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一串的鈴鐺聲響起,「天師驅魔,保家平安,」一聲吆喝聲在村落外響起,小村落頓時沸騰了,家家戶戶都向著村口跑去,驅魔師,以斬殺魔獸為職業的武修者一向是大陸上緊缺又是受人尊敬的職業,只有出門在外歷練的苦修者才會出現在這麼偏遠的小村莊上,眾人圍觀下,村口處,一個身材高大威猛有些醉醺醺的三十幾歲的青年帶著一個五歲上下的小男孩慢慢的走來。
驅魔師一身的劍服,背上一把長刀,一頭的黑色長發,一臉的短短絡腮胡子和極不相稱白皙俊美的臉,小男孩也是滿臉通紅不知道是為什麼不時的偷偷斜眼看著身邊的驅魔師。
「天師,天師救命啊」村長趕緊的迎了出來連連作揖「我們村子後面山上,近幾天一只像牛一樣大小的魔獸幾乎是夜夜騷擾村民啊,請大師驅魔啊」。
「好說,安排住處,今夜為你們驅魔,對了,上好的酒肉伺候著,金幣一千,今夜全村不要出門,點上燈火」驅魔師大氣凌然的說著。
「這個,不瞞大人,我們這里人少地薄沒那麼多的金幣啊,你看一半可不可以啊」村長小心的問著。
「多準備好酒就是了,就這樣,帶路,沒事不要騷擾我們」
「是~大人請」村長小心的帶著路向祠堂走去。
哎~身後的小男孩不由的憐憫的看了一眼村長,低頭跟在後面。
入夜,家家戶戶點起燈光早早的掩門閉戶,祠堂大門大開,驅魔師躺在院中的大青石上呼呼的睡著,身邊幾個酒壇子已經空空如也,小男孩乖巧的坐在一邊雙手拄著下巴發著愣,回想著,自己短暫的記憶,周小義,就要六歲了,從開始記事起就跟著父親四處的驅魔,每年只回一次家祭奠母親。墳前父親總是要大哭一場,沒有個三天三夜是不會停的,之後匆匆的離家出來做驅魔師,每次到一個地方都是看著父親喝的大醉,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帶著自己趕緊的跑路,從來就沒有見過父親除過什麼魔,曾經有幾次魔獸真的沖了上來,父親叫自己先跑,沒一會就會追上來,現在想起父親的狼狽樣小義還不由的想笑。對自己母親的記憶更是只有一絲一線,只有一張記不清容貌但是卻是異常美麗的臉,對著自己笑。每次看著父親騙錢心煩時只要想想母親周小義都會格外的安靜。
「傻小子,又想你媽了?」驅魔師坐了起來,掂了一下手中的金幣,收進一枚粗糙的空間戒指中,又抓起酒壇子喝了一大口。
「爸爸,為什麼我們要騙人那?我們也賺了不少了,不可以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嗎?老是這樣的四處撞騙萬一哪次真的撞上了魔獸跑不掉怎麼辦啊?」小義也不回頭淡淡的說著。
一絲苦楚在驅魔師眼中一散而過,呵呵「傻小子,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真的嗎?到處都是騙子,我們這算得了什麼?只是糊口而已」
「爸爸,你見過真證的驅魔師嗎?是不是很威猛啊」小義天真的問著。
「威猛個屁啊,穿的花里胡哨的,一見魔獸跑的跟孫子似的,比我們跑的快多了」驅魔師不削的說著又灌了一口酒,「我去撒泡尿,你也睡會吧,好早起跑路」
「哦~知道了」小義也伸了個懶腰,慢慢的躺下,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跑路那。
「媽的,年年走夜路,今天終于踫上鬼了」驅魔師身子一停頓,伸出的右腿不由的撤了回來,大門正面一頭看似牛一般的東西慢慢的向著這面走來,一雙眼楮赤紅色,身上一層鱗甲泛著青光,獨角上映著淡淡的銀光與天上的圓月遙相呼應,此時分明已經看到了大門中的小義父子。
~一聲低沉的鳴叫頭顱微微的低下,獨角對象驅魔師,前蹄微微的拋著地面,一塊青花石猶如豆腐一般破碎,「六級魔獸,這里怎麼會出現六級魔獸?小義快跑,向山上跑,我引開他後就去找你。快」驅魔師趕緊關好大門尋找粗木頂著。
魔獸共分九級,與人類修武者的人地天三階九級相同,也就是說六級的魔獸相當于人類修武者的地關七級戰士一般。這種地方地階的修武者就有村長的資本了。
「知道了」小義轉身向著後門跑去,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 ~有力的踏足聲伴隨著一聲粗壯的魔獸低沉聲木門應聲破碎聲,連成一串,小義在心中不住的為父親祈禱著,腳下加速的奔跑著,向著一處小山上跑去。身後不住的傳來 的踫撞聲,像是整座祠堂都被魔獸撞毀了一般。
小義頭也不回的跑著,他不敢回頭看,自己跑到山頂時父親會追上來的,一定會的,每次都是如此的,心中不住的給自己打著氣,一口氣直接跑上山頂,直到一處懸崖處,彎著腰不由的喘著粗氣。
身後傳來索索的聲音。「爸爸是你嗎?」周小義快速的轉過身子一時間感覺到全身都在發麻,一條巨大的蛇形魔獸慢慢的向著自己靠近著,怎麼辦?跑,一個字出現在腦海中,轉頭瘋狂的向前沖去,天啊,一時緊張忘記了身後就是早已無路的懸崖,「啊~」隨著一聲長長的喊聲,小義直接一步沖了出去,向著懸崖下面掉了下去。
