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陌,看看這個。」赫連圖將手中聖旨交給她。
宛若卿接過來,有些好奇,看了一邊以後,抬眸看他︰「你決定了?」
「決定了!」赫連圖點點頭,「冤冤相報何時了,就這樣吧。至于大哥……交給你處理。」
宛若卿點點頭︰「我尊重你的決定,可我沒法做到你這麼灑月兌。」
「你想怎麼做都可以。」赫連圖笑笑,「我也尊重你的決定。茆」
「他是你大哥,你不怕我用極端的方法來對付他嗎?」宛若卿笑著試探。
赫連圖微微一笑︰「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宛若卿點點頭︰「你是對的!蚊」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每個人也應該對事情的處理有不同的做法。
赫連圖選擇讓耶律皇後為穆帝殉葬這麼看起來殘忍,事實上卻是寬恕的殉葬方法,而她,卻並不打算讓赫連拓死得這麼輕松,這麼不明不白。
他必須知道,他是為什麼落到這步田地的。
也應該受到更殘忍的報復和對待!
這是她和赫連圖不同的地方。
赫連圖可是在十七年後,大功告成後的今日,對那個在他身上加諸十七年痛苦的女人寬恕,而她宛若卿卻沒有辦法饒恕那個污辱了母親的混蛋。
當在大宗正院看到耶律皇後死灰著臉被拉出去的時候,宛若卿盯著她看了有半晌,思緒萬千。
而她,似乎並沒有打算留下陪著聊天的意思,仿佛似解月兌,迎接她生命的盡頭。
自殺是需要勇氣的,即使她知道,死亡對她是最好的結局,可她卻依然遲遲未曾動手。
若有地獄或有天堂,他和穆帝的恩恩怨怨,也許會在另外一個世界得到解決。
而她,只想在這個世界看到那個男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讓錦繡將早先準備好的飯菜放到赫連拓面前,欣賞他鐵青的臉色。
「你是來送我上路的嗎?」赫連拓看著他,身邊早就沒有美色相伴,不過今天宛若卿帶了好幾個姑娘過來,是白水城各妓院的紅牌姑娘,此刻一字排開,站在赫連拓面前。
「還是你了解我,就算要死,也要讓為夫做個飽死鬼和色鬼!」赫連拓色迷迷地盯著那結果女人看。
宛若卿笑笑,給他倒上酒︰「你倒想死呢,老天都不樂意收你,我只是……來給你講故事的。」
「講故事?」赫連拓越發不解了。
宛若卿低頭,看著他喝下那杯酒,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還記不記得,東陵宛相爺府,有一個叫燕鳳月的小妾?」
赫連拓愣了一下神,猛地抬頭︰「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娘呢?」宛若卿看著他。
赫連拓大驚︰「你……娘?」
「是!」
「那你是誰?」
「燕鳳月之女,宛誠如第九個女兒,宛若卿!」宛若卿笑道,「我的名氣可能沒這麼大,不過太子殿下也許听過我另外一個名字。」
「什麼?」
「東陵首富,燕陌公子!」
「你……」赫連拓睜大眼,「你是燕陌?」
宛若卿點頭。
「那景陽公主呢,你怎麼會成為景陽公主?」
「只要我想,我可以成為任何人!」宛若卿挑眉,「這世上沒有我辦不到的事情,所以你應該知道惹了我的後果。」
「我要死了嗎?」赫連拓忽地喃喃地念叨了一句,「色字頭上一把刀啊,燕鳳月……她真的是我見過,最溫柔最美麗的女子,那個宛誠如,居然不知道珍惜……」
「難道你就知道珍惜?」宛若卿冷笑。
赫連拓搖搖頭︰「我一直都知道,總有一听我會落到這步田地,父皇想廢我不是一朝一夕了。可我能怎麼辦,除了燈紅酒綠,趁著還有這個太子之位在,好好享受,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宛若卿笑起來,沒想到,這個赫連拓,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蠢呢。
「所以,你現在的享受,也已經走到了盡頭。」宛若卿笑起來,「當然,你還得活著,而且我會保證你活得長長久久。」
「你……什麼意思?」赫連拓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在他面前曾經嫵媚動人的女子,此刻身上盡布殺氣。
是的,殺氣!
