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印 第二章 必須活著

作者 ︰ 鏡痕

不得不說上天是公平的,沒有給夜辰一個正常人的體魄但卻賦予了夜辰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夜辰擁有常人難以想的能力——過目不忘!每次撿到的廢報紙、舊書籍就成了夜辰最寶貴的東西。因為,夜辰意識到要想出人頭地光憑體力勞動是完全不夠的。更何況自己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干需要大量體力勞動的工作。所以,學習文化知識就成了唯一的出路。

只要是撿到的帶字的東西,夜辰全部都會認真的看完。夜辰就是憑借這一張張舊報紙、費書籍如饑似渴的吸收駁雜的知識。過目不忘的能力讓夜辰吸收知識的效率幾乎是平常人的幾百甚至上千倍,這也讓夜辰在很短的時間里接觸到了大量的知識面。

夜辰一面積極地吸收各種知識,一面省吃儉用將賺的錢贊起來將弟弟送進了小區的幼兒園,還好幼兒園的園長知道夜辰兄弟的情況,減免了所有的費用,只要支付伙食費就可以了。

不用分出時間看管弟弟,夜辰開始找工作,可是這個年代誰會雇佣一個十三四歲未成年人呢?好在有一家個體的電器維修中心正好缺人手,老板挨不過夜辰的央求又見夜辰對各種電器頗有了解,就收下夜辰做學徒。當然,老板並不知道夜辰這些知識都來自被扔到垃圾箱的舊電腦雜志。

就這麼著,夜辰做起了學徒的工作。雖然,每月只有300元的薪水,但好在管吃,這樣就減輕了夜辰一大筆開支,而且吃的遠遠好過自己饅頭就自來水的生活。

即便修理電器不需要多大力氣,但對夜辰的身體來說依舊是極大地負擔。夜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因此經常累得眼前發黑。即使,拼了命的干,仍舊有很多稍微大一點的電器讓夜辰‘望器興嘆’,需要別人幫忙才能搬動。好在夜辰學的極快,基本上看一遍就能記在心了,這一點讓老板很滿意。又加上夜辰年紀小其他學徒和老板頗為照顧,這才沒讓夜辰來之不易的工作泡湯。

僅用了半年的時間,夜辰就能熟練的修理各種電器。夜辰不甘于一直干學徒工,以為,弟弟甚快就要上小學了,這點工資根本就不夠用。夜辰辭去了學徒工的工作,通過半年來積累的人脈,準備自己單干,沒有錢開店面就上門維修。雖然現在的售後服務還算方便,但終究不能做到隨叫隨到。所以,夜辰還是有很多的客戶。

雖然錢賺得多了,可是工作量也大得多了。背著二三十斤的工具箱走街串巷,對夜辰來說簡直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夜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

在這期間,夜辰不止一次累得昏厥,無數次的身體衰弱到連工具箱都提不起來,感覺實在撐不下去了。可是,想到年幼的弟弟那純真的眼眸中的那份依戀,夜辰已經透支到極限的身體不知道從哪里又冒出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撐自己走下去。

兩年前,夜辰自己開了一個店面,專營電腦及配件。由于這幾年積累了不少的人脈,再加上夜辰本著薄利多銷的原則。所以,生意甚是紅火。今年年初買了現在這套房子,雖然是套二手房,但也好在有了自己的家,擺月兌了住車庫的局面。

日子好過了,可是夜辰的身體卻越來越差。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會時不時的出現幻听幻覺,眼前會經常莫名其妙的發黑,雙耳甚至會間歇性失聰。前幾天開始咳血,雖然僅僅是很少的血絲,但這無疑是一種極不好的信號!

十九歲正值青春年華,本應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而夜辰去似乎走到了生命的終點,身體甚至比風燭殘年的老人還不堪。似乎耗盡了所有的生命力,藥物在夜辰的身上早已經失去了作用。

夜辰很清楚自己的狀況,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從懂事起夜辰就做好了面對生命終結的準備,可是夜辰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可是,自己還不能死,弟弟才十歲還太過年幼,還不能自己照顧自己。

如今,支撐夜辰活下來的僅僅是內心那股強大不干的信念。不知道,這算不算奇跡,一個在出生就被認定無法存話的生命,掙扎的活到了十九歲。

夜辰就這麼坐著,靜靜地看著夜空的點點繁星。夜辰不敢睡,因為夜辰知道一旦自己睡著,很可能就會一睡不醒。留下年幼的弟弟沒人照料。

夜辰已經整整半個月不敢合眼了,夜辰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一天?兩天?夜辰不知道。只有自己在心里不斷地告訴自己,必須撐下去!

天上的星星輕輕地眨著眼楮,似乎在告訴夜辰‘加油,你能做到!’夜辰很喜歡看星星,每次注視著夜空中的星辰。夜辰都感覺很親切,似乎星星能讀懂自己的心生,能看到自己心中的苦澀。而且,夜辰覺得自己夜空的星辰很有緣,弟弟的乳名就是星星。而自己的名字夜辰,不正是夜空中的星痕嗎?有時候,夜辰恍惚之間產生一種錯覺,仿佛自己就是天上的一顆星星。

天邊漸漸泛起了白色,夜辰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我本應是該死去多年的人,既然,老天不收我,讓我苟延殘喘的活著就是讓我完成我的使命。就像黑夜的存在是為了迎接黎明的到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夜辰雙手支撐著躺椅的扶手,艱難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緩緩轉過身走進洗手間。輕輕撥動牆上面的開關,原本昏暗的洗手間瞬間明亮起來,白熾的燈光耀的夜辰雙眼微微有些刺痛。

看著鏡子里面俊秀而又蒼白的臉龐,夜辰苦笑了起來。夜辰輕聲道︰「夜辰,你听著,你——」夜辰語氣一緩,一字一頓道︰「必須活著!」說完,夜辰深邃的眼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堅定。

‘必須活著’這四個字夜辰每天都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說一遍,似乎是怕自己忘記一樣,所以才每天叮囑自己一遍。

夜辰叮囑完自己,才迅速地開始洗刷,因為自己還要為弟弟做早餐。

至于早餐沒什麼特殊的,夜辰熬了點小米粥。然後煎了兩個雞蛋,拆了一包醬菜放在盤子里。將雞蛋、醬菜端上餐桌,盛上小米粥。一切準備就緒,夜辰這才走進臥室,叫起賴床的小懶蟲,監督著小懶蟲洗漱過後一起吃早飯。

吃過早飯,小星星獨自去上學了。夜辰收拾完碗筷,並沒有急著去店里。店里有營業員不需要夜辰一天到晚盯在店里。而且,夜辰還有事情。

前段時間夜辰請了一位保姆,保姆家里有事請了三天假。今天應該就回來了,夜辰有些事要囑托保姆,所以,也就不急著去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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