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祁宿看著這個今夜有些失控的女子,無奈地勾了勾唇,「是,但不盡然!」.
那個想置莫霜于死地的幕後黑手沒揪出來,莫霜跟他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眼前又掠過那個女人窩在他懷里,像只小貓一樣睡得香甜的樣子,不自覺的,他又彎了彎唇角。
「不盡然?」
他的恍然失神,玲瓏盡收眼底。
她垂眸一笑,苦澀黯然,眼角一滴清淚滑出,她吸吸鼻子、揚起小臉倔強地看著他月光下的俊臉,「那臣妾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皇上口中不盡然的那一部分是,皇上擔心臣妾的安全、為臣妾著想、舍不得臣妾犯險呢?」
冷祁宿凝著她,微微斂了斂眉,側首對著被風吹皺的湖面看了片刻,又轉過頭來看著她,「本來就是!廓」
他欠她的恩、欠她的情,他要她平安,她一定要平安,他也一直是這樣想的。
本來就是!
玲瓏愕然睜大眸子,恍惚間以為自己听錯了,有些不敢置信,反應良久,才相信了這個事實,紅著眼楮盯著他半響,倏地破涕一笑,撲進男人的懷里,「就知道皇上是這樣為臣妾著想的,以前是,現在是,一直都是……」
這麼多年,她和這個男人一起這樣走過,她應該相信的,她本就應該相信的。
靠著他的胸膛、听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紅著眼楮,唇角揚起最美的弧度。
听到這四個字,笑的人又何止是只有玲瓏杰。
還有隱在樹後面的莫霜。
呵,本來就是!
她靠在桂花樹干上,只覺得凹凸不平的樹皮、粗糙的紋路硌著身上大痛,她抬頭望了望天,強行將自己的眼淚逼回了眼眶。
心,像被什麼東西剜過,鈍鈍的疼,不是很強烈,卻直直奪了她的呼吸。
她啞然失笑。
他和那個女人的關系,她不是一直都知道、一直都心知肚明的嗎?
既然決定重新接受他,就應該想好了會有這麼一日。
她還在這里傷什麼?
咎由自取嗎?
原來,她終究是做不到無視這一切!
也就是今夜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小氣。
玲瓏可以雍容自若地幫她和冷祁宿解開誤會,而她卻見不得她和冷祁宿有一點點親昵。
就這一點,她就不及那個女子。
那頭,冷祁宿望著懷里幸福甜蜜的女子,眉心微攏,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倏爾伸出雙手扶住她的肩膀,緩緩將她從他的懷中扶起,「玲瓏,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玲瓏一愣,睜著大大的眸子,眸中還是先前沒來及散去的薄霧,怔怔地看著他,「什……什麼話?」
冷祁宿正欲開口,卻沒有說下去,而是眸光驟然一斂,伸手將玲瓏的肩攬過,側首冷喝︰「誰?誰在那里?」
莫霜就站在樹後透過枝杈看著他的那個姿勢。
那個可以稱之為保護的姿勢,曾經他也對她用過,在雲潮汐的春福宮里,她替冬梅討回公道的那日,他也是這樣攬住她的肩,向眾人宣示著他的保護。
不過,她也顧不上多想,因為,已經被他那句「誰?誰在那里?」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發現她了嗎?
逆著月光,又隔得比較遠,她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隱隱約約覺得他像是看向她這邊,又好像不是。
現在怎麼辦?
那頭,兩人都不再說話,似乎在等著她主動出去。
夜,是那樣靜謐。
她緊緊抿著唇,心中如搗鼓,只覺得自己那一下一下的心跳,仿佛都能撞進耳朵里。
如果被他們發現,深更半夜,是她在這里偷听,她真的連最後一點自尊也喪失掉。
她甚至能夠想象得出,她走出去,他和玲瓏二人的眼神。
可是,既然被發現了,不出去也是不行。
以冷祁宿的武功,逃,完全沒有一絲可能。
閉了閉眸,深深地呼吸,她告訴自己,出去就出去吧,也算是一個了結。
就在她剛撿腳,準備從樹後走出的時候,驟然,空中一陣衣袂翻飛的簌簌聲響起。
她一怔,頓住腳步,望了過去,只見一個人影從另一側飛身而出,一個旋身,翩然落在他們二人的面前。
「皇上果然好耳力!」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聲音!
紅衣似火,妖嬈魅惑;面如冠玉,絕艷妖孽。
風宵塵!!!
莫霜身子一震,如同被雷電擊過,僵在原地忘了動,剎那間,只懷疑自己是在夢里。
怎麼會是他?
他不是被人抓去了嗎?
一月之期不是還沒到嗎?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被人家放了?還是逃出來的?
今天的更新畢~~
謝謝littlebearO00親的花花,麼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