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漠身子一晃,滿眼痛苦地看著她,搖頭,「不,霜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
「我想的哪樣?」莫霜紅著眼楮恨恨地看著他,「根本就不用我想,所有的記憶都在我的腦子里,那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秪龍珠才假裝孤兒、制造機會讓我爹爹收養的?茆」
楚尋漠怔了怔,痛苦的神色糾結在鳳眸里。
是的,他從小患有心疾,被所有的神醫說只有二十四年的生命,他不甘心,他听說只有南軒皇室的秪龍珠做藥引,他才不會死,便來了南軒。
而那時風太醫是南軒皇帝身邊最信任的人,且膝下無兒,只有一女。
楚尋漠想,做了他的兒子,他一定會救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救他。
于是,他裝作孤兒暈倒在風太醫的軟轎前,成功地成了他的義子。
之後,風太醫對他極好,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但是卻一直沒有拿到秪龍珠蚊。
他在風家做風宵塵一做便做了十幾年。
見他不語,莫霜苦笑,驟然笑容一斂,吼道,「你說啊,你告訴我是不是?」
眸底掠過沉痛,楚尋漠臉色蒼白地看著她,艱難地開口,「是!」
這本就是他的目的,如今又面對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如何能狡辯?
「那讓我失憶的藥是不是你灌的?」莫霜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多此一舉,難道她的記憶還會騙她不成?
果然,楚尋漠又是痛苦地點了點頭,「是!但是……」
他想解釋,可莫霜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厲聲打斷他的話。
「那玲瓏是不是你讓她頂了我的身份?」
楚尋漠閉了閉眸,身子搖搖欲墜,「是!但,霜兒,請听我解釋!」
「解釋?」莫霜紅著眼楮,好笑地看著他,滿臉都是譏誚,「你以為我還會听你的解釋嗎?我還會信你嗎?楚尋漠,你果真是我見過最卑鄙的一個人,一生都在算計,為了目的不擇手段,認他人做父、害恩人的女兒、下媚.藥、制造自己被劫讓女人去給你拿秪龍珠、在我失憶了假裝對我好,也不過是因為想讓我去找冷祁宿。如今,你好了,你不用死了,你圓滿了,可冷祁宿呢?他要死了!他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怎麼忍心?你怎麼就做得出來?」
說到最後,莫霜越說越激動,上前一把抓住楚尋漠的衣領狠狠地搖晃,淚水縱橫了滿臉,「你說,你怎麼就做得出來?你怎麼就做得出來啊?」
「不——」楚尋漠一聲痛苦的低嚎,猛地伸出手臂將失控的女子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嘴唇在抖,「不,霜兒,你听我說,你听我說,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解釋…….」
驟然,一聲利器摩擦的聲響,寒芒一閃,是莫霜拔出了楚尋漠腰間劍鞘里的長劍,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高舉著手中的銀劍,指著他。
「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已經足夠你死千百次!」
楚尋漠一怔,雙手依舊保持著抱她的姿勢,雖然此時懷里一空,他卻僵在那里。
他垂眸看著身前的寒劍,半響,忽然就笑了,緩緩抬起頭,看向莫霜,滿目蒼涼,「霜兒,我在你的眼里,便是如此不堪?」
「不!」莫霜冷冷地凝著他,一字一頓,字字珠璣,也字字見血,「不是在我的眼里,是你原本就是一個不堪的人!」
楚尋漠身子一晃。
呵,原本就是!
心底慢慢騰起一抹悲涼,一抹絕望的悲涼。
仰頭,他望了望遠處的天空,強行將眼角的酸澀逼回眼眶,再看向莫霜的時候,已是一臉的淺笑,如梨花照水,如春風拂面,如曾經的無數次一樣,那般溫柔、那般絕艷。
他猛地伸出手,緊緊抓住銀劍的劍身,帶領著長劍的劍尖直直指著自己心口的位子,「好,你殺了我吧!」
劍鋒那般鋒利,深深地入到他的手心,他也不管不顧,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白璧的指縫流出,滴滴答答濺在亭中的青石地面上,如同一朵朵怒放的薔薇,觸目驚心。
莫霜一怔,拿著銀劍的手竟有些顫抖起來。
她咬牙,猶自鎮定,「你不要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我也心甘情願!」楚尋漠說完,便松開手,閉上眼楮,一動不動,似乎就等著她手中長劍的刺入。
莫霜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的樣子,一顆心痛到顫抖,沉痛、失望、無奈,凌亂,百般滋味將她裹得死緊,透不過氣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曾經的風宵塵,和十一一樣,是她最好的朋友,後來的楚尋漠,是她最信任的親人。
為什麼真相會是這樣?
她痛苦地搖著頭,只覺得手中的銀劍是那般沉重,沉重得她一只手有些負荷不住,不停地顫抖,她連忙伸出另一只手,雙手一起舉著……
這是真相嗎?
親們莫急,素子正慢慢解開,一起期待最後的高.潮~
第一更,繼續碼字,繼續有更~
謝謝挖楓仔親的荷包和月票~撲倒,調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