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善其身 第四章 驚現血眸

作者 ︰ 紫夢縈秋

「哈哈,還要你全村人的頭顱!這樣就不會擔心那些所謂正派的調查了,哈哈哈。」黑袍人看著小董陰冷的笑道。瞬間又收斂了笑容,露出了猙獰的面容。「我還有妻兒老小,我還有……」小董跪下央求道,但是話未說完,寒光閃過,頭顱已經滾到了地上,剎那間血流如注。那落地的頭顱還瞪著雙眼,很是不甘。黑袍人好像很享受那種噴血的感覺,那陰冷的笑容再次的掛在了他的臉上。抬起頭望著村民們一個個都面無血色,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全都愣在了原地,仿佛眼前是夢境一般,著實讓人難以接受,就在昨天還談笑風生的小董,如今卻已經身首異處。只見那黑袍人揚起了手,向前點了一點。身後的十名鐵騎們便心有靈犀的就向前沖殺過去。

「救命啊!」「趕緊往山里跑!能活一個是一個啊!」村民們被那群黑袍鐵騎殺的四處逃竄,大聲疾呼。躲在地牢里的小秋明卻是將外面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小臉憋得通紅,指甲因為攥拳攥的太緊已經陷入了掌心。半個時辰過去了,外面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響動,此時用死寂來形容更為適合。甚至是連狗吠的聲音都沒有。小秋明的眼淚流向了心里,他已經心知肚明了,他們真是做到了雞犬不留。自己真是後悔沒有讓村民撤走,也許能擺月兌這一場浩劫。

這個村子現在沒有一點的生命氣息,本來就不大的村子到處都被鮮血染紅,尸體散落在村子的各個角落,鐵騎們的手段十分殘忍,看見逃跑的朝著背後就是一槍,將人直接挑起來,不知道那麼干枯的手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接著左手抽出腰間的匕首直接將人頭砍下,不給村民們任何生還的可能。有的村民還奮起反抗,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是那些鐵騎們的對手,不過三合便死于非命。接下來還是那樣的程序,將頭顱閣下棄之路旁。

「大人,一共斬殺了七十四人,一個都沒有漏掉。」其中有一個黑色的鐵騎向黑袍首領匯報道。「嗯,很好,但是你沒有覺得有些不對麼?」那首領在馬上欠了欠身子問道。「請大人明示。」那名黑色的鐵騎俯低聲道。「你追殺時發現有女人和孩子麼?」那首領道。「大人英明,這就去辦。」說罷轉過身高呼道︰「搜尋每一個房間,每一個地窖,一個婦孺都不能放過!」「是!」其他鐵騎齊聲道。

「不好!這個地方不能呆了。他們已經發現我們藏起來了,他們早晚會找到這里!」小秋明低聲說道。話音剛落,就听見屋子的門被一腳踢開,緊接著傳來翻箱倒櫃的聲音。地窖里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唯恐被發現。「啊!」地窖里有個孩子透過地面的縫隙看到了那沾滿鮮血的槍尖上挑著自己父親的頭顱,忍不住的喊了出口。「她們在這里,快過來!」那名黑袍鐵騎立即戒備,並高聲的呼喚著同伴,並尋找著地窖的入口,一轉眼的功夫所有的黑袍鐵騎已經在這個屋內集合完畢了。用槍尖挑開了地窖的門,看到了躲在地窖里瑟瑟發抖的婦孺們。「都從地窖里滾出來,到廣場集合。」為首的鐵騎大聲喝道。小秋明緊緊地抓著母親的手,跟著母親慢慢地從地窖走了出來,朝著廣場走去。「喂,你給我站住!」一個黑袍鐵騎看見一個年輕的少女出了屋門就奪路而逃便大聲喝道。那名女子沒有絲毫減速,玩命的向村口跑去。一名黑袍鐵騎冷笑了一下,伸出左手,竟然也出現了那漆黑的火焰,隨手一揮,那女子頓時化為灰燼,尸骨無存。

看到了這慘不忍睹的這一幕,很多人也就掐死了逃跑的念頭。小秋明一行人來到了廣場,那位黑袍人終于下了馬,走到眾婦孺面前冷笑道︰「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都怪這塊石頭偏偏在你們的村子。看你們都是女人和孩子,我就賞給你們一個驚喜,哈哈。」眾村民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就讓村民們的心又跌倒谷底︰「我就讓你們死的明白一點,哈哈哈,記住了,我叫尼達,是川奇魔殿古斯大人的貼身侍從,歡迎大家來世找我報仇啊,千萬不要忘了啊。我叫尼達。哈哈哈。」說罷便擺了擺手。身後的鐵騎們心領神會,又開始了殘忍的殺戮。這時小秋明站了出來怒罵道︰「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連我們孩子和女人們都不放過,此作為又與禽獸何異?魔道的果然全是敗類,就連你那個古斯大人也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怎麼能養出向你這樣的一條狗!」

