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之後還有春天 第八章 情非得已

作者 ︰ 伍尚銳

鐘鐵鑄拎了些東西來看周礪劍,樂得周礪劍母親合不攏嘴,說︰「養子比親兒子還親。」

鐘鐵鑄問︰「礪劍什麼時候回部隊啊?」

周礪劍不太情願地回答︰「還有半個月吧,過兩天回部隊也說不定。」

「既然這麼難得回來一趟,就應該在家好好玩玩,好好陪父母,要不晚上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你看我這副模樣,還能出去嗎?」

「兄弟你還是共和**官呢,經歷這麼點打擊就閉關修煉了,走走走。」

「我們部隊有明確的規定,軍人禁止出入歌舞廳等不健康場所。」

「烏龜的——龜 。規定不都是人制定出來的嗎?再說今晚又不是拉你去犯法,而且今晚紅菱、香菱都去,你還怕什麼?」周礪劍耐不住鐘鐵鑄的軟磨硬拖,加上听說柴紅菱也去,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鐘鐵鑄開車到柴紅菱家門口時,柴紅菱、柴香菱已經在家門口等著了。四人乘著鐘鐵鑄的寶馬車,興致勃勃地來到龍門山莊。龍門山莊是龍門縣最大最好的娛樂城,盡管是一個小縣城,也絲毫不亞于大城市的娛樂場所。龍門山莊下設舞廳餐廳、酒吧茶吧、棋牌台球、桑拿洗浴、射擊場館、健身中心、美容美發、保健按摩等多位一體的服務娛樂設施,成為龍門縣夜生活最繁華,青年男女去得最多的場所。

鐘鐵鑄四人來到迪廳找了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坐下。服務生上來給他們點了酒水和點心,四人邊品嘗邊觀賞,在談笑風生中體驗著迪廳里年輕人火辣火燒的激情踫撞。震耳欲聾的音樂,刺眼迷離的燈光,現代舞者的癲狂,領舞女子的性感,舞池當中的誘惑,與海島生活恍若兩個世界,讓周礪劍無法適應迪廳的節奏,感覺到似乎與外面世界的年輕人有代溝,與時代發展有點格格不入似的。

鐘鐵鑄笑話周礪劍︰「兵哥哥,別坐那麼端正,搞那麼嚴肅,到了這里就是娛樂放松,什麼煩心事情都統統拋在腦後。」鐘鐵鑄提議大家一起到舞池跳舞,柴紅菱和柴香菱應聲附和。

周礪劍卻推遲說︰「我的確不習慣這里,一個人靜靜坐在那里觀看就行了。」柴香菱硬要拉著周礪劍一起去,周礪劍知道自己即使是去跳,也有點不自然了。周礪劍見鐘鐵鑄拉著柴紅菱的手走進舞池,而且柴紅菱也沒對自己說什麼,心里無比難受,就更不願意去湊這個熱鬧,寧願一個人坐在陰暗的角落安靜下來,總比那種昏昏然、茫茫然的瞎折騰要舒服得多。

柴紅菱三人隨著搖擺的節奏,盡情地舞動。在龍門山莊的舞池里,有柴紅菱、柴香菱兩個絕色美女,應該說這是龍門山莊開張幾年來的第一次。柴紅菱、柴香菱扭動著身軀,揮舞著雙手,苗條阿娜多姿的身材,嫵媚妖嬈的指尖,柔情似水的笑容,意亂情迷的美艷,給迪廳增添了無限光彩。眾人把柴紅菱、柴香菱圍在舞池中間,身貼身地往柴紅菱、柴香菱這邊擠,鐘鐵鑄緊挨著柴紅菱、柴香菱,保護著她們免受無聊人的咸豬手襲擊。

在周礪劍的眼里,舞池里的柴紅菱和柴香菱與生活中的恍若兩個人。周礪劍心里酸楚楚的,越看越不是滋味。他不明白就是這麼一個強烈震撼音樂下的瘋狂,能夠使人忘卻一切。他預感到柴紅菱此時已經很投入到迪廳里的興奮中,絲毫都沒有朝自己這方看過。倒是柴香菱還時不時地在舞蹈中朝周礪劍揮揮手。越是這樣,周礪劍明白柴紅菱是故意躲開自己的目光。正因為如此,周礪劍預示到自己對所有出入迪廳的女孩抱有不同程度的成見。周礪劍不願看到這種場面,便悄然走出迪廳,來到龍門山莊的大門口。

