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爭鋒 第 五 章 笑無窮

作者 ︰ 拂曉追波

大利賭坊人進人出,進去的不是什麼大官,便是家中財產厚足的貴門子弟。這郝賭生此次定是押下了巨大的賭本,但若不是胸懷十分的把握,換做其他的富人或者財主也不可能如此大張旗鼓地坐起莊家來,莫不是他的背後還有什麼替他撐腰的靠山?前來大利賭坊的多是官場之人或是同朝廷有生意來往的商人,他們心里都有這般一樣的疑惑︰這郝賭生當真冒得起這般大的險麼?雖這麼想,但面對的是莊家三賠一的巨大誘惑,有誰不心動的呢?想到既然有好處可得,不妨堵他一把,輸了便輸了,贏了便是賺了,那也歸功于老天有眼。眼見大利賭坊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卻見大利賭坊後門牆角有三個黑影來回晃動,一陣低聲談論。只听一個*的男子聲音問道︰「三妹,這樣當真可行麼?」只听一個嬌女敕的女子的聲音清脆地響起︰「應該沒有問題。誰也料想不到咱們會從大利賭坊的後門溜進去吧。」說話的正是龍惜月,趙龍一臉擔憂之色,半晌才道︰「三妹,就怕他們早有防範,到時候被發現了怎麼辦?」龍惜月走向牆的一面,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放心吧!他們不會發現的,便是發現了,最多打一場架而已!」趙龍和張虎听她說得如此輕松,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腳下遲疑了幾步,徘徊不已,龍惜月回頭朝他們壓低了聲音朝他們喊道︰「喂!大哥、二哥,你們不會是害怕了吧!」突然笑道︰「官差你們都冒充過了,難道害怕這個?動作快些,免得那些人警惕起來,那可不好辦啦!」說完便徑直朝大利賭坊的後門方向走去。趙龍和張虎無奈之下,憋著一口氣,從巷口一直跟到了大利賭坊的後門附近。龍惜月將耳朵貼在牆壁,細細一听,卻只能听得到里面一片嘈雜的噪音,別的倒听不見什麼。她回頭朝趙龍和張虎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倆跳上牆去,趙龍張虎剛反應過來,便見龍惜月已經伏在牆頭,正瞪大了眼楮往里探視,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嘿地一聲,一起上了牆頭,伏在上面。

龍惜月微笑道︰「想不到這麼大的賭坊竟然也這麼掉以輕心,今晚可讓我們撿了個大便宜啦!這郝賭生可真是好賭鬼,沒想到我們這些牆上君子會來光顧他的賭坊。」趙龍道︰「三妹說得極是!這郝老板便是一個活生生的惡賭鬼,他便是為賭而生,太也沒腦子!」當下欲要躍入高牆之內,忽然高牆之內一聲慘叫,只見十幾只急箭飛向空中,驀地一個男子從空中重重砸在地上,當場腦漿迸裂,面目模糊,龍惜月登時面若白紙,方想同趙龍張虎一同往里面跳,這會親眼目睹有人意圖從後門翻牆而入便被十幾支箭雨射穿身子,當空摔地而亡,不禁啞然失色,不敢再往前一步,惶急之下,已經被人用力拉下了牆外,卻是趙龍和張虎,龍惜月驚道︰「趙大哥、張二哥你你們沒事吧!」趙龍和張虎額上已經濕透,頂著急促的呼吸聲回道︰「三妹,我沒事。」張虎低聲道︰「三妹,看來,此計行不通。方才那個被箭射死的男子定也是想借此途徑混進賭坊,殊不知他們如此泯滅人性,竟然不把人命當回事!是我們想得簡單了。」龍惜月駭道︰「真是連畜生都不如!本來只想只進去看個熱鬧,現在看來,這大利賭坊定有重大蹊蹺,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接納那些大富人便已經讓人生疑,此刻那個無辜之人慘死在他們箭雨之下,更是可疑了!不行!我們得想想別的法子!」趙龍見她自方才一臉驚恐之狀,當真是小孩子見到危險之事嚇破了膽,可听她一提到這賭坊定有大秘密臉色頃刻間大有精神,不由地從心里暗暗佩服,道︰「三妹,你小小年紀,膽子這麼大,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卻讓大哥我慚愧得緊啦。」突卻然皺眉道︰「可可你怎麼進去呢?」龍惜月來回徘徊,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想辦法之際,忽然瞥見牆的盡頭的草叢中有黑影一閃,卻見一只野貓鑽入了草叢,頃刻便消失了去,龍惜月心覺奇怪,忽轉念一想,望著那野貓消失的草叢發了一會神,不由得心生一計,對趙龍張虎道︰「有法子啦!你們跟我來!」

