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君王戰爭!第一章開端
神廟第七層大廳。
假面團團長摩帝走到了一個沒有人觀察的角落,他低聲說道︰「艾瑪,你過來。」
一名穿著銀白色外衣的,身材凹凸有致的美貌少女走了過來,道︰「團長?」
「你到下面去,找個機會干掉那個人。」
少女眼一怔,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道︰「干掉誰?」
摩帝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地說道︰「能干掉誰,就干掉誰。」
「知道了,團長。」少女掩嘴一笑,她點點頭,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輕輕地望牆壁一靠,便躲入了黑暗之中。
「團長,你叫艾瑪去對付蘭蒂斯頓麼?」西德里克疑惑不解地走過來。
摩帝露出一個意味不明地笑容,道︰「或許。」
「伊布賽爾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坐在原本尼奧里德座位上的烏拉克男爵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旁邊的侍從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覺得這句話問得有點多余,不過他還是勉強說了句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烏拉克男爵皺了皺眉頭,在原地焦躁地踱了兩步,突然抬頭看向霍華德,道︰「怎麼,還沒有辦法麼?」
霍華德苦笑著搖頭︰「不知道什麼原因,從剛才開始,我的任何分身都無法進入到第六層了,似乎那里有種強大的力量在阻止我進入那里。」
烏拉克男爵盯著他道︰「既然分身去不了,那麼你就自己親自去。」
霍華德一怔,他笑著搖搖頭,道︰「對不起,我拒絕。」
「你敢拒絕?」烏拉克男爵冷冷看著他,連聲音都森寒了幾分。
「沒什麼不可以的。」霍華德看起來毫不在意,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道︰「本人只是受雇佣暫時加入議會,負責為諸位勘察地形,指引道路,做斥候這種事情已經是額外的附贈了,我不可能做得更多。」
「不就是要報酬麼?」烏拉克男爵輕蔑地看著他,月兌下了手上的一枚戒指,「啪」的扔在了霍華德的腳下,道︰「拿去。」
霍華德的臉上沒有生氣的神色,他平靜地說︰「真是不好意思,協議是我與貴會的上層簽訂的,至于您,恐怕還不夠資格吧?」他嘴角彎起,神秘一笑,道︰「還有,我沒有死在先前的戰斗中,您是不是覺得失望?您大可不必急著把我趕走,因為我不會干擾到你們的計劃的。」
烏拉克男爵臉色大變,厲聲道︰「你到底是誰?知道些什麼?」
「好了」嘶啞的聲音傳來,這個全身籠罩在亞麻布罩衫里的「人」開口了,「烏拉克你不必趕走他,這個計劃,他也是參與者之一。」
「什麼?」這下輪到烏拉克男爵變得驚疑不定了,這個計劃有多麼驚人,又有多麼重要他是很清楚的,就算是他作為名義上的帶領者也只是模模糊糊知道個大概。至于誰制定的,參與者是誰,執行人又哪些人,這些細節他根本無從得知,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只能算一個小人物的盜賊,居然也是參與者?
烏拉克男爵怔了一會兒,俯身沖著那個「人」行禮,道︰「對不起,大人,是我莽撞了。」仍然他又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沖著霍華德微笑,道︰「想必霍華德笑聲也不會介意吧?」
霍華德輕輕擺了擺手,微笑道︰「沒什麼,倒是男爵大人突然之前情緒變得如此焦躁,肯定不單單為了在下吧?」
烏拉克男爵嘆了口氣,沉聲道︰「就算我們都死了,伊布賽爾也絕對不能出什麼問題,他可那位大人培養出來的,到這里只不過為了賺些功勛罷了,不能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意外,否則我們在場所有的人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那位大人」一出口,所有人立刻知道烏拉克男爵指得是誰,這里大多數人臉上的肌肉都不由自主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們也確信這個人的確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
霍華德聳聳肩,道︰「可是現在我無能為力。」
「這也正是我最擔心的,」烏拉克男爵搖了搖頭,道︰「我們剩下的人手不多了,現在損失一個少一個,我不可能在情形未明的情況派他們去送死。」
那個「人」開口道︰「如果伊布賽爾抵擋不住,或者出了意外,對我們的計劃也是有影響的,霍華德,別忘了這一點。」
霍華德挑了挑眉毛,道︰「倒也是……」他低頭凝神想了片刻,才緩緩說道︰「或許……」
「有辦法了麼?」烏拉克男爵急切地發問。
