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掌平靜如鏡的湖面上,倒映著岸邊的樹林。岸邊,兩個頭戴草笠的身影,各拉著兩根青黃色的魚竿,魚線靜靜地存在于湖水之中。
突然,一根入水的魚線稍稍地抖動了一下,引起幾道漣漪。
「嗯?」其中一個斗笠下蒼白的三角胡須顯示了主人的年齡。另一個斗笠身邊,伏著一只強壯的雪白牧羊犬,身上純白的皮毛沒有一點雜質。
「老師,沒事。》斗笠下的年輕人低了低頭。
「嗯。」另一個斗笠。
《小輝,她來了麼。》
射擊社夏輝打開了房門,原本只有顏安惠的房間,多了一個身影。
那酒紅色的身影一見夏輝進來,立馬沖上來拉著夏輝出了房間,順勢從後勾搭上夏輝的脖子,一臉諂媚道;「輝大外交員,這美女是新成員吧,讓給我拉,咱們什麼關系?」
夏輝笑道︰「啊哈?阿力,這美女被預定了,我也沒辦法嘍。」「哦」叫阿力放開了手臂,「誰啊,牛到這種程度?」「來,我告訴你。」夏輝低語了一聲。
「哦——」阿力挺了後一臉驚訝了,「既然是這樣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哈。」「嗯。」看著阿力離開,夏輝走進了房間。
「諾,這是你的服裝。」夏輝將兩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這個,我填好了。」顏安惠站在桌子旁,將右手邊的資料向前移了移。
「嗯。」夏輝拿起資料,掃了幾眼,發現這「射擊社成員資料」上有那麼幾個空沒有填上︰電話,持卡等級,年齡。不過夏輝也沒說什麼。
「歡迎你加入射擊社,我們這里美女可不多呢。」《應該是人不多。》夏輝一邊說一邊想,並掛上笑容,「明天下午16︰00來這里報道吧,記得穿校服來哦。」
「好,」顏安惠接下兩個紙盒。「那麼,請便吧。」夏輝將資料對折。
椅子上,坐著一位淡粉色頭發垂落在地上的女子,兩名女性人類端著裝有發簪和梳子的盤子走了過來,梳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的頭發。
「主人,瞑審判來了。」站在鏡子旁的惡魔發了話,後背寬大的青藍色雙翼緊緊地手在一起。
之前一直閉著的雙眼緩緩張開,當那一絲縫隙出現時,兩道鮮紅的光色散發了出來,在這幾乎沒有任何光線的地方顯得十分顯眼。
通過面前的鏡子,看到了身後半膝跪地的黑色身影。
「瞑,你找本王何事。」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容配上毫無起伏的語氣。
「親王陛下,再過一個月就是第十八個年頭了。」身影起立。
「十八年了麼。」女子閉上了眼楮。
「要不要去人界尋找?」
「不用了,那家伙會自己回來的。」一位女性人類端著一個木盤,放在女子面前,上面擺著六個顏色的發簪,女子指了直黑色的發簪。
「對了,你再找幾個來,食物不多了。」女子道。
「沒問題。」身影退去。
「十八年了,希望你能快點回來。」女子淡淡望向窗口,時不時幾個黑影透過月光閃過窗口。
窗外。
「伯爵大人,這里我們都找了十多年了,依然沒進展,會不會真的弄錯了?」一雙血瞳的主人跟著其他血瞳主人身後,只不過他們血瞳的顏色沒有那麼透明而已。
「哼,廢什麼話,親王說了,找到他們可是連升三爵,你不想要了麼?」前門的血瞳很惡狠。
「這個,可是連親王大人都找不到,更何況我們呢。」
「嘖,不想找了就回去,家族不多你這一個人手!」「好好,我繼續找就是的了。」
雖然已經過了下午兩點,但是溫度依舊炎熱,就連蟬兒的鳴叫中也透出一絲惰意方圓二十多平方米的草地上,只有射擊社這一棟建築,一條公路從射擊社面前穿過,也只有靠近射擊社的公路兩側種有樹木,一道倩影站在一顆樹的樹陰之下。
顏安惠望了望無人影的公路,拿出自己的手機。
服裝部張謙正一個勁地在衣櫃謙挑選著亮眼的衣服,而楊蓮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玩弄著手機,而楊荷則給張謙提著意見。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從張謙身上傳來。