龍惜月三人低頭紛紛鑽入貓洞口,本想匍匐身體貼著地上,有茂密的草叢為隱蔽,大利賭坊的人不會發現,當下三人鑽入貓洞後,只見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龍惜月是三人之中最先鑽入貓洞的,她沒也想到這牆洞竟然這麼深,心里兀自奇怪︰爬了這麼久,怎還不見出口,莫非這不是貓洞?當下欲要伸手去觸踫牆壁,不想自己除了前進于後退,四肢便不能靈活轉動,正覺一股莫名,忽听身後趙龍的聲音叫道︰「三妹,三妹?」龍惜月應道︰「大哥,你絕不覺得這貓洞怪極了,咱們爬得不是什麼貓洞狗洞,卻像是一個地下暗道。」話語位畢,只听頭上沙土緩慢往下松落,不由得眼楮一疼,叫了起來︰「哎呀!我的眼楮!」趙龍和張虎齊聲道︰「三妹,發生什麼事啦!」只听龍惜月道︰「有沙子落入了我的眼楮里去啦,大哥、二哥,看來我們入了地道了。」她閉著眼楮,感覺右眼登時灼熱難忍,好不舒服,想試試用手揉拭,不想那地道實在小的很,自己卻難以抬起手臂,只能強忍著,說道︰「大哥、二哥,這地道實在太小了,我難以動彈,我很好奇,我的身材比你們都瘦小,爬進來已覺得十分艱難,如何你們也能進來?」趙龍道︰「我本來就瘦,別看我身子高,但骨架卻是比常人小的多了,進來自然不會怪。只是這地道卻有些窄,我現在只能往前走,卻不能往後退.」說罷將臉往右一側,道︰「張虎,你怎麼樣了?」張虎忽然呵呵笑道︰「我很好,你難道忘了我曾跟著一個老和尚學過縮骨神功麼?這下可派上用場啦,呵呵。」龍惜月同張虎中間隔著趙龍,加上張虎說話聲音很低,龍惜月只能依稀听得見張虎的聲音,卻听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問道︰「趙大哥,張二哥他怎麼樣啦?他的胖胖的身子也能進來麼?」趙龍一聲哼笑,道︰「呵呵,三妹,你可別小看了你張二哥,他的本事可大得呢。三妹,你怎麼不繼續爬了,咱們既是發現了這個地道,不如繼續爬進去瞧瞧,看看它到底通到哪里,說不定這出口還在大利賭坊里面呢!三妹,三妹?你听到我說話了麼?」龍惜月方才被沙子進了眼楮,這會兒已經慢慢出了眼淚,覺得好多了,微笑道︰「大哥,想不到你的好奇心絲毫不比我來的弱啊,你叫張二哥緊跟著你,你跟著我慢慢往前爬,咱們三兒一起探探險去。」話語甫歇,已經繼續往深處爬動,趙龍也跟了上來,張虎跟在最後。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龍惜月忽見眼前有光亮透過來,不由得高興道︰「前面有亮光。」便加快了爬行的速度,爬了一會,登覺手指模到了一塊硬邦邦的石頭,不由得叫道︰「大哥,看來我們到了出口啦!」說話之間將腦袋一探,竟然從一一塊巨大的岩石里面探出半個身子,趙龍張虎相繼從岩石中間爬了出來,放眼而去,只見一方池塘在月光照耀下銀光粼粼,四周皆是各種奇花異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龍惜月奇道︰「什麼這麼香味?」趙龍忽然指著西面的一塊地,道︰「快看!那是什麼?」只見牆角兩邊種滿了牡丹花,月色之中依然嬌滴滴宛若貴婦人閉目養顏,實在是一片貴氣,龍惜月見這些牡丹生得華麗,贊道︰「好漂亮的牡丹花啊。」便迎將過去,情不自禁地摘下了一朵,在鼻前聞了起來,道︰「好香的花啊,究竟是誰在這里種花?」