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笑道︰「只是想起以往的事情,讓韓太醫盡全力給父皇治病。」.
韓太醫也點點頭︰「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院政給穆帝把脈,宛若卿拉了一下韓太醫的袖子,沖著他使了個眼色。
「卑職去看看還有沒有這種類似的藥草。」韓太醫跟院政說了一句,就跟宛若卿到了旁邊房間。
「剛才父皇怎麼說?」宛若卿迫不及待地看著他茆。
韓太醫嘆口氣︰「皇上說,他病重,讓秦王赫連玨攝政掌管朝政,若是他有不測,讓秦王登基為帝。」
果然如此,和她想得一絲不差。
「韓太醫,當初我和景王答應過你的事情,我們一定不會食言。」宛若卿看著他,「但是,如果我們沒有一言九鼎的話語權,這種庇護,還需要看人臉色,恐怕不能長久。蚊」
韓太醫抹了一把冷汗,點點頭︰「下官明白。」
兩人正說話,卻听到院政忽地叫了一聲︰「皇上……」
兩個人趕緊趕了過去,問道︰「院政大人,發生什麼事了?」
院政悲痛地道︰「皇上他……駕崩了!」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宛若卿還是愣了一下。其中被大番蛇咬了,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
「景王妃,臣這就去門口通知各位王爺和大人……」院政悲痛萬分地起身,宛若卿看了韓太醫一眼,忽然手起掌落,往院政後頸揮了下去。
太醫院院政應聲倒地,韓太醫大驚︰「景王妃,你這是?」
「父皇駕崩的事情,暫時不能傳出去。」宛若卿看著他道,「你到外面去,告訴他們,父皇病重昏迷,清醒時命令景王殿下攝政……」
「這……」韓太醫有些猶豫。
「韓太醫,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宛若卿鳳眸一轉,眼神有些凌厲。
韓太醫嚇了一跳,竟鬼使神差一般就點了頭,跑了出去。
「父皇怎麼樣?」赫連玨和赫連圖過來詢問。
「皇上……還在昏迷中!」韓太醫咽一口唾沫,將話說完。
「剛才不是醒了嗎?」赫連玨皺眉。
「是,跟微臣交代了一聲就昏迷了。」韓太醫道,看看二人,「皇上昏迷前下旨,讓……景王代他攝政!」
赫連玨一愣︰「四哥?」
「是,如今太子犯錯,景王殿下便是長子,所以讓殿下攝政,微臣覺得也很合適。」
赫連玨原本還想說什麼,听韓太醫這樣說,頓時低了頭,半晌才道︰「怎麼不見院政大人出來?」
「大人正在里面照顧皇上。」
「哦!」赫連玨點點頭。
韓太醫回了屋內,看著宛若卿︰「景王妃,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宛若卿抿了一下嘴,遞上一張紙︰「天氣熱,這里有一張藥方,你煎好以後給父皇涂抹全身,防止尸身腐爛發臭。」
韓太醫有些擔憂︰「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隱瞞下去?」
「剩下的事情,我會做,讓你協助的時候,我自然再會找你。」宛若卿起身,看看外面天色,「放心,給我時間,我全部會安排好,相信我,七日之後,父皇駕崩的事情,就可以公布天下了。」
得到肯定的消息,韓太醫才有些松氣。
宛若卿出了屋子,看到赫連圖和赫連玨,神色平和︰「你們各自去忙吧,父皇這邊我會照顧。太醫說,父皇的病情有些嚴重,並有毒氣蔓延,還是越少有人接近越好。」
赫連圖和赫連玨不疑有他,各自散去。
「錦繡?」宛若卿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錦繡,「你明晚帶御兒和纓絡出去玩玩,記得,起碼一個時辰以上才可以回來。」
錦繡點點頭︰「明白了小姐。」
「讓景言這幾日加緊守衛,景王殿下所做的所有命令,不得違逆。」
「是!」
宛若卿深吸口氣︰「鸚哥,這幾日我暫時住在行宮主殿,就不回景王身邊了,你留下伺候吧。」
