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愣了一下,姓燕?.
難道這秦家姑娘,認識燕氏一族的人?
可是不對啊,現在燕氏一族,就她在外張羅的多,看秦姑娘的年紀,不像是會認識娘親的。
那麼,她說的姓燕的,難道是……
「是姓燕。」她點點頭,想試探些更多的消息砍。
「真的姓燕?」秦姑娘的臉大放異彩,她原本也不丑,長相算是滿清秀的,雖然荊釵布衣,素顏朝天,倒也算得上清水出芙蓉。
如今她這樣的表情,讓宛若卿覺得越發詫異。
秦姑娘這樣子,怎麼跟听到情郎的消息似地,這般激動,眼神都變了味玩。
莫不是這行醫之人,看到好藥,都會這般?
可是她明明問了是不是姓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是姓燕。」宛若卿模稜兩可地回答。
「他在哪里,你在哪里見到他的,他為什麼要給你這個?」秦姑娘連珠帶炮發問,和之前矜持有禮,冷淡疏離的形象大相庭徑,令宛若卿大跌眼鏡。
果然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啊,只是這翻臉比翻書還快,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前段時間踫到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宛若卿有些無奈,「姑娘,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澧王爺人脈廣,或者我可以求求他,讓他幫幫忙!」
其實只是想問確切的答案,所以抬出裴澧夜。
沒辦法,總不能說,她自己的情報網廣布天下吧?
「真的?」秦家姑娘似乎看到了希望,急急地道,「他叫燕陌,我……我沒見過他,但是我想,他一定是個英偉不凡的美男子,我听說過他很多傳說,也用過很多他獨制的藥,他真的真的是……太厲害了。是我見過的,天上地下,第一人。」
燕陌啊……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听到這個名字了,但是在秦家姑娘滔滔不絕的講述中,宛若卿還是差點沒背過氣去。
感情,她女扮男裝出去混了幾年,還有她的狂熱粉絲了?
「王妃娘娘,他是東陵首富,他的傳奇故事遍天下。」秦家姑娘的滔滔不絕再次將宛若卿帶回現實,「听說,他十二歲就開始跟人做生意,十五歲創立了自己的商鋪,店堂。他是藥王的弟子,醫術天下第一,他的武功蓋世無雙,反正他就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呵呵,偉人啊……
宛若卿額頭開始冒冷汗了,她就這樣成了這位姑娘心目中的偉人。
這些傳說半真半假,都是坊間傳來傳去。
比如她的年紀,為了讓人信服,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年紀往前加了好幾歲,她八歲開始接觸燕氏一脈,後來改成了十二歲,十一歲開始勸說何伯他們棄武經商,對外界自然就稱十五歲。
至于那什麼藥王的徒弟,純屬虛構。
她的制藥本領,分明是國安局特工特長培訓出來,何時又成了藥王的徒弟?
以前關于自己的這些傳說,宛若卿一向是听完就忘,一笑而過。
如今從秦姑娘口中听到這些話,真的是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終于明白這位秦姑娘為什麼到了二十歲還嫁不出去了,她心中早就有了想要嫁的人,只是很可惜,那個人活在她的幻想中。
人和人之間真是神奇,臉人家出生,長相,年紀都一概不知道,就能愛得那麼痴狂!
