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子的話晏紫瞳沒有听清楚,只听到地獄鬼影四個字,什麼意思?.
蘭亭閣臥室的房門終于打開,夜北溟迫不及待的奔上前去,準備進房間去好好的看看晏紫瞳,然他剛邁了一步,便被貴公子給攔了下來。
貴公子平靜的關上房門,嫌惡的彈了彈被夜北溟印了一塊手印的白色儒衫,便忍不住皺了皺眉。
「髒了!」
夜北溟額頭上青筋直跳︰「你堵在門口做什麼?讓我進去!」他錢已經付了,他還想怎樣砍?
貴公子指了指自己白色儒衫上的那個指印,溫柔的再一次重復那兩個字︰「髒了!」
夜北溟咬得牙齒咯吱響︰「多少錢?」
「一萬兩!」貴公子伸出手指優雅得晃了晃,貪婪得讓人不忍去拒絕玩。
夜北溟暗自詛咒了一番,低頭拿出了一張兩萬兩的銀票遞給他,不等貴公子出聲提醒他給多了,夜北溟的手再一次沾上他的白色儒衫,用力將他撥開。
「你家娘子剛剛醒來,因為動了胎氣太過虛弱,已經睡了,暫時不要打擾她!」貴公子適時間開口,阻止了夜北溟想要闖進去的動作。
待夜北溟的手指移開,果見在他的衣服上又多了幾個黑不溜啾的手指印,貴公子的臉黑了一大片,舒回手,把兩萬兩的銀票揣回自己的腰包里,這是他應得的。
「確定她沒事了?」
「我說過,我的手下沒死人!」平靜的聲音是狂妄、高傲的。
「蘇喬,你越來越不要臉了!」夜北溟邪笑著調侃,得知晏紫瞳無事,夜北溟心中的大石落下,臉上恢復了平靜的邪魅慵懶。
「咳咳!」蘇喬假咳了兩聲,警告的瞪了他一眼︰「你忘了,在他人面前的時候,我們不能喚對方真名的嗎?影子,你犯規!」
「聖手,你不覺得這兩個字太猥瑣了一點嗎?」夜北溟不懷好意的盯著他。
「怎麼猥瑣了?」蘇喬溫柔的聲音,隱藏著一絲危險。
夜北溟不懷好意的視線悄悄往下移,來到他身下的某處停住,然後笑眯眯的解釋︰「有的人,到現在還沒有過女人,我看你叫聖手,只是……因為你想跟你的右手成親?」
一句話,說得在場的其他兩個男人的視線,紛紛若有所思的往某個男人的身下看去。
蘇喬臉色刷的一下紅了大片,一只手拿著藥箱,只能用一只護住自己的身.下。
「你更猥瑣!」蘇喬憤憤的咒罵。
「親愛的蘇喬,你剛剛罵人了!」夜北溟斜睨他一眼,譏諷的挑起眉梢。
蘇喬嘴角抽搐著,臉上恢復溫柔的神情,一雙眼楮仍然憤恨的瞪著夜北溟。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屋內的女人,還沒有決定,不管屋內的女人做了什麼決定,他夜北溟皆不會好過。
算了,就讓他調侃吧。
他鄭重的拍了拍夜北溟的肩膀︰「節哀!」不管晏紫瞳做什麼決定,夜北溟都將失去一位至愛。
「去你的!」夜北溟無情的打掉他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抬頭望了望天,蘇喬若有所思的想著︰「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用膳了!」
「我們兩個很久沒聚了,不如留下來用膳?」
「不,我要回去,家里還有個病人?」
「就是你救的那個女人?」夜北溟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
「關你屁事!」蘇喬嫌惡的盯著夜北溟又模到他白色衣衫上的指印。
「啊,對了!」蘇喬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用十分平靜的語調告訴夜北溟︰「閻羅昨天到我家蹭飯,他說你讓他辦的事,他已經辦妥了,而且……還隨便幫你燒了十家鋪子的庫房!」
「他最近果然是太閑了!」夜北溟喃喃著,他只讓閻羅去搶了第二山莊一家錢莊的庫房,閻羅居然又燒了十家鋪子的庫房,不是太閑了是什麼?