盛夏的習習晚風,與渾濁悶熱的迪廳里相比,空氣清新,涼爽無比。周礪劍深深地吸了口氣,毫無顧忌地搓了搓手,感覺到自己儼然成了一個傳統的人,這種傳統與軍校的正規嚴格教育有關。部隊的條令條例規定,嚴格禁止軍人出入歌廳舞廳等不健康場所,周礪劍明白這種規定已經在自己頭腦中根深蒂固,揮不去,抹不掉。周礪劍有點後悔今晚跟著出來,認定明明這種生活只能是地方青年的生活,而不是軍人固有的生活模式,何必跟著來茫然隨波逐流。都說世上沒有後悔藥,既然付諸于行動了,就沒有必要後悔。

周礪劍定了定神,晃了晃眼楮,發現兩個熟悉的身影正要走進龍門山莊。這兩人正是造成周礪劍成為熊貓眼的直接關系人,吳錦虎正挽著上次自稱是其妻子的女人進門。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周礪劍追上去大叫了一聲︰「吳錦虎!」差點把吳錦虎嚇得打了個抖。

吳錦虎一看是還頂著熊貓眼的周礪劍,轉過身來哈哈大笑,眼里帶著挑釁地說︰「手下敗將,有什麼指教啊?」吳錦虎身邊的女人也擺出一副十分傲慢的姿態,生怕周礪劍晚上看不清楚。

周礪劍自長大以來,哪里受過這等侮辱。俗話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周礪劍怒目圓瞪,呼地一個直拳過去打在吳錦虎鼻梁上,頃刻開花。接著又是一個左擺拳,一個右鉤拳,一個當堂腳踹,三下五除二將吳錦虎放倒在地。前後不到五秒鐘的連貫動作,打得吳錦虎倒在地上滿臉是血,嗷嗷嚎叫。那女的嚇得也哇哇尖叫。

龍門山莊的保安見狀,立即過來將周礪劍拉開。吳錦虎連滾帶爬地逃到大廳,打電話連忙叫人過來幫忙。

為了不將事情擴大,周礪劍走出龍門山莊,準備打出租車早點返回家里。剛走到馬路邊上,吳錦虎的女人就帶著七八個人追了過來,那女人邊追邊喊︰「就是他——」。

周礪劍回過頭定住時,七個打手手持棍棒砍刀將周礪劍團團圍住。周礪劍赤手空拳,見旁邊電線桿下正好有一塊磚頭,順腳一勾,將磚塊拿在左手,然後右手一拳打在磚塊上,磚塊砰地一下變成兩半。這一招,一下子就鎮住了七個打手。

吳錦虎的女人在一旁叫囂︰「打死他!打死他!」。七個打手揮舞著棍棒砍刀向周礪劍圍攻過去。

周礪劍憑著矯健的身手拼命抵抗,招招制敵于未發之際。然而,好拳難敵四手,周礪劍漸漸感到招架不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鐘鐵鑄趕了過來,大喝一聲,七個打手一看,立馬嚇得停住。七個打手此時已經有三個受傷,但凡在龍門縣听說過鐘鐵鑄的,都要賣賬。

吳錦虎的女人見是鐘鐵鑄出來干擾,連忙向鐘鐵鑄哭訴︰「老大,你一定要主持公道,是他先出手打人的。」

鐘鐵鑄說︰「你們整天就知道給我找事,還嫌我不夠煩吶。」

正說話間,警報響了,三輛警車朝這邊開來。鐘鐵鑄見狀,立即叫七個打手趕緊逃跑,然後叫周礪劍也立即走,少惹麻煩為好。

十幾個警察下車,抓捕正在逃跑的七個打手。這時,鐘鐵鑄的美女司機葉嫣然開車過來,鐘鐵鑄和周礪劍跳上車,寶馬車飛馳而跑。

警察將七個打手抓回公安局進行審訊,要查出另外參與打架斗毆的人。

葉嫣然將車開到一個豪華小區里停住,鐘鐵鑄對周礪劍說︰「現在公安局正在進行嚴打,凡是打架斗毆帶有黑社會性質的,都要嚴打。考慮到你是現役軍人,為了不讓警察對你今天的事情產生負面影響,所以你得躲避幾天,這個小區絕對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公安局調查的事情,我會去扛住。」鐘鐵鑄並吩咐葉嫣然照顧好周礪劍,然後駕車而走。

