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的她儼然變了一個人,臉色清冷、目光睿智凌厲。
她快速地取出藏于床底下的夜行衣穿上,又將魚缸里的水取出一些,裝進一個小瓷瓶中,蓋上蓋子,塞于袖中,輕輕推開窗戶,一個縱身,翩然得如同一只黑蝴蝶,迅速隱沒在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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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一豆燭火,墨香裊繞
冷祈宿一襲輕薄的中衣,坐在案前,看著手中的書卷,另一手執著毛筆,時不時重重落下一記。
邊上,婢女玲瓏微攏著袖管,輕柔地研著墨,時而抬眼睨向身邊的這個男人,眼角眉梢都是暖意。
「十一爺回去了嗎?」冷祁宿從書中抬起頭。
「這會兒應該還在紫雲軒!」
「嗯」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垂眸看向手中的書卷。
「王爺今夜不去王妃那里嗎?」玲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去了,方才本王經過幽梅苑的時候,見里面燈已熄了,應是已經睡下了。」
「哦」玲瓏垂下眸子,又將硯台里加了一些水進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雲潮汐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身上只著一襲單薄的寢衣,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她柔聲喚著,「王爺!」
冷祈宿從書中緩緩抬起頭來,面色沉靜,目光微涼,「春寒料峭,潮汐做什麼穿那麼少走來走去?」
「王爺!」雲潮汐小嘴一撅,徑直上前,歪進他的懷中,玉臂吊在他的脖子上,一對渾圓緊貼著他的胸膛,蛇一般拱動,「王爺,今日進宮,太後又問起妾身肚中有沒有懷上」
冷祈宿一臉清冷,緩緩將手中的毛筆置于硯台上,抬眼看向玲瓏。
玲瓏會意,臉色微冷,低垂下眉眼,對著兩人微微一鞠,「奴婢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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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梅苑
莫霜將夜行衣退下,藏到床底,就連忙鑽進被褥里面躺下,一顆心卻久久不能平復。
剛才她拿魚缸里的水去藍翼門讓分析了一下。
原來,水里還被下了另一種藥,一種在室內揮發以後可以置人避孕的藥。
她投進去的曼陀羅和這種藥發生了反應,就產生了另一種藥性,一種亂人心智、讓人瘋癲的藥性。
難怪金魚會沒事,難怪小紅會瘋魔。
難怪每每洞房之夜,都要擺上一對戲水的金魚,原來竟是這個目的。
很顯然,是冷祁宿所為,只是,他為何這樣呢?連自己的子嗣都不要呢?
看來,這個人淡如菊的王爺確實有著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他的水太深了,她根本模不透,他可以溫柔地像個情人,也可以森冷地像個殺神。
想起昨夜,他問她到底是誰時的眼神,寒芒萬丈,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