,冷祁宿靠在床頭上,緩緩勾起唇角,低低笑了起來
第一更~~
謝謝羽殤妖妖親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