葉嫣然將周礪劍領進一套九樓的套房,周礪劍感到房間一應俱全,裝修豪華。葉嫣然告訴周礪劍︰「我叫葉嫣然,是龍門市人,大學畢業後,回市里工作。由于經濟效益不好,就停薪留職,後經人介紹,被鐘鐵鑄高薪聘請擔任秘書工作。」

周礪劍這時才對葉嫣然有了初步的了解。周礪劍說︰「我住在這里不方便,也不合適,還是回家住著自在。」

「目前你回家只會給家里人添麻煩,如果你在家的話,警察肯定會查出你就是斗毆的主角。那麼,賠醫藥費是小事,被拘留半個月才是大事。到時你回部隊回不去不說,公安局一旦給你部隊發函,肯定影響你的名譽和前途。所以說,在我這里暫時躲避幾天,對你是最好的辦法,你就安心在這里休養幾天吧。」

葉嫣然問︰「身上有沒有哪里受傷?」周礪劍這時才感到背上和胳膊火辣火燒的痛。葉嫣然叫周礪劍把上衣月兌了趴下,然後拿來碘酒給周礪劍敷。周礪劍猶如小孩子一樣,很听話的照做。葉嫣然在周礪劍寬闊厚實的背板上輕輕地涂抹,周礪劍咬緊牙關不發出聲音來。涂抹之中,葉嫣然時不時地給周礪劍肌肉鼓鼓的肩膀拿捏拿捏,讓周礪劍覺得十分舒服,但又不好拒絕。

慢慢地,周礪劍感到葉嫣然在背上的涂抹變成了輕柔地撫模。周礪劍嗅到了葉嫣然身體上的清香。說得直白點,周礪劍更清楚那是女人身體的香味。這種香味,周礪劍在柴紅菱身上嗅到過,是超越零距離的那種沁人心脾。

周礪劍斜過頭不好意思地說︰「已經好了吧,謝謝您。」突然,周礪劍發覺葉嫣然的眼光湛藍湛藍,火燙火燙,有種說不出的柔情萬種。周礪劍欲爬起來,回避這種狀態繼續發展下去。

葉嫣然輕輕地按住周礪劍,忽然趴在周礪劍光背的身上,然後將嘴巴緊貼在周礪劍耳邊,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了你,在你的身上,有軍人的陽剛氣質,有書生的意氣風華,有男人所擁有的一切。」

周礪劍只感到耳朵癢酥酥的,耳根發熱發燙。葉嫣然輕輕咬了一下周礪劍的耳朵,接著說︰「鐘鐵鑄雖然也很優秀,又是財大氣粗,但是在他身上沒有太多的人生內涵,沒有更高的追求品味。而這些,在你身上都有,我相信我的眼光。」葉嫣然說著說著,就在周礪劍臉上親了一下。

周礪劍猛地翻身坐起,十分禮貌地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才剛剛是朋友,我很尊重你的意見,但這樣發展顯然不合適。」

葉嫣然站起來甩了甩亮麗的秀發,秀發上洗發香波的味道直襲周礪劍的嗅覺。周礪劍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你這人真不識抬舉,你這樣走,不要說警察要抓你,就連吳錦虎的人也在到處找你,你就不怕給你父母惹來麻煩?」

周礪劍想想也是,可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又乖乖地坐在沙發上。葉嫣然給周礪劍倒了杯開水,遞給周礪劍喝。

周礪劍說︰「我不渴。」

「怎麼部隊的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還這麼嚴格,連老百姓的一杯水都不敢喝,怕我在水里下毒啊?」

周礪劍這才靦腆地接過水,一飲而盡。

葉嫣然莞爾笑了笑,說︰「你就早點洗漱睡覺吧,你睡那個大的客房,我睡自己的臥室。」

周礪劍見葉嫣然給自己這個台階下,便點頭應諾,匆忙到衛生間洗漱。隨後,周礪劍打了個招呼,步入客房,然後將門反鎖起來,終于松了口氣。

一天的煩惱瑣事讓周礪劍十分疲勞,不一會兒就酣然入睡,很快進入夢鄉。夢里,周礪劍見到了柴紅菱,還是在龍門湖畔的月光亭里,柴紅菱甜美的笑容讓周礪劍神魂顛倒。周礪劍靜靜地摟著柴紅菱,柴紅菱坐在周礪劍的大腿上,用手輕輕地撫模著周礪劍寬闊結實的胸肌。柴紅菱的嘴唇香甜依舊,柴紅菱的舌頭伸進周礪劍的嘴里,帶動著周礪劍的舌頭,熟練而輕柔地游走,恍若帶著周礪劍飛到天上去,進入人間美麗仙境。