霍華德輕笑了一聲,道︰「只是我自己是肯定不可能成功的,不過如果你們給能我幾個人,那就辦法了。」
到了烏拉克男爵這個位置上的上位者,自然能听懂「給幾個人」是什麼意思,他沉聲問道︰「有把握麼?」
「只能說,比原先的把握大了很多。」
「好給你」烏拉克幾乎沒有遲疑地答應了下來,「阿扎,愛摩西,你們過來。」他暗暗嘆了口氣,原本這兩名忠心的侍從他還以為能保留下來,沒想到還是逃避不了這個結局,如果用其他人代替自己人他當然願意,可是由于這個隊伍是臨時組成,他的威望還沒有大到讓他們去送死的地步,所以只能犧牲這兩個得力部下了。
看了看這兩個人,他語氣溫和地說道︰「你們兩個,從現在開始要听從這位愛德華先生的命令,明白了麼?」
「是的,大人。」兩個侍從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同時對霍華德行了一禮,以表示自己的服從姿態。
「還有,如果你們有什麼意外,你們的弟弟,我會撫養他成*人。」烏拉克的目光略略顯得有些復雜。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隨後同時單膝跪下行禮。
「大人,可是要快一點了,畢竟時間越久,對我們可是越不利啊。」霍華德很不合宜地插進來提醒他。
剛才他那麼消極,現在卻又如此積極,烏拉克男爵表面沒有什麼,心中卻有些惱火。
「只是這樣還不行,」那個「人」伸出干枯的手指了指在角落中的假面團團長摩帝,道︰「在‘元素疆界’的作用下,我們的實力大為減弱,按照協定,如果這段時間里遇到麻煩,你們有責任出手協助。」
「的確是這樣。」摩帝倒也沒有否認,他笑了笑,道︰「是到了我們所謂盟友出手的時候了,達爾,加布里爾,你們守候在第七層通往第六層的入口處,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你們誰都不許私自離開,知道麼?」
「知道了,團長。」
就在他們商量的同時,一百多名法師在扈從的保護下出現在了神廟大門外,他們先是向門口站立著的鮑里斯等人致意,然後並不是急著進入神廟,而是讓一群群身穿短褲短袖,肌肉結實,皮膚黝黑的奴隸拿著鏟子快步跑了上來,他們開始在神廟大門外挖掘著什麼。
站在神職者隊列中的鮑里斯看著很新奇,他轉頭問站在一旁安德烈斯聖騎士︰「誰知道他們在干什麼?」
安德烈斯想了想,道︰「應該是傳送陣之類的東西。」
「哦,為什麼這麼想?」
「神廟內部易守難攻,亡者議會小隊一定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攻入要害的地點,這些地方法師會的人不會不考慮到他們反擊時候進攻的難度,所以一定會在秘密的地點留下傳送陣,方便他們進入,同時也能打亡者議會一個措手不及。」
「很有道理,他們不用魔法手段,而是用奴隸,恐怕就是為了防止破壞到魔法陣。」鮑里斯看了看,玩味地說道︰「答案應該很塊就可以揭曉了。」
沒過多久,神廟前被挖出了一深深的大坑,果然,一個早已用各種石板金屬組合而成六芒星陣顯露了出來。
幾名法師沿著堆砌出來的緩坡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然後將手中的準備好的晶石嵌入了魔法陣的凹槽中,一瞬間,整個魔法陣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響動,上面銘刻的符文和咒印都在同一時刻躍動了起來,一道白色光芒騰沖天而起。
「果然是呢。」鮑里斯饒有興趣地看著。
「大人,要防備有人破壞。」安德烈斯低聲說了一句。
「嗯?」鮑里斯一怔,皺眉道︰「你是說那些躲藏在陰影里的家伙們?」
「對,」安德烈斯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們人多勢眾,他們雖然不敢跑出來正面與我們發生沖突,但是做點小動作卻還是可以的,比如破壞這個魔法陣,雖然這是法師會的事情,可是畢竟大人現在也在神廟里,我們也還是都是盟友,那些法師到了里面至少也可以給大人減少點麻煩。」
鮑里斯冷笑一聲,手在劍柄上拍了拍,道︰「是麼,就讓他們來吧。」
「琴回來了?」
在距離鮑里斯他們並不遠的一處隱蔽地點,黑發男子看著重新站到面前的琴,後者仍舊是那樣的沉默神情,只是嘴角多了一絲血跡。
黑發男子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笑了笑道︰「沒有受到什麼重傷,總算我不要擔心我得力手下的性命了。」
「我殺了一個高階聖騎士。」
「不是蘭蒂斯頓麼?不過算了,總比空手而歸的好,這一次回去我會說是我下的命令。」
琴沒有說話。
「嗯,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好。」黑發男子揮了揮手,隨後他笑容一斂,道︰「法師會反擊了,烏拉克男爵現在想必也很難受,為了不使計劃出現問題,我們必須干擾一下他們,你回來了,我的把握就更大了。
……
羅瀾一步步的向第六層的大廳走去。
伊布賽爾站在那里,他一動不能動,明明沒有任何實質上的壓迫,可是他分明從對方身上感受到那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勢籠罩著自己,令他根本不能升起抵抗的念頭,甚至連逃跑都做不到。