「是小惠!」張謙連忙將手中的衣服放下,按下通話鍵。「喂?小惠……通過了是把……好,我們馬上就到。」張謙合上手機後將手中的衣物放回衣櫃中。
如今的服裝部已經和校園內的舞社合並在一起。服裝部成員靠設計出服裝賣給學員賺取生活費,也同時可以給舞社設計服裝出去表演來給自己打廣告。兩個社團可謂唇齒相依。
「阿蓮,走,小蓮通過考核了,叫我們去接她 。」張謙道。
顏安惠靜靜地端著紙盒立著,溫度和無聊沒有影響到她分毫。
一陣破風聲從左側傳來,一輛亮銀色的雪弗蘭開了過來。
見到路邊有人,雪弗蘭明顯放慢了速度,最後停在顏安惠面前。車窗緩緩降下,一股清涼的空氣從車內傳來。
「嘿,美女搭車不?」車主是個一頭短紅發的美國男生,車內還放著輕音樂。顏安惠淡淡回答了一句︰「不用了。」「嘿嘿,請別人的不也一樣的麼,反正都是我們飛車社的人。」男生笑道。
「什麼意思?」顏安惠可不是張謙,克斯丁大學的事情她不是全部都知道。男生看了看射擊社的大樓,再看了看顏安惠的服裝,道︰「是新生吧?射擊社的考核嚴得很,你通過他們的考核了麼?」「嗯。」顏安惠不打算掩飾這個身份。
「看到這個了嗎?」男生挺了挺左胸上的東西,是個輪胎狀的徽章。「這是我們飛車社的標志,我們飛車社成員每天的主要社團活動就是充當計程車司機,這樣既可以練車技又可以賺點外快。」
突然,又一陣破風聲從右側傳來,亮紅色的法拉利從右邊開了過來,經過雪弗蘭後,馬上停了下來。
「小惠!這里!」張謙從車窗探了出來。
「抱歉,我得走了。」顏安惠頭也不回地走向法拉利。
隨著一記開門聲,法拉利就這樣開走了,只留下引擎的聲音在耳邊回響。男生無奈地咧了咧嘴,將雪弗蘭開走。
「那個男生是誰?張謙坐在後面,一見顏安惠上來馬上一把抱住她的左臂。
「飛車社的成員。」顏安惠不拒絕張謙的舉動。「飛車社?他們還欠起我們二十箱汽油 。」楊蓮*縱著方向盤。「這個是什麼?」張謙發現了顏安惠身旁的紙盒。
「這個麼,是射擊社給我的校服呢。」顏安惠解釋道。
「咦,那怎麼是用紙盒裝的,我記得我的校服是用塑料袋裝的撒。」張謙從顏安惠身邊拿過紙盒,細細端詳起來。
「是啊,我們領的時候也是用塑料袋的。」坐在副駕駛的楊荷發話了。
「管他的,這又有什麼區別?現在去哪里?」楊蓮道。「回寢室去。」顏安惠道。「OK。」
「你說什麼!」一道吼聲,被吼的對象居然是飛車社的社長。
「曹,曹哥,我也不是……」「去你丫的。你當二十箱汽油是水啊?!」吼聲是從一個男生口中發出的,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只不過是反著坐的。
「曹哥,那怎麼辦?」「怎麼辦?還能怎麼辦?你堂堂飛車社社長,輸給兩個小丫頭,你配得上這個東西麼?」曹某用右手指戳了戳社長左胸上的輪胎狀徽章,後者則一陣胸疼。「社團的損失你自己出錢補回來,別想我給你擦。」
「曹哥,我到是有個法子,只不過得讓你的手下過過手拉。」社長一臉諂媚。「哦?說來听听。」社長伏在曹某耳邊低語。「好,就這樣吧,回頭記得請他吃飯啊。」
法拉利停了下來,女生宿舍區旁有專門的停車場,甚至還有一個偌大的正方形圖標在地上,難不成是直升機降落的地方嗎?
男女生宿舍相隔幾千米,中間還有一片森林,雙方都不能直接看到對方。四人走到門口,三棟一樣五層高的女生宿舍映入眼內,熙熙攘攘可見幾個女生。
女生宿舍一共有三棟,總共五十多間寢室,但被空置了半數以上,而四人的寢室所在的那一層,也就只有兩間寢室住著人。
四人上樓。
「這是什麼?」帶頭的楊蓮在自己寢室門口停了下來,三人湊了上來。
「想要二十箱汽油就來森林公路路口,記得20.00以前。」一張紙貼在門口上,右下角還有個輪胎的標志。
「是飛車社的人。」張謙一眼認了出來。
「他們這是什麼意思?反悔了不成?」楊蓮一把扯下門上貼著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