鸚哥點點頭︰「是,王妃娘娘。」
宛若卿看看天色,嘴角勾起笑意,喃喃自語︰「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有些事,就算對不起,還是需要去做。
因為,牢房里,還有耶律皇後和赫連拓,所以,即使萬劫不復,這條路,也只有走下去。
赫連圖,你說過,不管是哪里,你都陪我一起走到底的。
大漠難得有雨,翌日晚卻下起了雨。
赫連圖已經以攝政王的身份開始代替穆帝處理國事,一天一夜時間過去,隨行百官基本上已經認可了他的身份。反正穆帝還在生,又不是立新帝,所以大家在一陣議論以後,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天色漸暗,宛若卿讓鸚哥準備了一份禮物︰「我們先去你爹爹吧。」
上次和赫連圖鬧別扭想去看他,結果還是沒去,今日起補上吧。
蕭莫生雖然已經賦閑在家大半年的光景,可是軍中的威望,可是幾十年的時間積攢下來的,並非這半年時間就可以消磨殆盡的。
況且,晚一點,她還要再去找一個重要之人。
蕭莫生在別院見到宛若卿的時候愣了一下︰「怎麼不在皇上面前侍奉,到爹這里來了?」
宛若卿嘆口氣,讓所有人退下,才道︰「父皇以後,恐怕再也不需要人侍奉了!」
蕭莫生大驚︰「阿陌你這話什麼意思?」
宛若卿「撲通」跪下︰「爹,請幫幫女兒和景王!」
「阿陌你快起來。」蕭莫生大驚,「有事慢慢說。」
宛若卿這才起身,對蕭莫生道︰「如今只有爹爹能幫女兒了。」
「說吧,要爹做什麼?」
宛若卿嘆口氣︰「父皇臨終前,說讓景王殿下當攝政王,若他遭遇不測,就讓殿下登基。只是父皇駕崩這麼突然,此事也只有韓太醫和女兒听到,女兒怕群臣不服,所以才讓韓太醫暫時隱瞞不報,如今之計,我們必須先掌控大局,才可將父皇駕崩之事公布于眾。」
「可惜爹手上已經沒有兵權了。」蕭莫生搖頭。
「如今景王殿下是攝政王,要兵權,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罷了。」宛若卿眯起眼楮,「憑爹在軍中多年的威望,要重新帶兵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蕭莫生皺眉︰「爹在軍中有威望沒錯,只是兵符在秦王那里。」宛若卿笑笑︰「只要爹爹有心幫女兒,一切都不難!」.
「你……」
「女兒即刻就去秦王那邊!」宛若卿微微一笑,「包在女兒身上!」
蕭莫生點點頭︰「好,爹知道你的本事,相信一定能事成。」
宛若卿抿嘴一笑,福身行禮︰「爹爹好生準備,女兒告退!」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幾分,希望明日是個好天氣。
秦王別院,宛若卿一腳跨進去,正好見他一人獨坐。
「秦王這麼晚還沒睡?」宛若卿笑起來。
「四嫂似乎心情很好,莫非父皇沒事了?」赫連玨一丟手上的書,跑了過來。
宛若卿深吸一口氣︰「好與不好,秦王殿下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可是四嫂不是說……」
「有毒氣嘛。」宛若卿笑起來,「這話是我說的,你信,那麼我說,你可以去看,信不信?」
赫連玨一愣︰「你什麼意思?」
「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嗎?」宛若卿閉一下眼楮,「與其這般猜測,不如自己看。」
赫連玨一下站了起來︰「快帶我去!」
宛若卿點點頭︰「路上小心些,別被其他人看到。」
赫連玨入屋拿了黑色斗篷,批上以後跟在宛若卿身後。
兩人一起前往行宮主殿,推門進去,韓太醫見到赫連玨以後嚇了一跳︰「王妃娘娘,這是……」
「無妨,你先出去,此處有我就行。」宛若卿跟他使眼色,韓太醫抹了一把額頭冷汗退了出去。
赫連玨趕緊坐到穆帝床頭,抓過他的手,叫了一聲︰「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