古斯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站在人群前的秋明,原本猙獰的臉變得更加猙獰,憤恨的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竟然敢侮辱我們家大人?好,我今天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人,將這個屁大點的小孩活剮了。」秋明的母親趕忙撲過來抱住尼達的腳苦苦哀求道︰「大人,求你了,放過這個孩子吧,他還小,你要殺就殺我吧!」「對,你要是有能耐就別踫我們家老大!你這個畜生。」虎子也站了出來指著尼達罵道。「今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尼達本來就很是憤怒,再被虎子這一罵更是火上澆油。將秋明一把拽過來,撕開蒙著眼楮的絲帶,道︰「我就讓你看看你的母親和你的朋友是如何因你而死的!」說罷楞了一下,看見秋明的眼楮緊閉,眼眶慘白,冷笑道︰「哈哈,原來是個臭瞎子,難怪你不怕死。哎,不能讓你看著她們死真是一種損失啊。來人啊,將這個女人和孩子扒光了衣服釘在樹上燒死得了,看著眼煩。」「你敢!」秋明怒喝道。尼達一腳便將秋明踢翻在地道︰「小毛孩,我有什麼不敢的?難道我還怕你不成?哈哈,笑話。燒!」秋明听見了衣服被撕裂的聲音,緊接著就傳來了釘釘子的聲音和母親與虎子的哀嚎聲。「孩子,娘先去了,娘今生沒能照顧好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罪,吃了這麼多的苦。等來生,等來生,我還做你的母親,一定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娘今生能有這麼懂事的孩子娘也心滿意足了。」母親強忍著鐵釘穿掌之痛向秋明說出了心里話。「大哥,等來生你還做我的大哥,我們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業!」孩子畢竟是孩子,因為過于疼痛便暈了過去,卻也說出了今生最後一句話。

「啊!」秋明痛苦的喊叫著,只感覺這個世界已經天崩地裂一般,從來都沒有流過淚的秋明此時眼眶竟然濕潤了,整個人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啊!」又一聲暴喝,秋明突然感覺自己變得不一樣了,渾身有著無盡的力量。噗的一聲秋明感覺自己好像擺月兌了禁錮,連呼吸都變得順暢了。與此同時秋明居然睜開了十幾年來從未睜開過的眼楮,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看到了被釘在樹上的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熊熊的烈火正在她們的腳下燃燒著,女人的痛苦的表情就這樣印在了他的心中。「這就是我的母親和我最親密的虎子麼?這就是他們眼中的世界麼?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夕陽麼?」回頭看著穿著黑袍的尼達和哭的泣不成聲的村民們。「這就是我的仇人麼?這就是我可愛的鄉親們麼?」

尼達吃了一驚,不僅僅是因為他原本認為的瞎子居然睜開了眼楮,而是那本是艷紅的一片天突然暗下來,就和十幾年前秋明出生的情形一模一樣。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壓在那滾滾的烏雲下,漆黑一片。但是這時他的雙眸居然漸漸變紅,由深紅到紫紅再變到大紅,越變越妖艷,越變越可怖。最後竟然冒出了明亮的紅光,那是血一般的顏色。在秋明的視野里天不再黑,而是慢慢變紅,轉眼間便清楚地看見了身邊的一切。「這……這……這難道是血眸?」尼達吃驚的道。「傳說擁有血眸的人便是魔尊,這個傳說難道是真的?」「不行,這個孩子必須要帶給古斯大人,一切都讓古斯大人定奪吧。」突然尼達的身影憑空消失了,卻又出現在了秋明的身後,一掌拍在了秋明的後腦。「將這些人全部處理掉之後將這塊魔石運回群魔殿,不能有失。」說罷就將秋明抗在了肩膀上向西方狂奔而去。

幽冥山,「嗯?這是主人的氣息麼?主人已飛升多年,難道又重返現世?主人回來了那些所謂的正派,哈哈哈,有你們好看。」一位窈窕的中年婦女嬌笑道。

紫雲觀,「哈哈,天道不可逆啊,本來就不平靜的世界就要變得更加的混亂了,哎。只怪我一時心軟啊。」一位道士輕撫長須嘆息道。

各大正邪門派掌門幾乎同時仰頭望天,有的搖頭嘆息,有的心底竊喜。他們所關注的就是一件事︰這是不是古書中曾提到的「血眸現世風雲變,骸骨為山方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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