「不~」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從身後的懸崖上響起,那是父親的聲音,周小義不由的睜開眼楮向著懸崖上看著,遠遠的山崖上,一身是血的父親手中提著那把大刀瘋狂的叫喊著,身邊的蛇形魔獸已經變成十幾段,「永別了,爸爸」周小義低聲的說著,沒有害怕、沒有痛苦,隨著一陣的樹木折斷聲響起和腦後的劇痛周小義瞬間的陷入昏迷。就在自己昏迷前最痛苦時腦袋中似乎什麼東西破碎了,‘啪’聲音極小,極為的短暫,卻是格外的清晰。
「水」周小義輕聲的說著,「孩子,給你水」一個瓷碗抵到周小義的嘴前。
「這里是家?我們回家了嗎?」周小義睜開眼楮四處的看了看,是出來快半年多的家。
「是的,你昏迷了足足十四個月,沒辦法我帶你回來了,呵呵你的六歲生日和七歲生日都是在睡夢中度過的」
「那麼久?我沒什麼事了吧?」周小義微微的坐起來,除了全身的酸軟之外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一般。
「你身上的傷勢早就好了,大夫說你的頭受到撞擊,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了,也有可能隨時醒來,呵呵,沒想到一個隨時就是一年多啊」驅魔師傻笑著。
「我們還走嗎?」小義抬頭問著父親。
「暫時不走了,先養好傷再說吧,以後爸爸不在喝那些酒了,失去了你媽媽爸爸不會在失去你的」驅魔師愛惜的撫模著周小義的頭,第一次,周小義感覺到父親是那麼的關心著自己。
「走開,騙子的兒子,我們這里不歡迎你」小村落前幾個十幾歲的男孩把周小義推出圈外,不叫他和村中的孩子們一起玩。
「不,我父親不是騙子,不許你們侮辱他」周小義大聲的喊著沖了上去,只有七歲的他面對著十幾個大孩子顯得是那麼的無力。幾次被打倒在地幾次的又沖了上去,又被打倒在地。
「你們怎麼這樣欺負人啊,一大群人欺負人家一個小孩子」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女孩不由的站起身來擋在周小義的面前「不許你們欺負他」
「讓開,不讓連你一起打」帶頭的小胖子一把推倒女孩。
「你們,混蛋」周小義扶住倒地哭泣的女孩,用自己的瘦弱身體擋在前面。
「你為什麼幫我?」小溪邊清洗著傷口的周小義問著女孩。
「我叫白雪,我父親是這個村上的大夫,我也從小學醫的,不喜歡看人家打架,尤其是欺負人,你不會報復他們吧,就這麼算了好不好,我去說說他們叫他們和你一起玩啊」白雪大姐姐一般看著周小義,「不,這不是你該管的,男人的事情不需要女孩管,不要跟著我」周小義說完掉頭向著山林中走去,自己雖小但是也絕不要女孩來保護,更不會妥協的,這樣會叫自己心中更覺得難過。心中的煩悶、委屈比身上的痛苦更難忍受。
「啊~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不要女人的保護,我父親不是騙子,我父親是最好的父親,我要強大我要打倒你們,我要做一名強者,一名真正的驅魔師」周小義站在一處懸崖邊上發泄著叫喊著。
「亂叫有個屁用,這麼早就吵醒我老人家,驅魔師狗屁不通的玩意,不過看起來還是個可造之材,小小年紀卻是一份孝心,還有這永不服輸的氣概,真是不錯啊,可惜啊我老人家認識你太晚了」一個听起來十分低沉又飄逸的聲音傳來。
「誰?」周小義只感覺脖子直發涼,自己一時間的亂跑下已經走進了深山之中,此處就算是大人們都不會常來的,猛的轉過身來一處大樹下一個看起來似乎透明的老頭也瞪大著眼楮看著他,一臉的不敢相信。
「啊~」
「啊~」
兩聲大喊同時出現,一個是周小義的驚恐,一個是老頭的興奮。
「孩子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看得見我?听得到我的聲音?回答我,不要退後了。後面是懸崖,好。我不過去我退後,好不好」一時間透明的老人不知道如何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一般,簡直就是手舞足蹈語無倫次。
「我看得見你,听的到你說話」周小義裝著膽子的說著,只有七歲的孩子第一次見到無法理解的事情害怕是一定的。
「你以前見過我這樣的人嗎?或是其他的什麼?」透明老人興奮的說著,「沒有」周小義誠實的說著。
「沒有?那你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老人考慮下繼續問著。
「之前我摔到過一次,從懸崖上掉下去,睡了十四個月,可能是踫到了頭」周小義吞吞吐吐的說著。
「在踫撞時,是不是頭腦中有什麼東西破碎的感覺?」老人眼中吞吐著希望與貪婪。
「好像是,就像是一層冰一樣」
哈哈哈哈,沒等著周小義說完,老人瘋狂的大笑著「天意啊,天意」一時間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著,跳躍著。
「你沒事吧?」周小義看著手舞足蹈的老人也沒有覺得如何的可怕,反是產生了興趣。
「你是不是受欺負了?」
「是」
「想不想成為真正的強者」
「想」
「好,拜我為師包你成為一代強者」
「真的?能打得過村里的那些大孩子嗎?」
「包你一人打倒他們一千個都不止」
「強大的驅魔師嗎?」
「比那還要強」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