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不能回頭 序章 高處不勝寒

作者 ︰ 陸小寒

秋天的夜,清涼如水。

上弦月淡淡的掛在天際,與群星一起給這黑色大地披上一層微弱的光輝,秋風瑟瑟,落葉瀟瀟。也只有在這座城市的邊緣郊區才能看到如此美景,即使這里是墓地。

墓地的出口連接著通往市區的公路,此時公路上正快速的行駛著一輛黑色轎車,車中一男一女,女子衣著入時,俏麗的瓜子臉上一雙美目盯著前方,手握方向盤聚精會神的開著車,男子身披風衣,一頭平發,模樣普通平常,唯一能吸引人的,就是他那兩條細黑又整齊的胡子,緊閉的雙唇與濃重的長眉讓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凌人的氣勢,即便此刻的他正在閉目養神。

一切顯的那麼平靜,似乎這世上的所有都與他無關。

如果仔細的觀察二人,你會發現他倆長的有些相像,但具體相像之處在哪里又指不出來,沒錯,這兩人正是親兄妹,相像之處就在于血緣關系上的神似。男子名叫凌九天,女子名為凌九霄。

或許剛剛從墓地回來,車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凌九霄看著哥哥的臉,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哥,我們才一個星期沒見你又瘦了,現在國內黑道格局基本已經穩定,剩下的殘兵敗將就交給亞橋他們去打掃好了,你干嘛還這麼拼命……」

凌九天沒有睜開眼,他這段時間已經很累了,連續一個星期每天的休息時間沒有超過五個小時

「正是因為現在屬于掃尾階段,我們就更不能放松,絕對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以免其死灰復燃。雖然國內大局已定,但是國外還有像黑冰,山口組那些人虎視眈眈,稍有松懈,他們必定會乘虛而入。」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如一潭清水,但是話語中卻透著一種堅定的語氣。

凌九霄看了一眼略顯憔悴的哥哥,微微嘆了口氣,她深知只要是哥哥決定了的事,很難有人可以改變。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她只好轉移了話題︰「明天我就要去北京了,這次是亞威國際,歐洲著名的跨國集團,願意與我們合資進軍電子科技領域,如果談成的話我們天宵集團在國內的經濟地位又會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

「嗯,白道的生意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好了,到北京注意安全,雖說是天子腳下,但也不能大意,畢竟我們的仇家太多,誰都保證不了那些人會不會狗急跳牆。」凌九天說著睜開了雙目,如果冷的一看,會發現這不像是人的眼楮,不大且狹長,微微透著精光,就像雄鷹一般,顯的那麼明亮。

車子減速拐了個彎繼續前行著。

「明天高崇岳要請我吃飯,哥你說我去還是不去?」凌九霄細聲的問,好像怕被別人听見一樣,眼楮還偷偷瞄著凌九天,猶如一只剛偷吃完東西的小貓一樣可愛。

凌九天伸出左手揉了揉太陽穴,呵呵笑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就算不帶人去我也肯定你在北京一定平安無事,因為有高崇岳在。這次和亞威合作的事他肯定沒少幫忙吧?對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該嫁人了,我覺得老高就不錯,父親是中央要員,他才三十歲就已經是副廳級的干部了,真是前途無量,怎麼樣?要不要考慮考慮?」

瞄到哥哥玩味的笑容凌九霄小嘴一撅,白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說︰「哥你討厭,我才二十三,才不想這麼早嫁人呢,至于高崇岳嘛,哼,誰理他……」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肯定會驚訝不已,有誰何時見過平日里既美麗端莊又冷如冰霜的天宵會二小姐也有撒嬌的時候。

兄妹二人說說笑笑,一會功夫轎車便已經開到了上海佘山的森林公園,這里並不是目的地,可是車子卻已經停了下來。原來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處停了很多車和人,擋住了去路。

