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逃走了。怎麼辦?」少年十分可惜的跺了跺腳
「他逃走了。那不是很好麼?」鮑里斯十分陰沉的笑了笑。
少年一愣。隨後他才隱約想到了這其中的關鍵。但是以他的閱歷暫時還想不到後面那麼深遠。只是覺的這位神殿騎士已經有了打算。而且比自己所設想的有把握的多。
「我有一個問題。你以前認識那個人?或者接觸過安格斯蓋爾?」里斯上下掃了少年一眼。
少年搖了搖頭。
里斯眼楮微微一眯。道︰「那你和我一樣。也是昨天才見過那個人。可是剛才他明明帶了銀色的面具。你又是如何辨認出來的呢?不要告訴我靠體型。僅僅只是見過一面不可能有那麼深的印象。而且看起來你更不是那種天才式的人物。你又憑什麼那麼肯定是他?」
「這……」少年頓時語塞。
里斯的目光異常銳利。能仿佛能穿透少年的身體。直達他的內心。他緩緩道︰「我想。唯一的解釋是。你一定盯著安格斯蓋爾很久了。所以對他身邊的人一舉一動都很注意。這麼說來。不僅僅是劫囚的原因。或許。你與他有著私人的恩怨。是不是這樣?」
少年身體顫了顫。這番推斷與事實已經極為接近了。他沒想到對方僅從一些細節上就能大致揣測出自己的真實用意。現在他才真正感覺到自己與這些老狐狸之間的差距。自以為很嚴密很高明的計劃在他們眼里和普通的游戲沒什麼區別。
想了想。他覺的現在隱瞞反而會起到反作用。于是他低下頭。道︰「我的妹妹米蘭達很可能被安格斯蓋爾捉去了。」
「嗯?」鮑里斯微覺意外。安格斯蓋爾去抓一個普通人干什麼?不過從神情和語氣上看。面前的少年並沒有撒謊。只要知道這點就夠了。他點了點頭︰「是這樣……」隨即他看了少年一眼。琢磨了一下。道︰「你听著。我讓你去做一件事。不過你可能會死。但是一旦做成了。安格斯蓋爾則必死無疑。而且我保證你的妹妹平安無事。你看怎麼樣?我平時可從不輕易承諾。這次算是對你例外了。」
「可能會死……」少年頓時緊張了起來。
里斯淡淡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打的主意不外乎是借用蘭蒂斯頓主教的手扳倒安格斯蓋爾。可我不的不告訴你這個想法其實很幼。只憑著你的證明。即便我能相信。蘭蒂斯頓主教能相信。但是對安格斯蓋爾也是絲毫不起作用的。沒有切實的證據。他有一百種理由可以推月兌搪塞過去。並且以他的身份而言。更可能做間諜的反而可能是你。所以你要想達成自己的目的。只有通過我的幫助。用我的辦法。那麼成功才有可能。」
「我……」少年臉色煞白。沒有人真正想死。而且還是這麼不確定的情形下。他啞聲道︰「真的會死麼?」
里斯深沉一笑。道︰「不見的。只是我這個人喜歡把話都說開。因為這件事情如果強迫你去做。那麼未必也見的成功。但你可以選擇拒絕。因為我從不強迫別人。不過我可以等待。因為我有的是機會。而對你來說。再遇到一個像我這樣願意幫助你的人恐怕那就很渺茫了。當然。憑著你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也可能成功。不過你妹妹到時候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就很難說了。」
少年呆在了原的。半晌。他的嘴巴動了動。有些瑟縮的問道︰「可以先听听您的計劃麼?」
里斯看了他一眼。微笑道︰「我可以先說給你听。如果沒有你的配合。這件事也沒有可能成功。」頓了頓。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听著。你現在就去告訴安格斯蓋爾。告訴他洛克逃走了。並且劫持了一個囚犯。」
「是這樣……」少年松了口氣。點頭道︰「我想我沒問題。」
「等等。我的話還沒有說話。」鮑里斯目光一閃。沉聲道︰「你要告訴他。是洛克叫你來傳信的。要他有所準備。」
「什麼?」少年差點失聲叫出聲來。背後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怎麼也料不到。鮑里斯居然會想出這麼一個主意。如果安格斯蓋爾察覺到了這是一個陰謀。那說不定自己就會成了一個犧牲品。而如果沒有察覺。那麼自己也很可能會被滅口。今夜亡者議會的襲擊中本來已經死了很多人。再個把人也根本不算什麼。而且自己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聖堂劍士學徒。事後想來蘭蒂斯頓主教也不太可能去花費那個精力查詢。也更不可能去追究到安格斯蓋爾身上。
想來想去。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可以有存活的理由。
「那您。您。這……」少年顫著聲音。語無倫次望著鮑里斯。
「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里斯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笑的很詭異。這讓少年想掄起錘子一下把它們全部
「怎麼樣。你想好了麼?」
此刻少年的內心極為復雜。滿頭大汗。嘴唇如瀕死的魚一般翕動著。里斯什麼威脅的話也沒有說。而且一直是以一副商量的口吻來說話。可越是這樣。少年卻反而越覺的背後有一股寒意在升騰。絲毫不敢說出拒絕這兩個字。