「秦姑娘。」宛若卿忍不住好心地打斷她的話,「找一個人,不是靠傳說找的,你最好能提供長相,身高,年齡,籍貫,說話帶什麼口音,經常在哪里活動,等多種信息,不然,我們很難找的。」
「這……」秦家姑娘為難起來,「王妃娘娘,我沒見過他,所以,這些,自然都不知道。」
她說得十分艱難,宛若卿更加無奈了︰「那你找到他,想要做什麼呢?」
「我……」秦姑娘似乎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想到了不敢說出來,畢竟大姑娘臉薄,「我只是想見見他,只消讓我見到了他,即便是立刻去死,我也願意。」
老天爺啊,這秦家姑娘是什麼物種啊……
宛若卿只感覺冷汗森森,幸虧是自己見到她。若是換了那好心的,又湊巧認識燕陌的人,真把這姑娘把自己面前一帶,估計自己莫名其妙就要害死一條人命了。
「王妃娘娘,求求你了,幫我見見他吧,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宛若卿和秦姑娘的對話,讓秦家姑娘頓時感覺找到了一盞指路明燈,之前的高傲矜持都不見了,甚至就要跪下求她了。
宛若卿越發無奈起來,看著身邊憋笑憋得臉紅的錦繡,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回頭對秦家姑娘道︰「秦姑娘,當初本王妃也是湊巧燙傷,燕公子路過,便給了燙傷藥。是……是給我爹爹的,所以我也沒見過這個燕公子,雖然我可以求王爺幫你盡力找找,可是听說那燕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你不要寄托太大希望。」
秦姑娘眼中閃著淚花,帶著哭腔道︰「好不容易有了點希望,如今又被生生掐斷了。」
呃……
怎麼感覺她好像犯罪了一樣?
宛若卿有些無奈,對錦繡道︰「你去送送秦大夫吧。」
這可憐的姑娘,不知道她早就和她的夢中情人見過面了,只是很可惜,那個她朝思暮想的「燕公子」其實是易釵而扮,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美男子啊。
而就在宛若卿還滿心同情地想著那我秦姑娘的未來時,門口忽地閃進一個高大的黑影,差點沒嚇壞了她。
「夫君!」他怎麼忽然出現了?
宛若卿有些哀怨地起身就要行禮。
「你腿有傷,不要起來了。」裴澧夜趕緊扶住她,「本王只是來看看你的傷勢如何了。」
宛相的女兒,他是應該要好好對待的。
他默念著這個理由很久,才往上房方向跑過來。
「已無大礙了。」宛若卿搖搖頭,靠在床邊。
兩人一時無話,裴澧夜忽地冒出一句︰「沒想到你認識東陵首富啊。」
「啊?」宛若卿吃了一驚,她有些後悔了,不該為了試探秦姑娘對她說那麼多,現在這姓裴的怎麼知道了?
早知道,她就該說那藥是宛誠如給她的,反正裴澧夜不可能去問她那位老爹。就算真的去問了,宛誠如說沒有這回事,這姓裴的想必也只是認定宛誠如老奸巨猾,不肯說實話罷了.
現在倒好了,搞得自己滿頭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王爺听見妾身和秦姑娘說話了嗎?」先試探一下他知道多少。
「不是,當才出門正好踫到秦大夫和錦繡,所以問了一聲,沒想到那秦大夫竟跪下求本王為她找燕陌公子,這才提起你。」
原來如此,想必他知道的不多,因為秦姑娘和錦繡出去的時間不長,而他又這麼快出現在她房門口,想必沒有時間細談
「是爹爹告訴我的,妾身是婦道人家,哪里知道那麼多,只是記性略好些,爹爹提一兩次,湊巧便記住了罷了。」既然知道的不多,就趕緊把球踢出去,給拿不相干的人。
裴澧夜皺了一下眉頭,忽地道︰「你不會也……」
話說到一半,就停了。
「夫君,你想說什麼?」宛若卿滿臉不解。
「本王的意思是說,咳……」裴澧夜咳嗽一聲,「那秦姑娘似乎十分仰慕燕陌公子,即使沒有見過面,依然痴痴盼著等著,王妃,你不會也對這位傳奇的公子十分……呃,好奇吧?」
哎呦喂呀,居然還吃起飛醋來了,這姓裴倒是有趣了,明明各種不待見她吧,還不許她心里有別人了。
就是那種,我不想要,但是我就是不給你,那種心態!
宛若卿心中狠狠罵一聲,卻突然哭了起來︰「夫君是懷疑妾身對你的心嗎?」
「不……不是。」裴澧夜忽地結巴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女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果然還是比較好用的。
瞧,澧王爺連他的自稱都改了。
「我來,只是想跟你說,明早我想吃甜點。」
甜點?
吃了這麼多辣的,所以想換口味了?
可是她還受著傷呢,這家伙該不會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