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祁宿腳步一頓,回過頭,「誰說她會死?」
玲瓏一怔,有些轉不過來,「難道太後會救她?」
「她當然想救」冷祁宿冷笑,又轉過頭繼續往前走,「這也是本王去找她的原因,雖說本王沒說是她投的毒,但是畢竟王妃是被她的貓兒抓過之後染上了半面殤,她是個好面子的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肯定會讓王妃進宮、讓太醫們想辦法找解藥救治。」
原來如此,玲瓏點點頭,哦,不對,想辦法找解藥?難道不是太後荼的毒?
「太後沒有解藥?」
「沒有,因為毒不是她下的。」
果然!也是,經過深宮斗爭走至今日的太後,她是何其精明的一個女人,怎會做如此明眼之事?
「難道是皇上?」想置風家和王爺死地的應該就是他們母子倆吧?
冷祁宿沒有回答,薄薄的嘴唇冷凝成一條冰冷的直線,腦中閃過那日慈寧宮中,冷祁逸上前扶住陌妝的情景。
玲瓏了然,可是,如果皇上荼毒,他又解毒,不是司馬昭之心、昭然若揭,自己抽自己耳光嗎?
而且,王妃對于皇上來說,不過一個陌生人,他有必要為了保全太後的面子,出手救一個對他來說無關輕重的陌生人嗎?
玲瓏有些不明白了,「皇上會救王妃嗎?」
說話間,已走至雨墨軒門口,冷祁宿看了她一眼,走出傘中,拾階而上,薄薄的唇邊逸出兩字,「不會!」
不會?
玲瓏愣在那里,那左右還不是一個死字!
王妃最多只有四日可活,即使太後有心,太醫院的人再有能耐,這種奇毒的解藥豈是三四日可以研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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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進宮後被安排在蓬萊殿,那是外臣進宮居住的地方,離太醫院也比較近。
為了避嫌,冷祁逸就那日隨太後、太醫們一起象征慰問性的露了一次臉,就再也沒有出現。
不過,他倒是讓身邊的公公送了許多的補品過來,補品匣子的夾層中,她看到了他的信。
他說,迫于無奈,他不能立馬給她解藥,他已讓太醫給她配了穩定病情的藥,不會有事的,讓她再忍耐十來日,假以時日再說太醫院研制解藥成功,便可名正言順。
再忍耐,莫霜苦笑,她還有選擇的權利嗎?沒有!
要不就是死,要不就只能等!
冷祁宿也沒有再進宮來,據說那日淋了雨染了風寒,不便出門。
倒是太後來得比較勤,噓寒問暖,還讓皇上頒布聖旨,民間訪藥。
吃了太醫配的藥,莫霜的身子不好也不壞,可是第三日的清晨,她卻突然咳起血來,而且越咳越多,染紅了淺色的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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