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瀚和夜采瑤兩個人的親事定下來,可是對于這兩個人前兩天的晚上在客棧里發生的那件事,蕭逸廷仍然耿耿于懷.
他設下的局,竟然被人識破,而且還能反將他一軍,還能把夏東瀚和夜采瑤這兩個人湊成一對,可見他的功力有多深。
當時的夏東瀚是把藥藏在他自己的指甲里,而他自己的杯子是放在自己的面前,卻不知道何時被人下了藥。
所有的事情,苗頭全指向一個人——夜北溟。
一直以來,他都低估了他,這一次,他還是低估了他,所以才會上了他的當,現在得到的是血淋淋的教訓瞳。
看著漸漸落下的斜陽,蕭逸廷心煩的走出了房門,想去花園里散散步,迎面卻遇到了正要回房的夜北溟和晏紫瞳兩夫妻。
晏紫瞳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在夜北溟的懷中睡得正香。
看著她那麼開心的表情,她做的夢一定很甜吧餒。
蕭逸廷看得痴了,心里不禁浮想著,不知她的夢中有沒有他,假如他在她的夢里,又處于怎樣的角色,會是主角嗎?
蕭逸廷就站在路中央,擋住了夜北溟的去路。
被生生阻斷了前進的路,抱著懷中的晏紫瞳,夜北溟臉上的表情有一絲不快,雙眼冷冷的睨著他,敏銳的發現蕭逸廷正盯著他懷中的晏紫瞳瞧。
前兩天的事情,他仍記憶猶新。
假如他夜北溟什麼都不是,假如不是three幫忙把所有的酒杯全部調換,恐怕現在該傷心的人會是他。
而他蕭逸廷一定會站在角落里,對著他大肆的嘲諷︰看呀,我多厲害,你們都斗不過我。
可他蕭逸廷千算萬算,就是忘記了他夜北溟也不是簡單的人。
他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沒有人在算計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誰也不能。
即使他蕭逸廷身份是他的哥哥,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讓路!」淡漠的兩個字,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隱藏著濃濃的命令,不容違抗。
蕭逸廷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沖他溫和的勾了勾唇。
「二弟,我們聊一聊吧!」
夜北溟冷冷一笑,從鼻中輕哼了一聲,不耐煩的別過頭去。
「二弟?你還當我是二弟?十年前,你誣蔑我偷了玉佩,十年後……」夜北溟突然怪笑了一聲,目光忽地犀利的射向他︰「一個多月前,北山的那場綁架,其實是你安排的吧?」
說完,夜北溟的眼楮死死的盯著蕭逸廷,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變化。
蕭逸廷皺眉,臉黑了幾分︰「你覺得那些人是我找來的?」
夜北溟不予置否的抬起了下巴,眼中堅定的表情,似乎已經確定那天就是他蕭逸廷找的人。
被人突然誣蔑,蕭逸廷的臉似被人抽了一個耳光。
「你什麼都可以誣蔑我,可是這件事不能,我縱使再壞,我也不可能找人去綁架紫瞳!」他頗為激動的月兌口而出。
「為什麼?」夜北溟涼涼的又問,犀利的眼楮半眯起。
「因為我喜歡紫……」瞳字未出口,他驀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後面的字趕緊隱了去,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臉去。
而夜北溟冷冷的笑出了聲。
「原來如此,原來大哥的心里一直是這樣想的,不過……有一句話,我想要提醒大哥!」比蕭逸廷略高一些的夜北溟,抱著懷中的晏紫瞳,面無表情的向他靠近,冰冷的氣息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永遠都不要妄想踫她!因為——我不許!」狂妄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上時的夜北溟,氣勢讓人退卻,蕭逸廷乍然發現,自己能僅輕視了夜北溟,更加小覷了他。
「你到底是什麼人?」蕭逸廷眯眼問了個問題。
听到他的話,夜北溟仰頭開心的大笑,聲音笑得很爽朗,毫無雜志,卻也有力震動人心,他的大手輕輕的摟著懷中的晏紫瞳,大手護住了她的耳朵,成功的讓她听不到他的聲音,因此懷中的她並未受到影響。
夜北溟笑得越來越癲狂,蕭逸廷的心里也越來越不安,蹙著眉頭,等待著他的笑聲漸止他方正色的望著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夜北溟邪魅的沖他勾唇妖冶一笑,俊美的臉如神邸般令人舍不得移開眼楮,但是這樣好看的臉上,卻隱藏著殺機,如果人的目光可以殺人,夜北溟早已將他凌遲。
