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回了裴府上房,輕舒了口氣,人倒在床上都不想起來了,直叫喚︰「累死我了!」
「小姐,又不是去打架了,有這麼累嗎?」錦繡給她遞上一杯水。
「比打架還累呢,我這是去打仗了。」宛若卿捶捶手臂,「宛家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那姓裴的還不錯,讓我原轎來回,倒是托了他的福了。」
錦繡嘟嘟嘴,恍然大悟︰「我說小姐怎麼那麼听話,原來本就不想多呆啊。」
「本來我也不能多呆,難道你沒發現咱們後面還跟了兩條尾巴嗎?」宛若卿起身,敲了一下貼身丫鬟的額頭,「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哎喲,小姐,很疼呢。」錦繡叫了起來,「不過小姐,之前我見到阿杰過來了,他有什麼消息給你嗎?」
宛若卿這才想起來,正色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他說,阿圖失蹤了。」
錦繡愣了一下,隨即道︰「失蹤了就失蹤了唄,沒了他,不是省的有人來糾纏小姐你嗎?」
宛若卿搖搖頭︰「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看阿圖那麼喜歡說書,怎麼會突然就不說了?還有,就算他要走,也可以好好跟我們說,我們又不會綁著他不讓他走,何必不辭而別呢?」
「倒也是這個理兒。」錦繡點點頭,「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宛若卿嘆口氣︰「別的我倒是不怕的,就怕他是朝廷派來的人。你也知道,雖然如今朝廷對我們的追查已經松懈了很多,我們的活動也少了,可追查我們的金燕門並沒有解散,說明朝廷對我們並沒有完全放心。」
「你是說……」錦繡捂住張大的嘴,「不像吧,他怎麼看都不像是朝廷的人,不會是官。」
「現在一切定論尚早,不過好的臥底,都是最擅于偽裝的,你焉知他的玩世不恭不是裝出來的?」
既然她宛若卿可以裝大家閨秀,三從四德,端莊賢淑,為什麼那阿圖就不能裝風流浪子,玩世不恭?
這世上的事情,很多都是一個道理。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先睡一覺,我估計今晚姓裴的不會來打擾我們,我們回梨香院一趟。」宛若卿繼續倒頭。
出了裴府的時候,她可記得打听了一下,知道裴澧夜今晚答應繼續找那三名侍妾,那麼,看來是沒她什麼事了。
今日娘親見了她,晚上想必肯定是睡不著了,自己有必要去寬慰一下她的心,不然怕她的病情,怕是會嚴重了。
事實上,宛若卿的醫術也是十分高明,自然癥得出來,母親的病多半是心病。
「都怪那些該死的男人!」想到這里,宛若卿忍不住狠狠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