「誒?前面那些人怎麼不讓開,哥,你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凌九霄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下車擠進人前看明白了,原來是前面有四五十打扮各異的人封了路,凌九霄暗道自己運氣不好,這麼倒霉的事被自己踫到了,而且還是第一批被堵的。這時剛好九點半,這條路雖遠離鬧市,但正值上海這個不夜城的夜生活開幕,所以現在的車流量還是很多的,很快在兄妹二人的車後排起了長隊,想調頭往回開已經來不及了,有些無良司機為了超車把旁邊的路也堵上了。

後面的司機也都下了車,來到人群前看情況,眼看車越堵越多,人也越聚越多,而且還有人叫嚷著「前面干什麼?你們不是交警憑什麼封路?」「趕緊讓道,著急開會呢,耽誤了我時間你賠得起嗎?老子一分鐘幾百萬上下的……」

這時封路的人群走出了一個手拿西瓜刀的長頭發男子,雖然穿著西裝,但相貌卻是讓人不敢恭維,黃豆眼一瞪惡狠狠的喊道︰「草!都他媽叫喚什麼,銀狼幫辦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安靜點!」說完仰頭還揮了揮手里的刀,叫嚷的眾司機一听這話,便都交頭接耳的嘀咕了幾句安靜下來。原來是黑社會鬧事,而且這銀狼幫也是上海數得上的黑幫,在這土生土長頗有名氣,沒人願意惹到他們。

長發男子顯然對這效果很是滿意,邪笑著用黃豆眼掃著眾人,當看到凌九霄的時候小眼楮明顯一亮,笑的更深了,還故意甩了甩那頭披肩發。

凌九霄頓時一陣惡心,瞪了他一眼,雙手環胸看向別處。不一會兒,銀狼幫人群中走出幾個人,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身上穿著白色西服,長相比較帥氣,不過卻一臉趾高氣昂的樣子,他橫了一眼眾司機,然後高聲對長發男人道︰「彬子你去告訴他們,就說我們的事看樣子今天是辦不完了,讓他們調頭開回去吧」其實他說話的聲音已經很大了,不過他好像喜歡為了顯示自己的地位而使喚別人。

叫彬子的男人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又用那沙啞的公鴨嗓子把話給眾人重復了一遍。

司機們一听這話可不干了,這里有些人確實有急事,而且他們倒也想調頭往回開,可是一會時間這條路就已經塞的和臘腸一樣,開回去?說的容易。

有個膽子大的男子壯聲對彬子說︰「大哥,你看你們能不能幫忙通融一下,我們確實有急事,你們就先開個口子,讓我們過去行……」

不等他說完,彬子一腳把這個人踢翻在地,後面的三個小弟趁勢就上去對那名男子一頓狂踢。邊踢嘴里邊掛著零碎︰「他媽的,叫你多嘴,就你有急事是不是?踢死你!」

這時凌九霄也終于開口說話了︰「你們要辦事能不能快點,這都幾點了,誰還不回家嗎?不知道好狗不擋道嗎?」聲音不大,可是一開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個白西服男子。

彬子一看是她心里一喜,暗道你可算出來了,我正想找你茬呢。不過他轉頭一看老大的著迷模樣,心頓時涼了半截。但他為人還算機靈,小眼楮一轉,便笑著朝白西服男子走去「慶哥!慶哥?」

彬子輕聲叫著已經看直眼的老大,慶哥正是白衣男子,他正看著不遠處的凌九霄,其實他見過的美女並不少,不過這個女人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披肩的長發散落在黃色風衣後,白皙的瓜子臉上一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微光閃閃的小嘴連在罵人的時候都是那麼的性感,風衣下黑色褲襪把她修長的腿顯的那麼勻稱,踏著一雙白色長靴,曼妙的身材配上她冰冷的眼神令人有種即熱又涼的**在體內散發開來。但在養眼的同時他也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在哪里見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印象,就在他想的出神時,忽然听見旁邊有人叫他,轉頭便看見了一張面目可憎的臉。

