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眾猴子散了後都回到自己家了。
小石頭見眾猴都散去,也離開了。
今天只吃了些草花和一大半小尖給的桃子。算是小半飽吧!可他已經很知足了。現在他一個人過,不會爬樹摘桃摘果,沒有能力填飽肚子,只能找些草木花藥之類的充饑。偶爾幸運了,會乞討到一些糟果爛桃,也還能勉強度日。
他曾經有個老猴爺爺,可惜已經離他而去了。
爺爺當初是從一個巨石凹槽里檢到自己的,所以給他取名石頭。族里的猴子排外,抵制外來,極力反對收留小石頭。爺爺費了很大的勁兒,頂住了很大的壓力,才說服族長同意。條件是族內不撫養小石頭,不給予提供食物,全憑老猴負責。
那時候老猴已經很老了,早就不需要勞動了,族內每月都會發些食量。那些東西他一個吃還算勉強可以,加上小石頭的話,就明顯的不夠了。
隨著小石頭的一天天長大,食量也越來越大,食物越發顯的嚴重不足。老猴是一開始的少吃,後來不得不撐著衰弱的身子,還有備受閑言碎語,到外面去尋找其他食物。這日子雖然很苦很累,不過看到小石頭可愛的樣子,如吃飯時的囫圇吞棗,一瞧就心里很高興。
小石頭的爺爺老猴是個孤苦的‘人‘。早年雙親就丟下他去世了,妻子沒有陪伴幾年也離他而去,沒有子女的他本應該孤老而死,上天垂憐,老了老了,送來一個寶貝孫子。
老猴的晚年多了幾分負擔,同樣也多了幾分歡樂,他很知足。他很想看到小石頭長大成‘人‘;可以獨立生活,可惜的是時間不留人,終究還是去了。臨走時留下一樣東西和一句話︰好好活著,爺爺會再另一個世界好好看著你的。
小石頭牢記老猴的話,好好的活著。但他自己不爭氣,老猴走後沒有多久,他參加爬樹摘桃完全以慘敗告終。連樹都沒有爬上去,更別說摘桃了。原因一旦爬高了,哪怕只有七八尺,都覺得頭暈目眩,再高一點,便會四肢發軟,再高一點,直接就下來摔個四腳朝了天。這樣的小石頭根本是無法合格的。
第二年同樣如此。盡管小石頭練習無數次,摔過無數次,可依然改變不了他的毛病。
他可能是天生的恐高癥吧,而且是那種超級恐高癥、否則無法解釋的。
今年是第三年,約莫半個月試煉就結束了,如果他仍然不合格,等待他的只有被驅趕的命運。
一旦他被驅趕出去,不能獨立生活的他,恐怕將會面臨死亡的危險。
今天他本來也爬了幾次,換來的卻是眾猴的一番嘲笑,索性不爬了,呆在樹下看別的猴子爬,希望能學到些什麼。
一天下來,熱鬧也看瞧了,桃子也吃了,就是沒有實質的進步。眼看期限越來越近,小石頭的壓力越來越大。
小石頭向著自己住處慢慢走去,那里比較偏僻,比較簡陋,不過環境還算不錯。
走著走著,走到了一個小路上。一陣疾風猛的掃過,小石頭趕緊平躺在地。但听 嚓一響,遠處一顆大樹的樹枝被刮斷了許多,樹干變的歪斜。風來的快,去的更快。小石頭早已習慣這偶爾出現的邪風。
小路左邊上有雜草小花相稱,周圍有稀疏的矮樹。右邊則迥然不同,草木茂盛,高樹成林,花草多樣,五彩繽紛,到處充滿著綠意盎然,勃勃生機,當然最出名的莫過不遠處一個小水潭。听說水潭很深,水色烏黑如墨,許多野獸都葬送在里面,以至于到現在成了無人區,禁止區。
小石頭默默在站在路上很久,看著路兩邊不同的景色,心里很是無奈。同在一個天地下,同樣一種樹,怎麼就長的不同。那大方綠毛之類無疑是參天大樹,艷麗花朵,而自己只能是矮樹雜草而已。這是他以前認為的,不過看到那差點歪倒的大樹,再看了看著矮樹野草,他心中好像明白了什麼。
待了也不知多久,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他的腿有些酸了。便靠在小路左旁的一棵矮樹下半趟著。他不想回家,因為回到家仍然還是一個人。家里空蕩蕩的,心里更是空蕩。孤獨寂寞的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爺爺留下的桃核。