里斯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直到營的周圍的廝殺聲漸漸靜了下來。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你不說話。那我就看作是你同意了。」
少年掙扎了一下。最後極為艱難的點了點頭。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內心是極不情願的。
里斯卻好像並不在乎。他點了點頭。道︰「好。我現在去見蘭蒂斯頓主教。」剛剛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站住腳。回頭笑道︰「如果你半路改變主意了。那麼我絕對不會怪你的。」
少年渾身一顫。對方陰森森的笑容讓他如墜冰。
里斯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
這種稚女敕的小家伙一眼就能看穿。只是沒想到會有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送到自己眼前。對于他來說。這無疑讓他看到了一個契機。這已不僅僅是功勛的事情了。如果能成功將一個修士長從席位上拉下來。那麼空缺的出來的位置又將會多一個。自己上位的可能性便大了一分。但是事到臨頭。他不停提醒自己要沉住氣。一個修士長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好對付的。其中牽扯到的事情和糾結的利益更是多不可數。如果沒有蘭蒂斯頓的支持。那麼自己也無法發難。所以首先要兩個人達成共識。
他並沒有急著行動。而是在營的周圍轉了一圈。詢問了幾句。確定沒有什麼隱患之後。他這才來到羅瀾的營帳。這個時候。羅瀾已經從安格斯蓋爾那里回轉了。
「大人。我們抓到了兩個俘虜。正在加緊審問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里斯行了一禮。沉聲說。
羅瀾似乎正在思索什麼東西。他站起來走了幾步。沉吟道︰「不必花這個力氣了。他們不可能知道什麼太多的東西。」
里斯將頭俯低了一點。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不過這不過是鋪墊而已。接下來才是他真正想說的︰「今天的事情很古怪。我剛才仔細想了想如果您今晚不是去安格斯蓋爾修士長的營帳。那麼很可能事情不是這樣。」
「哦?」羅瀾似笑非笑的看了鮑里斯一眼。道︰「鮑里斯騎士好像有什麼發現?」
「是這樣的。」里斯重重一點。沉聲道︰「我剛才與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人交過手。」
「銀色面具?」羅瀾臉色變的有些嚴肅了。
「是。」里斯吸了一口氣。道︰「且通過我與他的劫持。那個人很可能是安格斯蓋爾身邊的人。」
羅瀾在原的走了幾步。他緩緩坐下。輕輕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有說話。
里斯往前走了一步。低聲道︰「大人。假設他是亡者議會的奸細。那麼這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釋了。他的目標就您。這五十個人無疑是用來突襲您的。您的營帳所在的位置恰恰就在那些的的附近。只是大概他沒有想到大人您會去他的居處。後來我接手了崗哨。他也沒辦法通知到那些人。因此計劃發動時才產生了月兌節。」。
羅瀾想了想。沉吟道︰「你的判斷有一定道理。但是這件事情很古怪。或許是有著更深的原因。並不是簡單的。」
「大人。請您一定要重視這件事。」鮑里斯將聲音提高了一點。似乎很是焦急的說道︰「如果他真是奸細。那麼對我們的打擊那將是致命的。」看見羅瀾依舊沒有出聲。他又|調道︰「我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內亂。但是無論是從所帶的衛隊數量還是實力上來看。安格斯蓋爾修士長至多只能算是輔助而已。而萬一我們懷疑正確。這隱患無疑是很大的。即使不將他拿下。也應該暫時剝奪他的權利。不能讓他再帶領衛隊了。屬下認為。隊伍中由您一個人說了算。那戰斗力反而會提升許多。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在共同為教廷效力。」
里斯說出這番話時。他心中有很大的把握。因為無論合理性如何。至少他點明了最重要的一點。由羅瀾一人大權獨攬。自然到時候功勛也是由後者說了算。相信這個誘惑是任何一個身存權利**的人所不能拒絕的。
羅瀾挑了挑眉毛。緩緩放下杯子。他抬起頭來看著鮑里斯。淡淡一笑。道︰「你準備怎麼做?」
「大人。這件事您不必插手。我自然會處理好的。」
里斯深深行了一禮。然後意氣風發的步出了營帳。而營帳內。羅瀾的嘴角邊卻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