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赫拉克勒斯踢斷肋骨的兩賊子,艱難的半爬回去復命。混然不知他們身後跟著什麼,那兩只到處找無魂又新鮮尸體的兩只惡魂,此時正鬼頭鬼腦、張牙舞爪的跟在他們後面。他們正覬覦著這兩幅生命之光正慢慢逝去的驅殼,一路跟著他們回去。
一間左右無鄰的農舍里,微弱地燈火照著簡陋的屋子。那兩賊子無力地攤坐在地,他們跟前站著雙手插腰、面色發青、怒火中燒的阿尼拉,她大聲喝道︰「你們這兩個沒用的家伙,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們……」阿尼拉突然停住,轉念一想,接著眼里一抹殺氣一閃而過。她馬上緩和地說道︰「算了,算了,你們也受傷了,這點錢你們拿去找巫醫看看吧!」說著從衣袋里掏出一袋錢扔到他們面前。
本以為這次虧大了,不但沒吃到腥,還得賠本花錢看傷。沒想到還有錢拿,兩賊子抓起錢袋不禁喜極而泣。萬萬沒想到這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次模錢了。
阿尼拉大步地走出他們踫頭的地點,一走到門外,就有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跳了出來。阿尼拉朝他們點點頭,兩個男人二話不說,越過阿尼拉,進了屋,關了門。接著傳來了好似被捂住嘴的慘叫聲,原來他們是阿尼拉請來的殺手,為了防止任務失敗後的補救措施——殺人滅口。那兩個賊人被他們一手捂著嘴,一邊用腳用力踹他們己斷掉的肋骨,至使肋骨完全斷開,插進五髒六月復,暴斃而亡。這種痛苦的死法會讓尸體本身冤氣沖天,這讓在外飄浮的兩只惡鬼格外興奮。兩個可恨又可憐的賊人斷氣後,兩殺手拿走了他們手上的錢袋,跟著阿尼拉大搖大擺的走了。
「太好了,這兩幅身體正合我意,他們年輕,又人高馬大且冤氣十足。」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惡魂說道。
「別高興得太早,亡靈引導使者「赫爾墨斯」呆會兒會來引渡他們的亡靈,因為冤氣重,所以會很快被帶走。我們得想想辦法把我們身上的鬼氣藏起來,否則我們也得被抓進冥界的無間地獄里受苦。」稍年長的惡魂嚴肅地說著。
「可他不是只負責引渡亡靈,不管在逃的靈魂的嗎?我們都己經被他渡過了。」
「以防萬一,你懂不懂,不管也不代表可以容忍我們在他面前晃悠。」
「哪怎麼辦」
年長惡魂撫著下巴,查看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後停在農舍邊上最後一間的羊棚里,接著嘴角上揚,目光驟然炯亮。「有了」。
稍後,年長惡魂口中的亡靈引導使者,也是赫拉克勒斯的好友「赫爾墨斯」,「撲嗤、撲嗤,」揮動著飛翼鞋上的小翅膀,橫空下降在農舍門前。他轉動了一下手中的使節權杖,然後對著被關著的門一指,木門「嘎啦」一聲赫然被打開來。赫爾墨斯正想進門,突然聞到一種刺鼻的怪味,他皺眉四下探查著。機靈、狡黠的雙眼賊溜溜的轉動著,呶著嘴,挺拔的高鼻吸著氣,尋找著怪味來源。
「慘了,他好像發現了。」年輕惡魂緊張得神經都快要繃斷了。
「閉嘴,」年長惡魂吞了一口口水,故作鎮定。
赫爾墨斯順著怪味風向,來到羊棚前。他抬腳往柵欄里望了望,發現里面有兩只羊躺在地上,正熟睡著。而羊棚里遍地黑溜溜的羊屎,發著刺鼻的惡嗅。赫爾墨斯趕緊捂上口鼻,含糊不清的自言道︰「見鬼,惡心死我了。」
而這一句‘見鬼’,差點沒把年輕惡魂給嚇昏過去。
赫爾墨斯幾乎用沖的沖進農舍,雙手提著那兩個慘死賊子的半透明靈魂出來了。
「我們不甘心,我們死得好慘,我們要報仇。」兩賊子靈魂掙扎著、大叫著。
「你們該不該死,冤不冤,地府自有公斷,殺你們的人也有來報的一天,別著急,下去再說吧!」說完他們便消失在幽暗的夜色之中。
農舍羊棚里,兩只羊沖了出來,瞬間變成那兩只惡魂狂嘔著︰「惡——惡——惡……」,雖然沒什麼東西吐出來,可他們嘔得快虛月兌。
「哎喲!我的天,惡心死我了,躺在羊屎上睡覺的感覺,簡直要讓我崩潰到瘋掉。」年輕惡魂拍著胸口,喘著大氣。
「不這樣,能蓋得了我們身上的鬼氣味嗎?赫爾墨斯可是出了名的有潔癖,這對我們很有利。別說廢話了,快進去看看。」