小石頭此時正模著貼在胸口的桃核。桃核表面粗糙干燥,略帶些體溫,模起來就跟爺爺的手一般。這樣小石頭心里好受多了,爺爺的話他要听,他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那就小石頭思念爺爺時,突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綠毛今天氣的要命,下樹後,沒有回家,胡亂的在外面轉悠起來,轉著轉著就來到此地。剛好見到了躺著休息的小石頭。他弟弟卷毛擔心他想不開,悄悄的跟在後頭。
"喂!小雜種,滾到一邊去。"綠毛想獨自靜一下,見到小石頭後,直接叫他走人。小石頭的模樣很是愜意,平添了綠毛幾分怒火。
小石頭正在入神之中,沒有听見綠毛的話。仍然原地不動,一副很悠哉的樣子。
綠毛見小石頭全不把他當回事兒,舊火未去,新火又來,頓時大怒吼道︰"小雜種,我叫你不听。"嘴里說著一腳踢出。
哎呦!小石頭只覺的腰骨一疼,就從樹上斜歪在地上了。扭頭一看,失口叫道"綠毛。"但見怒氣沖沖的,綠毛叫囂道︰"你還知道小爺的名字呀!小爺的剛才的話,你當成耳旁風是吧!"綠毛是族長家的親孫子,不能隨便招惹。小石頭忍著疼痛,趕緊陪不是,說道︰"剛才我走神了,還望綠毛大哥見涼。"綠毛這時候正在氣頭上,那听他解釋,之前的氣就沒地方出,現在好了,有個出氣的地方了。繼續不饒的罵到︰"你女乃女乃的,你不長眼楮呀!先前你是不是也笑話我了?"手腳也不閑著,在小石頭身上亂踢亂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怎麼敢笑話您哪!"小石頭強忍自己不還手,抱著腦袋縮在地上的回道。
卷毛在不遠處看的真切,心想小石頭都怪你運氣不好,不過也該謝謝你,畢竟你也是有點價值的嗎!瞧著哥哥那拳打腳踢的架勢,根本沒把小石頭當‘人‘看,嫣然一副出氣筒。現在不用擔心哥哥沒地方發泄了。
綠毛騎在小石頭身上,一邊出手一邊說道,︰"還說沒有,小爺可看的很清楚。我叫你不說實話。"最後那句話說出來時,力道猛然加大。
踫!拳頭結結實實的打在小石頭身上。
小石頭也是‘人‘,也有脾氣,他可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兒,以前不知道打過少少架,雖然大都是兩三個打他一個,還把他打的很慘,爺爺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可他仍然不屈負,或多或少也要打別人幾下。一開始綠毛出手打他,他可以忍受,畢竟有些‘理虧‘,沒有听到人家的話。但並不代表可以任由對方欺負。于是翻個身,跳了起來,說道︰"你還打個沒完了!""/恩?竟然敢躲。"綠毛惡洶洶的吼道。
小石頭聞言一陣苦笑,"我不躲,難道任由你打嘛?"綠毛惱羞成怒的叫囂道,"你最好別躲,讓我打個夠,否則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揮拳向著小石頭打去。
踫!這次用力更大了。又正中小石頭。
"哎喲!疼死我了。"聲音的不是小石頭,而是綠毛的。
但見綠毛一下子跳了./老高,手使勁的甩動著。那手好象有些發腫了。
小石頭胸口一緊,綠毛打他,怎麼綠毛會疼。看那樣子不是裝出來的。他下意識的一模被打的地方,立時明白了。綠毛打在桃核上。桃核表面非常堅硬,猶如木石,綠毛的血肉之手自然不抵。僅僅撞擊一下,就立刻氣了大腫包,看來沒有個把月是好不了啦。小石頭懷里經常揣著桃核,也怕弄疼自己,便找了塊小木版擋隔。不想今天讓綠毛給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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