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絲他們走後,秋蘭一邊收拾杯具,一邊對著師父發起牢騷來了,「師父,二柱他們最近越來越頻繁夜出晚歸了,您是管是不管啊!」秋蘭嬌嗔地跺著腳說道。
「這,他們大男人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去放松放松,這也沒什麼嘛!你這丫頭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徐莊主不以為然地說道。
「師父你是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他們肯定是去聖廟找聖妓去了,我用想都知道。」秋蘭用手拍了拍。
「這小妮子,十年前溫順得像只小兔子,跟陌生人說話都不敢抬頭,現在變得獨立成熟了,變得自主奔放了,跟當初完全判若兩人。自己倒是入鄉隨俗了,當然聖妓沒隨,倒不許男人入鄉隨俗了。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當初大家剛到這兒時徬徨無助,哪時老夫心里也沒底,可必須努力裝出一副天塌下來由我頂著的英雄氣概,是老夫帶大家到這兒來的,老夫要對他們負責,要堅強地撐起一片天,終于艱難地渡過了哪段苦沚不安的歲月,穩穩地在這個繁華的國家扎住腳跟了,總算是對得起他們了。」徐老莊主經常這樣感慨。
「好好好,師父替你審審他們,啊!」還是孔老夫子說得對,天下之大還是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老夫就是不與女子為「伍」,徐老莊主暗自揣情著。
巴比倫漆黑靜謐的夜里,飄浮著不安的暖昧。
「師父,他們又偷偷溜出去了啦!這次看我不當場逮住二柱這死鬼」,秋蘭摩拳擦掌的做上陣打架狀。
「哎,你一個女子,這麼晚了想去哪兒,成何體統,小心人家把你當聖妓了。」徐老莊主披了件外衣,巴比倫的晝夜溫差大。
「你在家等著,看看孩子們有沒有踢被子,師父去找找」,說完出門而去。
阿芙洛蒂忒神廟大六前,有兩個侍衛正喝著酒,聊著天。時不時的就有人神清氣爽優哉優哉的進廟,也有容光煥發,也有滿臉疲憊的男子從聖廟里走出來。
徐老莊主在門前躊躇不前的走來走去,最後鼓起勇氣,一鼓作氣,埋頭快步急馳正想進廟。沒想到被正聊天的守門侍衛攔住了,「哎哎哎!干什麼的」一名侍衛滿臉不屑的看著徐老莊主。
「哎!我說你們,別人進去你們怎麼不問呢?」徐老莊主疑惑地問。
兩個侍衛相視而笑「我們神廟不收外族人,您不是我們族人吧!」
「什麼不收外族人,那我的弟子們是怎麼進去的,不是,我只是進去找人,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徐老莊主遲疑了一下,有點心虛地解釋道。
兩個侍衛笑得更厲害了,「哈哈哈……我說老爺子,你還是回去抱孫子去吧!您就是想,恐怕也沒那份力了,起都起不來了吧!哈哈哈……」兩個侍衛捧月復大笑。
徐老莊主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信不信我一手一個把你們舉起來,看看我有沒有那份力,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誰,我可是你們巴比倫首屈一指的首富,你們國王都要敬我三分,你們敢瞧不起我,真是氣煞我也」。
徐老莊主正想挽袖教訓他們,大門內出來了十幾個金發男人,一看見徐老莊主,立刻鬼鬼崇崇,遮遮掩掩的快步走開。徐老莊主見事有蹊蹺,便尾隨其後。隨即又放慢腳步,消失在人們的視線里。
那十幾個男子走到徐莊園大門不遠處,便停下腳步,個個拿下頭上的假發回頭窺視。
「師父沒有懷疑跟上來吧!」
「奇怪,師父今晚怎麼會出現在神廟哪兒,是去抓我們的,還是……」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團。
「你們今晚怎麼樣,我那個不錯哦!」一個樣貌頗俊的男子說道為。
「你們可就好了,全挑光了,剩個夜叉給我」滿臉豆子的小伙子欲哭無淚。
「哈哈哈,她那個夜叉一看到強子扔錢幣給她,喜極而泣啊!謝天謝地的拜著呢!听說她在神廟己經呆了三年了,巴比倫的男人都不要她,強子你可是做了好事了啊!哈哈哈……」
大伙又笑成了一團。
「我說強子你也別委屈,人家怎麼說出是處子啊!沒辱沒了你」說這話的正是秋蘭的相公二柱。
「哪是,哪是」強子模了模頭,總算拿回了點面子。
突然,二柱大叫一聲,當頭被人打了個大爆栗。
「哎喲!是誰敢打老子」一轉身發現徐老莊主站在身後。
「怎麼,誰是老子」徐老莊主雙手別在身後,威嚴地說。
「沒沒,您好是老子,您是老子,您怎麼在這兒啊!」二柱賠著笑。
「你們幾個混小子,竟敢喬裝混進神廟,沒出息,等著回家跪搓板吧!」說完轉身便往大門走去。弟子們個個臉色大變,趕緊跟上。
「師父,別別,有話好說嘛!最多下次我們帶您一起去,保證您不會被攔在門外的,好不好」。弟子們個個附和著,大門被打開,大伙兒全進了門。
夜恢復了百簌俱寂的沉默,沉默的夜色中陰風陣陣。在無人的街角巷尾處,有兩個飄浮的黑影,瑟瑟發抖著。他們披著頭散著發,一幅青面狼牙的鬼樣。眼楮里不斷地流淌著淚血,單薄的黑色披風下皮膚白得像紙。巴比倫如此炎熱的天氣,可他們卻佝僂著發著抖。其中一個出聲道︰「剛才哪老家伙到底是誰,如此仙氣*人,而且渾身散發著純然正義之氣,奧林匹斯神界里都極少有這種氣場,害得咱們兄弟倆如此難受。」
另一個接道︰「他身上並無神光,應該不是天上的,看來我們得盡快找兩幅新鮮的好尸身,好讓我們魂所歸依。有了無魂的尸身,就可魂體結合,發揮我們千年魔魂的道行。再吸點人血,到時候我們就不用怕這種地上的修道仙人,也不用怕天上的真仙神人了。」說完用他又白又皺的皮包骷髏手,擦了擦淚血,又擦了擦被寒氣所*出來的鼻水。
「對,這件事不能再拖了,等我們恢復元氣了,立刻找去。可是又要無魂的,又要新鮮的,很難,又不能我們自己動手殺。這年頭連當個在頭有臉的鬼都這麼難,早知道當初到冥府的時候,就該安份、老實點,干嘛沒事得罪人家冥府少主人。」
「誰知道冥王哪家伙居然也有私生子,私生子就私生子吧!還帶在身邊。我們是新來的,怎麼能怪我們沒眼力介。這下好了,害我們投不了輪回。永遠得當個無主孤魂,」
「怎麼會是孤魂,不是還有伴嗎!」指了指自己。
「好,不是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呵,是上次听哪老家伙說的。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既然來了,就安全了。」鬼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是這個意思嗎?哇,你好厲害,中文都懂。」裂嘴露出尖牙陪笑道,崇拜的眼神,異常熱烈。
下半夜了,冷風開始吹了,兩只鬼更冷了,可為了恢復體力,修復異靈力。他們只好再飄在原地一會兒,擦擦鼻涕水,聊聊天。陰風呼呼地吹著,街頭帆布啪啪地吹打著,兩只惡鬼在聊天,今夜連老鼠都不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