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以前的情書,晏紫瞳只覺得渾身一層雞皮疙瘩,感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然成為了他們愛情的第三者.
那些情書,她只掃一眼,就已經將里面的內容全部記住,鎖在了腦中。
她天生的好記憶,讓她記住了那些內容,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忘記,某些時候,她多希望自己的記憶力差一些,這樣就可以將她不想記住的事情,全部忘掉。
可惜,痴人說夢。
夜幕降了下來,夜露降下,一絲絲的涼風,吹著晏紫瞳漸冷的身體砍。
她站在原地,將近兩刻鐘未動一毫,three在她的耳邊說著什麼,又用手指戳她的脊梁骨她也沒有反應。
洗完了澡出來的夜北溟,听到three的喚聲,以為晏紫瞳出了什麼事,慌得只著了一條褻褲,便從窗躍出,飛快的躍至她的身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臂。
「出什麼事了?玩」
「這應該問你自己!」three涼涼的替晏紫瞳回答。
「我又怎會知曉?」他只是洗了個澡而已,才剛出來就听到three的喚聲,讓他怎可能猜得出來真正的原因。
「這地上,那些全部都是……」three生氣的想為晏紫瞳罵他,卻被晏紫瞳慢吞吞的聲音打斷。
「一些情書而已。」
「什麼情書?」
晏紫瞳望著眼前他高大的身軀,透過屋檐明亮的燈籠里的燈光,完美的身軀上只著了一件可笑的褻褲,就這樣從屋內晃蕩出來,可見他是真的很擔心她。
心頭的陰郁一掃而空。
她沖他嫣然一笑,俯身把地上的信紙一封一封的全部撿了起來,好整以暇的遞給他,眼中帶著笑意。
「這是你之前寫給柳千瑩的情書,只是……不知道為何,怎麼送到了我的手上,正好你來了,給你吧!」
情書?他不記得自己寫過什麼情書。
他的身形一窒,納悶的接過那一沓信紙。
在外面站了許久,身子有些涼,晏紫瞳佯裝無恙的從夜北溟身邊經過,準備回屋子里面暖和暖和。
一只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縴細的皓腕,把她扯了回來,他拿著那一打信紙想要解釋什麼︰「小瞳,這些紙我不知道……」
她「哈嗯」一聲打了個哈欠,軟軟的嗓音隱藏著一絲不耐︰「你自己處置就好,不必告訴我,我困了,我想先去睡!」
先去睡?他隨手把那些信紙丟在躺椅上,不由分說的把她攔腰抱起往屋內走去。
「不行,先用了膳,再吃了藥,才能睡!」
她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腦中的瞌睡蟲被嚇去了一大半。
她眼尖的瞄到他隨手把信紙丟在了躺椅上︰「你的情書不看了嗎?」
「別管什麼情書,你的身體最重要,難道大夫沒有提醒過你,一定要按時用膳、按時喝藥的嗎?」他的腦袋里想的只有她的身體。
這個小女人,總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不喝藥,每次回來,他就會去窗邊檢查,都會看到她偷盜掉的湯藥,他不盯著她,她還會給他把藥偷偷倒掉。
喝藥?
听到這兩個字,晏紫瞳便感覺自己的嘴里滿滿的藥味,苦澀得她快要掉下眼淚。
從小到大,她幾時吃過那麼苦的藥?就算是生病,也只是吃幾粒藥丸,再加上二姐美味的飯食,生病也會是一種享受。
她在three的身體里塞了各種藥丸,就是沒有把安胎藥的藥丸塞進去,誰知道她會穿越,還懷上了古人的孩子呢?