很凌冽的殺氣,讓他忍不住周身起了雞皮疙瘩,暗自打顫。
「這是你給我娘吃的東西,你現在自己吃了,有什麼感覺?」宛若卿咯咯笑起來,花枝亂顫,「太子殿下,可千萬別做無謂的抵抗哦?」
赫連拓被她的「天狐媚笑」一撩撥,本來便是正常男子,也忍不住色心大動。
如今這「天狐媚笑」大有催化藥性的功效,此刻他的小月復已經火燒火燎,再也沒有精力跟誰廢話,直接往宛若卿撲了過去。
宛若卿冷笑一聲,飛起一腳,直踢他的小月復,等他倒在地上,人已經到了牢房外面,並迅速鎖上牢門。
「宛若卿,你這個卑鄙的女人!」赫連拓使勁捶打牢房柵欄。
出得外間,宛若卿看著她帶來的那些女子道︰「你們什麼都不用干,就坐在他面前月兌衣服就行,不許被他踫到,听到沒有?」
「是,皇後娘娘!」那些女子點頭,依言而去。
「宛若卿,老子上了你的當了,你殺了我,殺了我吧!」赫連拓大罵,「宛若卿,活該你娘被我上……」後面的話,不堪入耳。
宛若卿冷笑一聲,叫來儈子手︰「去割了他的舌頭!」
「是!」
叫罵聲終于被一聲慘叫替代,宛若卿嘴角依然是冷冽而殘忍的笑意,叫來獄卒︰「記得好好看著他,若是他死了,你們都跟著陪葬。他的飯菜,每日我都會派人送來,若是他想自殺,割了他的手腳,給我把他放到缸里,記得,必須保證他還是個男人!」
那獄卒听得這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看宛若卿神色如常,只得咽一下口水點頭︰「是,皇後娘娘!」
「若是興致來了,我隨時會過來觀賞。」宛若卿笑笑,拉過錦繡,往外行去。
身後的獄卒忍不住抹了一把冷汗,喃喃自語︰「我的娘啊,這女人心太狠了,以後還是不要惹她的好啊。」宛若卿出得大宗正院的門,看看外面的天色,悠悠嘆了口氣,看著錦繡︰「你說,我是不是個殘忍的人?」
「小姐是為了給夫人報仇。」錦繡搖搖頭,「若是夫人是我娘,也許我也會這麼對待他的,不過我想不出這麼好的辦法。」
「這辦法好嗎?」宛若卿抿嘴笑,「你居然會覺得這辦法好?」
「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小姐你以前教我的。」錦繡笑道,「其實他現在所受的懲罰,比起被他害的夫人和其他女子,實在是太輕了些。」
「你我明日往飯菜里加點玉女露如何?」
「藥性太烈,小心死了。」錦繡提醒。
宛若卿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很久沒用到玉女露了呢,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是很想用這味藥,心中總是有些陰影存在。
今日無意提起來,又讓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其實,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情,她也就這樣變成了一國之後。
也許她真的天生鳳命,當不了御世國的皇後,卻跑來西涼當皇後。
主僕二人一邊說著,馬車很快到了皇宮門口,卻見赫連圖身邊小太監奇元匆匆跑了過來道︰「皇後娘娘,不好了,皇上暈過去了。」
「什麼?」宛若卿下了馬車,跳起來就往元和殿跑。
不會是蠱毒又發作吧?
可現在是大熱天啊,雪蠶不是冬天才活動的嗎?
「皇上,皇上怎麼樣了?」宛若卿跑進寢宮,卻見韓太醫正在診治,赫連圖睜開眼楮看著她,笑道,「急什麼,我這不好好的嗎?」
宛若卿一愣︰「你不是暈過去了嗎?」
「一定是奇元那家伙沒有把話說清楚,我只是暈了一會,馬上就醒了。」赫連圖指指床邊,「不信你問韓太醫,我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