「你他媽叫什麼叫,招魂兒啊!」說著扒拉了一下彬子的腦袋,彬子也不生氣,獻媚似的笑道︰「慶哥,你看那邊那個女的怎麼樣?要不要……」他嘿嘿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嗯……去吧,不過這里人多,盡量別用強,問問她要多少錢,給她就是了。」說完又沖正冷眼看著他們的凌九霄虛偽的笑了笑。

彬子點了點頭。「好 ,您就等著吧。」

凌九霄看著叫彬子的家伙壞笑著沖自己走來,目光變的越來越冷。她周圍的人們也都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暗道可惜,這麼漂亮的女人惹了黑社會後是什麼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彬子一臉「真誠」的來到凌九霄面前,訕笑道︰「小姐貴姓?」

「你不必知道,我現在只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把路讓開。」凌九霄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冷言回答,心里想著,這人怎麼一笑比哭還難看。

「嘿嘿,這樣吧小姐,你也不必告訴我你姓什麼,不過你知道我們是干什麼的嗎?你剛才罵我們老大可听見了,可他大人有大量,告訴我只要你今晚賞臉陪他吃個飯,這事我們就算了,你看怎麼樣?」

「是麼?這麼容易就原諒我了?你們還是黑社會嗎?這樣吧,你也幫我傳個話給你們老大,就說讓我陪他吃飯他還不夠資格!趕快把路讓開,真招人討厭。」凌九霄越說越氣,給他下了最後通牒

「小姐,做人得知道輕重啊,你說對不對?走吧,我們又不會吃了你。」說著就把手向凌九霄伸去,可惜的是他太小看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凌九霄秀眉一揚,猛的把彬子伸向她的手腕扣住,反手一扭,彬子痛的嗷的一聲,便已轉過身背對著凌九霄了。

「別用你的髒手踫我,明白嗎?」凌九霄的聲音陰冷嚇人,听的彬子渾身一顫,不過他還是狠聲道︰「放手你個婊子!啊…啊…」

凌九霄一腳就蹬在了他的背上,彬子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只一瞬間,就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已經月兌臼的胳膊疼的他嚎叫不已。

所有人都驚呆了,沒人想到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下起手來會這麼狠,不到兩分鐘就把一個黑社會分子打倒在地。她究竟是個什麼人?

此時銀狼幫終于反應過來,慶哥臉色鐵青,看著地上的彬子他有種被侮辱的感覺,從而叫喊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把她給我抓過來!快點!」

頓時,幾十個銀狼幫幫眾便張牙舞爪的奔凌九霄沖了過來。

「堂堂上海灘銀狼幫竟然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們停下了腳步,循聲而去,只見一個身披風衣的青年男子從司機人群中走了出來,來到凌九霄身旁,正笑著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人都是名副其實的黑幫分子,可是看到凌九天的笑他們卻從內心深處感覺有些寒冷。

不等眾人做出反應,銀狼幫中間就沖出來了四個男人。盯著凌九天,神色很是激動,為首的一名強壯漢子左右撥開擋在凌九天兄妹面前的人,四人到他身前深深的鞠了一躬。齊聲道︰「九哥!二小姐!」可能是因為過于激動的原因,聲音都顯得有些顫抖。

凌九天看到四人,笑的更深了,如果說剛才銀狼幫等人看到的是詭異陰冷的笑,那麼現在他卻是發自內心的笑。

「浩文、小格、老金、不寧,你們這半年來去哪里了,知不知道都把兄弟們想壞了。」凌九天拍著那強壯男子的肩膀笑著說,原來此人叫做浩文。

「九哥,這說來話長了,我們先去了金三角,在那里昆老大很照顧我們,不用做事也養著我們,可是我們哥幾個感覺在那里白吃白喝也不是個事,所以三個月前就來了上海,現在我們開了個小飯店,沒想到今天在這里看見你了……」說著四人對視了幾眼,便紛紛低下了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不敢直視凌九天此時寬慰的眼神。