突然,一條蟒蛇將周礪劍纏繞得呼吸困難,想喊都喊不出來,眼楮睜不開來。周礪劍奮力掙扎,終于如夢方醒。周礪劍一看,嚇了一跳,原來是葉嫣然赤身**地纏繞在自己身上,正放縱地撫模著周礪劍的關鍵部位。

周礪劍猛地推開葉嫣然,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麼就不能進來,難道我就沒有鑰匙嗎?」

周礪劍一看自己,發現自己也是赤身**,不僅下面硬邦邦、濕漉漉的,而且還感覺到隱隱作痛。周礪劍羞愧難當,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還記得當初和柴紅菱在一起發誓,一定要在新婚之夜將彼此的第一次給對方。如今,一切都已成過往雲煙。

葉嫣然站起身來,擺出個誘人的姿勢問周礪劍︰「你看我漂亮嗎?」

如果在平時,看見葉嫣然潔白美麗的**,要是從美學和自然學的角度來說,周礪劍會毫不吝惜予以夸獎。而此時的周礪劍,只會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立馬翻身起床穿上衣服,恨恨地盯了葉嫣然一眼,說︰「你怎麼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這樣子?」

葉嫣然笑了笑說︰「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自己做錯了事情,就想什麼責任都不負,然後就拍溜人,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周礪劍忽然想起昨天夜里的那杯開水,一定是葉嫣然在水里做了手腳,要不然自己不會這樣。于是便問︰「你在水里放了什麼?」

「我這個人一向直來直去,也是敢愛敢恨。我在水里放了興奮劑,但是沒想到你的抵抗力這麼弱,干起那種事情卻那麼強!」

周礪劍很憤怒︰「你怎麼采取這種小人伎倆?」

葉嫣然突然嗚嗚地哭出聲來,說︰「我一心對你好,你卻是個負心郎,難道你是鐵石心腸嗎?我把一生中最寶貴的東西給你,你卻這樣對待我。」

周礪劍嚇壞了,哪里經歷過這種事情,害怕葉嫣然的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連忙哄葉嫣然別哭了︰「我也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事情就你知我知,千萬不能對任何人說。」

葉嫣然破涕為笑,幽幽地說︰「反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無論你走到哪里,我都會跟定你。都說相見不如懷念,相逢何必曾相識。你跟柴紅菱是有緣無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相思苦中行。你又何苦孤芳自賞,獨釣寒江雪,在一棵樹上吊死。」

周礪劍方知事情鬧大,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周礪劍想早點月兌身,便決定現在就回家去。

葉嫣然哪里肯,說︰「周礪劍你要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我就把這些事情告訴柴紅菱,說給龍門鄉的人听,讓你在龍門鄉丟盡臉。」

周礪劍從來吃軟不吃硬,無名之火迅速燎原︰「你先采取這卑鄙手段,反而說我成了卑鄙小人,難怪說天下惡毒不過婦人心。」

「好好好,你今天走出我這個門,你就不要後悔。」周礪劍一听,剛要邁出去的腿立馬站住不動。

葉嫣然從身後摟著周礪劍的腰,說︰「不听話的男人只會失去太多,而听話的男人則會擁有一切。」

周礪劍腦袋有點充血,晃了晃頭,很清楚自己怎麼能就任意由葉嫣然擺布呢?再說葉嫣然又是鐘鐵鑄的駕駛員,現在木已成舟,只能將計就計了。

周礪劍老老實實地呆在葉嫣然家里,束手就擒。葉嫣然依偎在周礪劍懷里說︰「你真行,你真棒,比我想象中的要厲害多了!」

周礪劍嘩地一下推開葉嫣然,定定地瞪著她。葉嫣然咯咯咯咯大笑︰「怎麼了?我說的實話,證明你確實很棒啊!」

周礪劍已經是臉紅脖子粗了。葉嫣然親口說出這些話,著實讓周礪劍羞愧難當。周礪劍什麼也不願意說, 地一下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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