「大哥!」他淡淡的喚著,幽暗的眸子微微眯了幾分,帶著玩味的笑意問︰「大哥與我相處十八年,難道大哥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是的,他們是相處了十八年,可是今天他才發現,眼前的夜北溟,並不是自己真正認識的那個夜北溟。
他認識的夜北溟,整天懶散、無所事事,是個游手好閑的紈褲子弟,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威脅,僅僅使用一點點小計策,就可以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可是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夜北溟,目光暗沉,深不可測,更帶著一股狂肆而又危險的氣息,跟他對視三秒鐘,便會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
是啊,渺小,小到自己感覺就像如來佛手中翻跟斗的孫悟空。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恐怖,不知所措。
在他的眼中,一直以來都覺得夜天嘯是個讓人害怕的人,但是至少他還怎麼知道應付,但是這夜北溟,卻讓他感覺到從來未有的畏懼,冰冷的氣息,在他的周身流動,冷得他雞皮疙瘩起了滿身,脊背上不知何時,已凝聚起無數的汗珠,緊攥的雙拳握不緊,掌心中亦同樣滿滿的汗。
他好不容易才恢復了正常的情緒,將所有的情緒壓入心底,若有所指的說道︰「是呀,我們在一起相處了十八年,我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大哥不知道的話,那就繼續裝不知道吧。」
懶得再與蕭逸廷浪費唇舌,夜北溟雙手將懷中的人兒緊了緊,轉了個身,準備繞道離開。
「等一下!」夜北溟停住了腳步,身子依然背對著他.
「不知大哥還有何事?」
「爺爺已經說了,要你參與生意上的事情,你是不是也該表個態了?莫總管已經把你的位置都安排了!」蕭逸廷淡淡的說道。
參與生意?
兩道潑墨般的眉蹙起。
「我沒興趣!」冰冷的四個字。
「這是爺爺的命令,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弟妹著想吧?」
一句話,點中要害,夜北溟低眉思索著,凝注著懷中沉睡的人兒,心中翻起千層浪。
說實話,插手生意,他並無任何興趣。
但是日後若是真相揭曉,晏紫瞳是否真的能接受一個一無所有的他?
風吹起他的衣裳,在空中呼啦啦的作響,也擾亂了他平靜的心。
半晌,他沒有回頭,終于抬起腳步,剛邁了一步,他丟下一句話︰「從明天開始,我會去,什麼時辰,我自己定!」
「好,我等你!」蕭逸廷愉悅的笑了,盯著他的背影,隨手扯了一片樹葉,雙手捏住樹葉的兩邊,輕輕一扯,樹葉無聲的從中間被撕裂,女敕綠的葉子被撕裂的地方,冒出了鮮亮的汁液。
那汁液看在蕭逸廷的眼中,一片殷紅。
••••••
楓苑
傍晚時分。
各色吃食,陸續端到了楓苑之中,大多數都是晏紫瞳最愛的食物。
夜北溟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看著那些食物端上來,隨後又招手讓門外的文俊進來。
「主子,還有何吩咐?」
夜北溟窺了他一眼,看著那張臉,忍不住促狹的擠了擠眼。
「以前不覺得,現在越看越覺得,你沒有初見時的那麼難看了!」
文俊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干笑著答道︰「屬下再好看,也沒有主子您好看!」冷汗浮上額頭,心里嘀咕著,主子真的不會像傳說中那般,想要轉為喜歡男人了吧?
「這話我愛听!」夜北溟玩味的笑著。
不要臉!
文俊恭恭敬敬的問︰「主子,您到底有何事?」
看著外面越來越黑下的天空,他邪魅一笑︰「今天晚上,守在門外,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許任何人進來!」
咦?不許任何人進來?一只酒壺被丫鬟從托盤中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文俊了然于心。
原來是大尾巴狼想要吞掉小綿羊哪。
「是!」
但願大尾巴狼今天晚上能得償所願,不過……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希望不要有變,欲.求不滿的男人,會很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