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還是那副任爾東西南北風的鎮定自如。「依傍著老女人,每天回家伺候她,像伺候太後一般,提醒你一句,可千萬得把她伺候得服帖了,哦,我忘記了,你是有這本事的,不過,你的清純女可得把握好了,小心可別被老人家知道了,哦,我又忘了,你的本事可大著呢,你怎麼啦?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你走,我不跟你計較。」大馬的臉色很難看。
「走,我當然會走,你怕什麼呢?怕我把你和我的關系給宣揚出去?」
「我怕什麼?你不過就是個拉皮條的。」這句話充滿了蔑視很是惡毒,李燕的臉一下漲得通紅,熱血直往上涌,「拉皮條的」這幾個字像炸彈一樣充滿了威力,將李燕幾乎炸得尸骨無存,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去踫觸這幾個字,可是這幾個字從大馬的嘴里吐出來,讓她尊嚴掃地。(百度搜索讀看看)自己不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才如此嗎?什麼愛情,什麼溫情,都是***扯淡,人家根本不將你當回事,還爭論什麼呢?李燕站起身,把紅包拿在手里一揚,「我拉完皮條了,再見,小白臉。」李燕用眼角的余光看見了大馬那張幾乎扭曲變形的臉,心里感到了一絲暢快。由于對大馬的態度太過憤怒,她竟然忘記提那15萬塊錢的事了。
昏頭昏腦地跑出來,歡歡正站在大門口等她,一見她神色不對,立即關心地走上前去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燕子姐,你怎麼啦?」
李燕看了歡歡一眼,說不出話來,「燕子姐,你到底怎麼啦?」歡歡又關切地問。
「沒事。」李燕的聲音沙啞,嘴唇干裂,嗓子冒煙。看見小姑娘善良單純的目光,還有眼底的真誠,李燕突然覺得,這個女孩就要被自己毀了,憑著的大馬迷惑人的外表以及對女孩子的各種手腕,要俘獲她簡直是輕車熟路,毫不費力。她一定逃不出大馬的手掌心。她想。
「歡歡,這家公司你還是別來了。」她低著頭終于說出了口。她能理解嗎?
「為什麼?燕子姐。」歡歡不解。
「總之,你別來了。」李燕突然凶巴巴地說。
歡歡怯生生地看著她,她搞不懂李燕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概覺得自己的態度莫名其妙,對小姑娘有些過分,于是,她又溫聲道︰「听燕子姐的,這家公司有些問題,別來了。」
小姑娘木然地點了點頭,還是不解。
李燕腳步踉蹌地往前走著,無盡地悔恨與痛苦像海綿一般在她的心里膨脹,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她的眼神空洞,目光令人害怕,臉色白得嚇人。她感到自己渾身乏力,一陣陣惡心,想要嘔吐,吐盡這無盡的傷與痛。紅燈早已亮了,她卻渾然不知,小車大車鳴著喇叭沖了過來,幸虧米小小及時地拉住了她。
「你怎麼回事啊?李燕。」米小小急得小臉煞白。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生性樂觀的李燕竟然也為情想不開,差點撞了車,若不是她買菜剛好經過及時地拉住了她,她早已倒在車輪下被碾得粉碎,丟掉了小命。李燕一見米小小,憋著嘴,嗚嗚嗚地哭了。米小小將她拉到了附近的公園里。
「我怎麼這麼賤,這麼糟踐自己?為了一個臭男人,結果呢?在別人眼里一文不值。」剛一坐下,李燕捶著自己的胸脯大放悲聲。
「別這樣,無論如何,你也不應該自尋短見啊!」米小小說,她有些心痛,也氣惱李燕經歷了這麼多還不能悔悟。
「別哭了,別人看見多不好,你也應該反省反省一下自己,人生的道路到底應該怎樣走。都是大人了,什麼事情該做不該做,應該有一把尺度。人好不容易來到這世上,只不過做一具行尸走肉,渾渾噩噩,有什麼意思?」無論米小小說什麼,李燕只是低著頭,捂住嘴,肩膀不停地抽動著,悲悲戚戚的。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終于才抹了一把臉,道︰「你以為我想自殺嗎?我才不想死呢。我是自己不小心,想不通,氣自己,恨自己,沒有看到前面的車。」李燕嘴巴還是很強硬,听起來,是在自己跟自己較勁,不過,米小小相信這是真的。因為對一個只愛自己的人來說,無論如何也不會走上這條路。「你知道嗎?我在他眼里只不過是一拉皮條的,真是太可笑了,我拉皮條竟然拉到了自己昔日的情人身上,真是太好笑了。」李燕突然冷笑著說,臉上極盡了嘲弄之色。她連聲咒罵著自己。
米小小嚇了一跳,「什麼拉皮條的?」
「你知道嗎?我為了他,被高利貸逼債,為了他,什麼都不管不顧,甚至臉面道德良心。可到最後,我卻只不過是一拉皮條的。」
「你應該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既然早就知道,只能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了。」
「你知道嗎?我對他付出了真感情。」失戀的人最喜歡用‘你知道嗎’這個句式,身怕別人不了解自己對戀人的愛與付出。
「拜托你清醒一些好嗎?」米小小氣呼呼地大聲道。
李燕沒吭聲,米小小的話直擊她的心上,當初她是知道大馬的個性的,是她自投羅網,蠻以為大馬會為此感動,可是,事實表明她錯了。到頭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笑柄而已。
實際上,無論做什麼事,她只要願意去做,就勇往直前,從來不願意為此考慮太多。在這個注重結果大于過程的年代,誰的腦袋聰明,誰的手段高明,誰就能成功。這是她的個性。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誰。
「你知道蔡小朋」米小小本想提一下這個真性情的男人,卻被李燕一下打斷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小小。」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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