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瑩?.
剛听到這兩個字的瞬間,夜北溟的身子像是被雷擊中了般,動彈不得的站在原地,連模在她臉上的手也僵硬得像塊木頭。
她眨了眨眼楮,奇怪的盯著他的臉,小手在他的眼前晃著,稍稍提高了聲音︰「喂,我剛剛說話你听到了沒有?」
他驀然回神,臉上有絲不自在,心口處隱隱的疼被觸動著,再望向晏紫瞳那張純真的臉時,他的心中竟有一絲犯罪感,更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晏紫瞳是聰明人,雖然她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但是當她真正的在意一件事情,她的決定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瞳。
就像這次,因為知道他欺騙了她,她可以轉頭就走,不像有些女人,還喜歡拖拖拉拉。
在她的心中,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倘若不是賭到她的心底里還是有些在意他的,這輩子他們兩個就真的無緣了。
她願意回來,就說明她在意他,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可是他知道,在她的心里,恐怕再也容不下他的再次欺騙餒。
想了一下,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坦白,以免日後她再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像上次一樣,毫不猶豫的丟下他。
不,他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對于千瑩和晏紫瞳來說,他對她們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以前千瑩總是柔柔弱弱,喜歡躲在他的身後,纏著他纏到煩為止,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是很難過,但是僅僅是因為習慣的改變,所以心底里有落差,但是……晏紫瞳的上次離開,叫他徹底發了瘋,三天三夜幾乎不吃不睡,只怕她真的會離開了他。
而以前千瑩離開的時候,他只找了一天,沒找到便回到了家里,不會像失去晏紫瞳那樣的痛徹心非。
他不能失去她。
他有些不安的看著她,首次在她面前發了窘。
「小瞳,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不要生氣!」還是先打個預防針,比較保險!
她努了努小嘴,躺在榻上,半眯起星眸,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又看了她一眼,好一會兒,夜北溟才不安的別過頭去,目光悠遠的望向窗外,只覺窗外的風景,驟然一片模糊︰「她叫柳千瑩,是二娘的佷女,很靜的一個女孩子,十三年前,二娘帶她進莊來玩兒,那時候,我跟她認識的。」
一般,只要有人說出這樣的故事,那就說明,這個故事,一定會有一個結果,所以……
她一針見血的指著他問︰「你們兩個是情侶!」
他沒有否認,目光閃爍著,不安的抓住晏紫瞳的小手,在掌心中緊緊的握住,定定的望住她的眼楮︰「小瞳,告訴我,你不生氣!」
眨了眨美麗的杏眼,問得一臉天真︰「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不生氣?」他訝異。
她攤了攤雙手,用理所當然的語氣答︰「既然她現在不在,說明你們兩個已經分開了,每個人都有過去,你們兩個沒有在一起,那就是有緣無分,而現在我們兩個成親了,我為什麼要因為一個過去的沒有結果的東西而煩心?」末了沒心沒肺的補了一句︰「會影響睡眠質量的。」
最後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是會影響她睡眠質量的東西,她的小腦袋會自動過濾,在她的腦子里,睡覺最大!
這次夜北溟更錯鍔了。
知道她迷糊成性又聰明過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某些復雜的問題,在她的腦子里過濾一遍吐出來之後,卻又那麼簡單而且更通俗易懂,讓人佩服之至。
此時,他望著她的目光,更深邃了,心底里一抹暖.流,令他打結的心,也終于暢順了,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知道她不在那件事情,就是給他這些日子以來擔心的最好獎勵。
捧著她的小臉,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嘴角掛著慵懶的笑容,不懷好意的湊近她,雙手撐在她的頸子兩側,只差一寸,他的身體便可與她相貼得親密無間。
突然的湊近,那股強烈的壓力迎面壓來,令她一瞬間呼吸不暢,血氣直沖入頭頂,那張在她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臉,性感的邪笑,更帶著致命的強烈誘.惑。
她伸出丁香小舌,舌忝了舌忝干涸的唇瓣,用力吞了下口水,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一雙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動了動嘴唇小聲的道︰「你……沒事別靠那麼近,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呢!」
他又笑,笑得不懷好意,善于用自己的優勢壓住她。
「既然知道我的傷口還沒有好,那你就要老實一點,你不要忘了,這傷口可是因為你而得的。」嘴唇一張一合,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唇瓣上,幾欲吻上她,但是他卻故意不吻她。
屬于他的氣息,繚繞在她的四周,他說話的時候,呼吸吐在她的唇瓣上,酥酥麻麻的感覺,更像是有一股股電流,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雙手緊握成拳,神經緊繃的盯著那張危險指數百分之二百的俊臉。
腦袋里已經無數次想到這種畫面,下一步……他是不是要月兌她的衣服,然後……
天哪,不行不行,她的想法不純了,他才靠近她而已,她就想到那些兒童不易的畫面去了。
她懊惱的閉上眼楮呻.吟了一聲,片刻間情緒已經恢復平靜。
現在要找個辦法,吸引住他的視線,這樣她才能得到自由。
轉眼一眼瞥見桌子上放著的帳本,她眼中一亮,骨碌碌的黑色大眼楮,像是會說話般的眨動著,嘴角漾開一抹美麗的弧度。
「對了,爺爺說了,那些帳本,你要拿過去全記著,還有……」縴縴玉指指著他的鼻子指控︰「我听爺爺說,你已經答應開始接手山莊的生意了,這個時候,你不該在書房的嗎?你怎麼不務正業的待在這里?」
真是沒良心!他因為心里想著她,時時想見著她,她倒好,得了便宜還賣乖,竟然說他不務正業,倘若他真的忙起來,恐怕會有好幾天會見不到她呢。
他眯了眯眼,不禁懷疑,若是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會不會想他?忽然人狡黠一笑,性感的嘴唇勾起邪惡的笑容,稍稍湊近她,幽暗的眸子深不見底,染上了一層不易懂的顏色.
「我可憐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夫妻之間嘛,相公最大的義務,就是……」他的氣息掃過她的唇瓣,幾欲吻上她,卻擦過她的肌膚補充道︰「做丈夫的責任——床.上的責任!」
轟!熱氣陡然上騰。
那種令人面紅耳赤的曖昧之語,從他的口中說出,赤.果.果的,沒有一絲情緒,卻足以撩動她心底里的所有荷爾蒙。
這個邪惡的男人,總是能勾起她對他的興趣。
不可否認的是,她並不反對他吻她,即使做那種事,她也甘願,她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的身體真的很契合,根本令她無法抗拒。
不過……他的身子現在不行,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吧?
但是這個邪惡的男人,總是喜歡變相的戲弄她,令她手足無措。
烏亮的大眼楮,像寶石般奪目,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腦中突地靈光一閃。
她使勁的盯著他的眼楮,一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由好奇轉為驚訝,最後她的嘴角抽搐著,眼楮彎成了兩只新月,那表情,好似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你在看什麼?」終于忍不住了,夜北溟皺起眉頭,低沉的嗓音中隱藏著幾分陰悶,似乎很不滿她的表情。
她拼命掩飾心底里的情緒,想笑又笑不出來,極力壓制著情緒,嘴角卻又抽搐著,從她的表情看來,他的臉上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否則……她是不可能露出這種表情的。
他的臉像吃了一只蛤蟆般的難看。
黑著一張臉,夜北溟從晏紫瞳的身上移開,轉身便奔到梳妝鏡前,盯著自己的臉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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