浩文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低聲的說︰「九哥,我們錯了,你現在還生氣的話殺了我也沒關系,但是責任都在我自己身上,當初要不是我沒擋住黑冰的殺手,嫂子也不會……」

「別說了!」凌九天看著眼前的四人,若說生氣,他當初是有一些,不過那也是生氣幾人的不告而別,至于別的事情,他們已經盡力了。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什麼時候怪過你們,回來就好。」听到凌九天這麼說,四人心里又是一陣難過。

不過不遠處的慶哥看到這一幕心里是可是極度的憤怒,這麼旁若無人交談,他們簡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可是憤怒歸憤怒,此時就是傻子也能看出凌九天的身份不一般,慶哥平時雖然驕橫跋扈,不過並不代表他沒腦子。

他強壓心里的怒火,陰沉著臉來到凌九天幾人面前,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人,任誰都看得出,他是這幾個人的頭。

只見此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面頰略顯清瘦,一頭短發,眉毛濃密且長,配著那雙鷹一般的眼楮顯得十分精神,年齡看似二十三四,卻留著兩條細黑整齊的八字胡,身披黑色風衣,里面則是西裝革履。背手傲然而立,好像永遠不會倒下一般,從露面到現在臉上一直掛著淺笑。看著看著,慶哥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所散發的凌人氣勢,真如君臨天下一樣!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接近十點了,公路上堵的車只能用無邊無際來形容,司機們下來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慶哥也被旁邊人海的吵鬧聲從錯覺中拉了回來,他發現幫里的人和凌九天等人都在看著自己,干咳了兩聲對著凌九天說道︰「不知道兄弟是混哪里的,你既然知道我銀狼幫在這里辦事為什麼還要插一杠子?」

凌九天依舊是微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不過心里卻盤算著另一件事情。

浩文上前一步,一米**又強壯的身材站在慶哥面前,低頭凝聲說道︰「我撞了你的車,錢也賠給了你,你現在帶人走我就不計較了,你要是再想找事可別怪我不客氣。」說完虎目一瞪殺機頓現。

慶哥何時受過這麼赤.果的威脅,剛剛壓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被重新點燃。

他點了點頭,向後退了幾步。感到自己安全以後突然的大手一揮狠聲喊道︰「給我殺了他們!」

別說慶哥,銀狼幫的其他人早就憋壞了,他的話正好給了眾人發泄的機會。

五十多個人都瘋了一樣奔向凌九天六人,除了剛才的那個彬子拿了把西瓜刀,其他人都沒有拿武器,很明顯,這里人山人海的在圍觀,若是警察來抓的時候,拿著武器那是黑社會火拼,不拿武器只能算是聚眾斗毆。

正因為他們沒有武器,這可給了浩文幾人施展拳腳的機會,看著奔向自己而來的銀狼幫眾人浩文滿臉的興奮,回頭看了眼凌九天說道︰「九哥你和二小姐就在這,這些人交給我們哥四個了。」

說完「嗖」的一下躥了出去,雙拳齊出,只听「 」「 」兩聲脆響,迎面而來的幾十號人中立馬有兩個捂著胸口後仰倒地!連帶著撞倒兩排不及躲閃的人。浩文身邊的三個人也是一樣的興奮,一個個拳頭舞的真叫一個虎虎生風,把銀狼幫眾人打的一個個鼻口竄血,哭爹喊娘。

戰斗一開始就出現了一面倒的形勢,五十多人愣是沒有沖破四個人的保護範圍踫到凌九天一下,他們四個打人簡直就像切菜一樣,基本上兩拳放到一個,一腳踢到兩個。

四人打的盡興,凌九天則還是笑看著人群外面的慶哥。

慶哥此時臉上掛不住了,心中也是一陣煩亂,暗道自己這是惹上什麼人了,之前剛刮車的時候只是想多敲詐點錢,那四個人倒也識相給了他兩萬,可他人心不足還想多要,那四人不給,他就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叫來了一個分堂的幫眾。本想如果不行的話就來硬的,令他萬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兩個程咬金,把自己好好的如意算盤打亂了。