難道這就是君王麼?凡人只有在他們面前,只有臣服……
羅瀾走到他的面前,然後仿佛像沒有看到他這個人一般,直接從他的身邊走過去。
伊布賽爾的身軀在輕輕顫抖著,直到羅瀾走出去十多米之後,他才陡然轉身,怒喝出聲︰
「站住」
羅瀾身軀頓了頓,身形不動,半回頭道︰「什麼事?」
「難道你想扔下你的對手逃跑麼?」壓住心中的恐懼,伊布賽爾發出了幾乎變調的聲音。
羅瀾看了看他,他突然笑了笑,道︰「如果你擔心我殺了你,那大可不必,因為你現在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
「你現在越憤怒越是說明你心中的惶恐和擔憂,所以做出這些姿態來給我看,這其實這和野獸被逼到絕境豁命死斗是一個道理,所不同的是我不是獵人,在我眼里,對于那些隨手拍死的蟲子實在不值得我多花心思。」
「啊」
伊布賽爾狀若瘋狂般拔出了身側的斬劍,轟的一聲,斗氣騰升,高高舉起向著羅瀾斬去。
羅瀾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並沒有看見他怎麼動作,只是簡簡單單的伸出手,居然一把抓住了斬劍,上面原本騰騰燃起的斗氣像被澆滅了一般驟然熄滅下去,如果仔細看,便能發現此刻羅瀾手心里的有一層薄薄的光明元素,盡管看起來薄弱,它們隨時隨地都在不停涌動,分裂,變化組合著,那些單一的光明之盾,護罩之類的呆板運用與此相比,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伊布賽爾驚恐的發現,他原本應該出現幾個輕重變化的斬擊居然只能簡簡單單的砍下去,這一擊甚至連初級劍士的水準都不如,原因是就在他跨步攻擊的時候,空氣中仿佛有無數把的利刃指著自己的要害,那森森的寒意幾乎侵入了心肺里,並且逼迫他的動作不自覺的扭曲,變形,速度和力量也不得不放緩,減弱,他只能按照對方給他留下的空隙前進,並做出動作。
與其說這次是他在進攻,還不如說他是被如同木偶一般在被*縱著。
只是這還沒有完,在這種力量逼迫下,他又再一次後退,直到這種感覺消失才得以站穩,但是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居然又回到了先前所站立的地方。
「唔,是這樣。」
羅瀾沉吟了一會兒,說實在的話,如果之前伊布賽爾對他來說還算得上一個相對匹配的對手的話,那麼現在,在晉級為君王之後,他已經完全不將對方放在眼里了。
這是質的差距,因為他已經跨過了那關鍵的一步,掌握了那神秘的規則,否則哪怕實力再強,也是無法稱之為「君王」的。
很快,他的戰斗方式就將與先前大不一樣,剛才他只是拿伊布賽爾試試手罷了,只是粗淺的嘗試,他對自己也有了一些認知,比如元素和暗能大範圍的操作,現在他最有效的控制距離是在十米之內,出了這個範圍便有些艱澀了,不過自己畢竟初步掌握了這種規則,他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後,這個距離以及熟練度還能再次提升。
不知道其他幾位君王特點是什麼,看來有時間要去趟怒雷崖向母親大人請教下了。
實際上,伊布賽爾的斗氣也是相當高明的,如果修煉到更高的層次,也是同樣具備觸模規則的資格的。
他的斗氣能通過性質的不斷轉變而改變自身,能選擇在力量,敏捷,耐力等多種屬性中自由變化,
但是因為還沒有修煉到真正完美的地步,所以每一次進攻後,伊布賽爾都必須停下來說話,或者干脆退走,那是因為他轉變斗氣屬性需要一定的時間,這就像法師的法術間隔一樣,如果一旦被人準確掌握了,他的弱點也就暴露了,所以每次與他交過手的人他都必須殺死,是為了防止這些人把他的信息泄露出去。
晉級君王之後,仿佛一切低層次的變化在羅瀾眼里都毫無秘密可言。
即便是天賦,他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現在所看到的「天賦」,不是什麼單純的表面看到的那樣,而是一種奇特的能量體,它類似元素,也類似暗能,只不過它的變化是天生固定的,仿佛按照一定的模式固定著,他身體里包括吸收來的天賦都有一個獨特的構成,相互之間根本無法融合。
比如,他在使用某一種天賦能力的時候,便不能同時使用另一種天賦,而由于這種能量體似乎會極度消耗自身的體力,因此一旦在短時間內多次運用後,會引起身體的某種不適。
而當它們從一種屬性變成另一種時,則所需要的體力更是翻倍式的增加,這也是為什麼兩種能力連續使用之後體力消耗更大。
羅瀾仔細想了想,似乎是在得到了魔骨之後,這種不適感才越來越少了,現在更是幾乎消失不見了,好像是它們之間天生便有著某種聯系。
伊布賽爾有些茫然無措,進退失據,事實上,所謂的氣勢,精神,信心這些只是在與對手能夠較量的時候才能展現出來,而在面對一個根本無法被擊倒的對手時,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這是在這個時候,一把銳利的金屬尖刺從角落里疾刺出來,目標正是他的後頸。
伊布賽爾反應靈敏無比,他突然雙目一睜,怒喝道︰「大膽「
動作猶如事先演練過了無數遍一樣,閃避,扭腰,轉身,落劍,再「鏘」的一聲擋住了偷襲者的進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