到了這古代,沒有糖衣藥丸和膠囊的地方,生病就是最大的酷刑,特別是她現在有了身孕,再加上她身體虛弱,整個孕期期間,就必須要用藥培著,才能把孩子安全生下來。
都說十月懷胎,她現在才一個多月而已,還剩下八個多月,還要天天喝藥。
她的眉頭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螞蟻。
她撒謊道︰「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可以不用喝藥了!」她充滿希望的看著他,想藉此躲過喝藥。
「不行!」他一口拒絕,對于對她身體有害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那個……」她哭喪著一張臉︰「能不能跟大夫說,下次開藥的時候,開些不苦的藥?」
「良藥苦口!」說話間,他已經抱了她進屋,把她放在了有軟墊的椅子上,模著她手的溫度,皺眉從房內又拿了一只毯子出來蓋在她的身上。
出來時,他已經穿上了簡單的家居服。
有了軟墊和毛毯,晏紫瞳冰涼的身體慢慢變熱。
小篆和巧巧二人送了膳食進來,又把隔熱的罐子溫著的藥放下,旁邊擱了一只白瓷碗,里面放著把白瓷小勺。
那藥罐子剛端進來,一股刺鼻的藥味,便直沖入晏紫瞳的鼻底。
本來她還很餓的,一聞到那藥味,馬上食欲全無,一張小臉皺成了苦瓜臉。
雖然說良藥苦口,但是苦成這樣,就讓她很難過了。
她別過頭去,趁著夜北溟不注意,偷偷的想要站起身逃離飯桌,一只手更快的握住她的小手,順便壓住她的小手,不讓她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如此的招術,她已經用了好幾次,早已失效了。
「把飯吃了,吃完了過會兒吃了藥再去睡!」他無情的截斷她的後路。
「可是藥很苦,想到要吃那麼苦的藥,就算再是山珍美味,也沒味口了!」語氣中夾雜著不滿,小臉皺成了一團,可憐的表情,惹人憐愛。
偏偏這個時候,她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咕嚕咕嚕」一聲又一聲。
晏紫瞳模了模肚子,尷尬的羞紅了臉。
她本來還想逃掉用藥的,只是這肚子太不爭氣了,什麼時候不叫,偏偏在這個時候叫。
夜北溟親自為她盛了湯,端在手中,舀了一勺送到她唇邊,俊美如神邸的臉上,眉梢輕挑,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張口。
他這般溫柔的喂她喝湯,即使剛剛的心底里還有一絲芥蒂,在這一刻也煙消雲散,抵不過她的溫柔,只猶豫了三秒鐘,她便乖乖的張開了嘴巴,讓他喂她喝湯。
暖暖的熱湯滑進喉嚨,似乎整個身體都暖許多。夜北溟不管是給她喂湯或是喂菜,全都親力親為,不願意讓她動作,讓她局蹙,卻又很享受他給她的溫柔.
女人嘛,天生都有著一種虛榮的滿足感,一個男人,肯屈尊親手喂她喝湯吃東西,就算再有什麼不滿,也會乖乖的順從。
該溫柔的時候要溫柔的嘛,這樣才是夫妻之道。
這一頓,晏紫瞳吃得月復飽肚圓,直到她喊著撐得吃不下的時候,夜北溟才住了手,就著她的筷子,簡單的用了些膳,便讓小篆和巧巧二人把餐具收了下去。
待小篆和巧巧出去,晏紫瞳撐得打了個飽嗝,吸引了夜北溟的臉一下子轉過了來,令她尷尬的臉刷的一下通紅。
情念一動,他探手,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著,頭埋進她的頸間,呼吸著她的清香。
她下意識的反抗了一下,夜北溟立即摟緊她,啞著嗓音在她耳邊低喃要求︰「不要動!」
她的身體果然沒再動,乖乖的待在他的懷中。
靠在他的懷中,听著他有力的心跳,有了他身體溫暖的煨燙,她的身子不再冷。
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間,突然重重的長舒了一口氣,氣息中夾雜著一聲疲憊的呻.吟。
心疼的側過臉,瞄到他臉上流暢的線條及堅硬的下巴。
他一定很累了吧?
「莊里的事情怎麼樣了?听說商鋪出事了是嗎?」
他輕「嗯」了一聲,似乎不願意說這件事。
既然他不想說,那她便不問這種問題,男人嘛,多少都會有些大男子主義,古代的男人更甚,男主外女主內的思想更是嚴重。
說是尊重女懷,其實是重男輕女。
那她問別的事情,總行吧?
經過了上次在紅苑里的那一鬧,她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最大的問題,就在于夜北溟的身份。
以前他總不想對她說,但是她有預感,今天晚上,他會說。
「告訴我,你的事情,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