兩惡魂幽幽地飄了進去,一見到那兩具期盼己久的無魂驅體,就兩眼發亮,化作兩股黑煙,「咻」的一聲沒入兩具驅殼里。接著,兩具驅殼猛然睜開一只爆凸。一只凹陷的雙眼。慢慢地站了起來,由于身上的肋骨全部斷裂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站定後,二人裂開滿嘴血的大口露出尖牙,相視後發出陰森的詭笑。說︰「太好了,有了這身體,我們以後誰也不怕了,只要再吸點人血,我們就刀槍不入,遇鬼殺鬼,遇神殺神了。哈哈哈……」
「哈哈哈,,,,,,」,「走,喝點人血去。」
話音剛落,兩只惡靈彊尸一閃一閃地向外閃沖著,身後拖著長長的、模糊的身影。
夜深人靜的巴比倫大街上,躲進厚雲層的新月,讓整個城市陰暗且死寂。突然有兩個人打破了原有的寧靜,兩個醉燻燻的大漢,勾肩搭背,一手灑壺不離手,時不時的往嘴里倒去。
「喂!兄——弟,嗯!——你剛賭完——就一喝喝到現在,不怕——回去你老——嗯!——婆摔碗砸鐵啊!」其中一醉漢打著嗝調侃著另一個醉漢。
「我很遺憾地告訴你,她——不敢。一天到——晚給人家洗——衣服掙錢,淨丟我的——臉。我不打——她,己經是她——走好運了。」另一個醉漢揮舞著拳頭不以為然地說道。他就是被赫拉克勒斯救過的小男孩亞克的父親,酗酒成狂,嗜賭成性,不負責任,愛打老婆的一個令人深痛惡絕的野蠻人。
他們東倒西歪、醉步蹣跚的走在大街上,突然迎面撞上什麼東西。
「哎喲!見鬼,這里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柱子。」亞克父親疑惑地問。
「不,是兩根,」另一個醉漢眯起眼,準備湊近看個究竟。
原來是兩只惡靈彊尸找到人血啦!此刻他們正齜牙裂嘴,張著血噴大口,口水順著尖牙與嘴角不斷地往下流淌著。雙手上的長指甲又彎又尖,綠臉上銅眼凹凸不平,一張恐怖的臉猙獰著,綠臉彊尸一把捏住湊近細看醉漢的脖子。
「我的——天,柱子動了,它抓——我脖——子呢!」醉漢使勁的掙扎著。
另一只綠臉彊尸干脆直接的撲上去,咬住亞克父親的脖子,狂吸著他的血。
「你運——氣——真——好,它——咬——我——呢!啊——」亞克父親臉上正慢慢失去血色。
被抓住脖子的醉漢也難逃被彊尸咬死吸干的命運,「啊——好痛,」
不出片刻,兩個活生生的年輕力壯男丁,己變成兩幅毫無生命干癟癟的尸干,倒在地上。喝完人血後的兩只惡靈彊尸,頓時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體內慢慢滋生,眼珠也慢慢由褐色轉變成深紅。身體周圍一股黑色霧氣慢慢擴大變強,最後把他們整個身體給拱托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感佔據他們的每一根神經。他們互看一看便得意得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清晨,破曉後的太陽,像是聚集了一夜的能量,不給它暴發誓不罷休。巴比倫連秋天都那麼火熱烈日,一大早上農地、牧地干活的人們,都戴著太陽帽或包著頭巾擋擋烈日強光照射。可今天,人們都停下腳步把大街圍個水泄不通,原因是街道上躺著兩個恐怖至極的人干,幾乎己經認不出是何人了。
一位白發須眉、道骨仙風的一位老者正一手撫須,一手別在身後,皺著眉,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眼楮犀利的發著光。她正是徐莊園神秘的徐老莊主,今天一身短衣,頭戴斗笠的裝束,外人一看便知徐老莊主要親自下田了。
「師父,我們該走了,別看了,怪襂人的。「大弟子二柱手拿著類似鐮刀的東西和一大捆繩子,用眼角瞥了瞥人群中的干尸,二樁後面還跟著許多徐莊園的男女弟子,都是一幅要下田的農人模樣。
「哪兒來的妖孽,如此橫行,哼!老夫豈能容它。」徐老莊主怒目橫眉道。
「師父,你說什麼呢?該走了,太陽都升得老高了。」
「走吧!先把今天的麥子收了再說。」一身正氣的徐老莊主與弟子們慢慢散去。
大街上仍然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一會兒亞克和他的母親急急跑近干尸仔細驗看之後,便放聲嚎啕大哭起來。接著又來了一隊宮府的人,查看尸體,然後處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