「他說了,不會另外向你收費的!」
「他燒了我家的庫房,我還沒向他討賠償呢!」夜北溟冷冷的睨了蘇喬一眼。
他交的這是什麼損友,一個個,全當他是錢莊呢,沒事找他提錢。
「這事你自己找他賠償去,反正我話是帶到了,對了,他還不知道你已經娶妻的事情,他來之前,你最好跟他說清楚,否則……別把你娘子又跟上次那個一樣給嚇……」
蘇喬的話未說完,陡然發現夜北溟瞟過來的凌厲目光,他趕緊住了嘴。
這件事,是夜北溟心頭的一針刺,誰拔得讓他痛了,他就會咬誰。
在夜北溟未咬人之前,蘇喬識趣的拎著自己的藥箱丟了一句「後會有期」,便飛快的腳底抹油離開。
蘇喬才剛離開,才剛剛回到第二山莊的文俊便氣喘吁吁的來向夜北溟報到了︰「主子,我回來了,毒醫聖手,已經來過了吧?」
說到這里,夜北溟的眸子倏的眯了起來︰「你請人的時候,是不是少說了一句話?」
文俊窘迫的紅了臉,他撓了撓後腦勺,不敢直視夜北溟逼人的視線,節節後退。
「主……主子,那個,屬下能將人請過來,已經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倘若直接告訴那蘇喬要救的人是女人,他怎會肯來,當然只有先將人騙過來,再讓主子武力解決,那家伙肯定不會不從,涎著一張臉,文俊趕緊出門,然後拖了一個被繩子綁著的男人進來。
被綁著的人,一身的狼狽。
「主子,屬下為了贖罪,將那個傷了二少夫人給抓到了,屬下已經問出,是莫臨海派來的。」
被綁著的男人一身黑衣,頭發散亂,嘴巴被用布堵著,只能發出嗡嗡的聲音,眼楮里寫滿了恐懼。
夜北溟的瞳孔驟然縮緊,凌厲的煞氣霎時從他的周身散發出來,那股肅殺氣息,令在他十米之內都能感覺得到。
文俊和厲揚二人對視了一眼,幸虧小篆和丑兒兩人在毒醫聖手來之前已被打發出去,再無一絲遲疑的,二人一個向門外,一個向牆外逃去。
不多時,只見一絲似霧氣般的煙霧騰空而起,一陣風吹來,即隨風飄散。
文俊和厲揚二人遠遠的對視了一眼,驚悚得渾身震顫,夜北溟懲罰人的手段,果然驚悚。兩人再回到原地的時候,原本被繩子綁住的人不見了,只剩下繩子在地上躺著.
夜北溟的臉上掛著邪魅慵懶的笑容,嘴角勾起的弧度,撩人而危險。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要好好的保護小瞳,我不容許同樣的事情再發生,知道了嗎?」
「屬下知道!」文俊和厲揚二人連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同時戰戰兢兢的垂頭答應。
夜北溟緩緩的轉身,向內廳走去,然後轉身進了臥室。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文俊和厲揚二人方松了一口氣,他們兩人又同時模了模自己的脖子,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心底里一陣慶幸。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一人上了大門屋頂,一個上了臥室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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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前後的窗子,皆被打開,輕風從兩側的窗外吹進,吹得屋內床頂的羅紗帳隨風優美的蕩漾著,羅紗帳被風吹起一角,那榻上晏紫瞳美麗的小臉若隱若現。
修長的雙腿邁進了屋內,手指撩開羅紗帳的一角,露出榻上她那張令他痴狂的臉孔。
她雙眼緊閉,眉頭微眉,一雙小手握成了兩個白女敕女敕的拳頭放在月復前,手指用力的攥住,看得出她睡覺的時候,似乎也不安穩。
一滴水珠掛在她的眼角,在他掀開羅紗衫的瞬間,沿著她的眼角,輕輕滑落在枕頭上。
他的眉頭打結,心疼的她的淚水。
她夢里看到什麼了?
低頭吻去她的淚水,又抬頭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
帶著淚珠的眼睫輕顫了一下,她緩緩張開了眼楮,驀然對上他邪魅含笑的俊臉。
「相公?」她狐疑的拿手輕觸他的臉頰。
溫熱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他的嘴角浮現出好看的弧度,聲音因看到她的醒來,有些激動的沙啞︰「娘子,你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