路中央正在激戰的兩伙人明顯優劣已分,銀狼幫眾人有近半數倒地翻滾嚎叫,其他人則是越打越心驚,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沖勁。反觀浩文四人,越打越勇,拳掌翻飛于敵人身上,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兩伙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時間就在銀狼幫的一陣陣慘叫與周圍司機們的喧嘩聲中匆匆而過。當浩文一腳踢飛最後一個銀狼幫幫眾時,前方司機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緊接著就看見司機們都自動的讓開了一條路,從路中走出一大幫身著黑色衣服的人。

人數在一百左右,個個一身筆挺的西裝,為首的一位男青年約二十三四,一米八零左右的身高,劍眉入鬢,鼻直口方,極富正義的國字臉上一雙虎目直視前方,不怒自威。

此時他正快步向凌九天走去,路過慶哥旁邊時連看都沒看一眼。

「九哥,他們沒傷到你吧?」來人走到凌九天面前關切的問道。

凌九天笑著搖了搖頭,又沖浩文那邊仰了下頭說道︰「亞橋,你看那邊誰回來了。」

亞橋轉頭一看,發現了神色激動看著他的浩文四人。

「今天果然是雙喜臨門,你們幾個這半年到底去哪了,讓我們這頓好想。」亞橋快步走到浩文面前拍著他的肩膀高興的說道。

浩文等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欣喜,但又都不善言辭,只是一個勁的點頭說︰「橋哥,我們也想你,我們也想大家!」

見到以前同生共死的兄弟大家都很高興,但高興歸高興,亞橋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還有正事沒辦。

想著他看了一眼傻站在不遠處的慶哥,然後望向凌九天,凌九天沒說話沖他點了點頭,亞橋會意,沖著慶哥走去。

慶哥敢對天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怕過一個人。

當他看見正向自己走來的人剛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今天是玩完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國內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天宵會的二號人物,張亞橋

凌晨,上海黃浦江大橋。

凌九天與張亞橋站在橋邊,一起看向遠方。

「亞橋,如果銀狼幫在一個星期內不解散的話,我們就幫他們解散。」凌九天還是那一臉微笑。

或許有句話是對的,一直對你笑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但他們的內心世界你卻永遠都看不到。

張亞橋微微點了點頭。

「九哥,你是不是很早就想把銀狼幫除名上海黑道了?」張亞橋問道

「不是很早,當社團打入上海的那天起我就已經感覺到這里必須只能有一個黑幫做大。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現在上海灘除了我們就是銀狼幫,雖然李銀幫了我們不少忙,但那也是因為我們給了他錢,動機不純,我不能保證他們以後會不會和別人聯手對付天宵會,我是不會拿自己兄弟的性命開玩笑的。今天只是一個契機,其實九霄也知道這個道理,不然她不會管閑事的。」

張亞橋一直很相信凌九天的話,雖然他的頭腦並不笨,但他總覺得與自己旁邊這個男人差點什麼。到底差點什麼他並不想弄明白,他只知道這一生只要跟住凌九天的腳步,就不會被別人落下。

其實凌九天兄妹只是一起來上海的墓地看望一下故人,所以沒有帶貼身兄弟。凌九霄下車後沒一會凌九天就跟了下去,看清是銀狼幫鬧事就給了張亞橋消息,他是想趁機除掉銀狼幫。然而踫到浩文等人卻是出乎他的意料。

凌九天望著遠處映著點點霓虹而又浪濤滾滾的水面,迎著徐徐吹來的江風,慢慢的閉上了眼。他似乎听到了千萬人一起火拼廝殺的聲音,听到了兄弟們歇斯底里的呼喊,听到了刀劍相交的鏗鏘錚鳴,听到了槍林彈雨交織組成的單調交響曲

這一刻,他似乎回到了和兄弟們一起南征北戰熱血沸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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