花龍惜月微睨之下,只見張虎正望著前方發呆,趙龍叫他也沒有听見,龍惜月奇道︰「三哥,你在看什麼?」張虎指著前方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麼?」趙龍和惜月驚喜之色陡然飛上眉間,惜月道︰「九龍白玉亭?」只見前方四周一片晶瑩剔透,九個白玉築造的四角亭子紛紛屹立而起,,亭梁上皆附著一條白玉角龍,亭檐精雕細琢,四角高高飛起,霸氣十足,不由道︰「這是誰家的後院,竟然在這里私自建造九龍白玉亭?」朝亭子頂上一瞧,瞬間驚呆,仿佛瞥見亭子的飛檐之上雕刻著的一只只飛龍朝自己張牙舞爪而來,尖利的牙齒氣勢洶洶,低頭一思,心道︰這九龍白玉亭只有當今皇上家的院子才有的,這個地方怎麼會有呢?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趙龍更加地迷茫,道︰「三妹,你方才說的什麼九龍雲亭指的是什麼?很要緊麼?」惜月嗯了一聲,細聲道︰「小時候爹爹教我念詩之時,曾經听到他說到這這九龍白玉亭,那是九個浮在水面的白玉精雕而成的亭子上分別盤桓著一只天龍,那是天子的象征,當今天下除了皇上家的後院有一座九龍白玉亭,其他地方便不再有了,不,是不敢有,這里又不是皇宮,怎麼會有九龍白玉亭呢?」趙龍道︰「我們是明明是從大利賭坊後門的牆洞爬入,卻從那塊大石頭里出來,我們爬了不過半個時辰,按理說我們此刻應該仍身在大利賭坊境內才對,這做何解釋,還有九龍白玉亭?」張虎自洞口出來便沒說過太多的話,見龍惜月說到九龍白玉亭,森然道︰「三妹,我也覺得怪,這九龍白玉亭我見過,只是不知道哪里見過?」龍惜月驚道︰「什麼?你見過?」不由得捧月復大笑起來,道︰「張二哥可比我愛開玩笑啦!你你怎麼會見過呢?莫非你從前來過這里?」突然馬上道︰「不不!莫非你去過皇上家的院子里去看過啦?那你所見到的九龍白玉亭比起這里的是好是歹?是漂亮還是丑呢?呵呵呵!」趙龍見她笑得合不攏嘴,天真可愛,不由得也笑道︰「二弟,你可不能說大話了?」張虎眉頭一鎖,自己也听得迷迷糊糊,想到自己先前沒到這里過,也沒去過皇帝家的後院,如何見了這九龍白玉亭卻是似曾相識?腦中一片迷茫,千思萬慮一會,才緩聲道︰「可可是我卻是記得我見過了的,只是只是在哪里見過呢?哎呀!我這壞記性!」趙龍白了他一眼,譏笑道︰「張虎啊張虎,你可別裝啦!你能見過什麼好東西,你若說你十三歲之前見過那我還信,這十三歲之後,你的吃喝拉撒睡可都是跟我一起的,你到過哪里我肯定也到過哪里。」說到這里,突然暴跳如雷,叫道︰「好像有幾日你沒跟我在一起!是啦是啦!這事你還沒跟我說清楚呢!三年前七月中旬的那三天你到底到哪里去啦?跟誰學了這麼一身本事回來?」張虎經他這麼一提醒,猛然叫起︰「是啦是啦,我是加過這九龍白玉亭子的!便是在三年前那白須老和尚那里?」

趙龍愕然道︰「白須老和尚?」龍惜月頂著一副嬌嬌細聲,問道︰「張虎哥,究竟是哪個白須老和尚?」張虎來回走了兩步,突然道︰「是這樣的,三妹。」他頓了一頓,道︰「三年前,我和趙龍一起將陳師傅處理好後事之後,當日便決定離開家鄉。我們倆趕了八天的路,中間途經金陵,在一山中被一群強盜追殺,那些強盜將我們*到了山崖邊緣,我們倆往下跳,正覺必死無疑之時,忽然感到一股強大的氣流從我們背後直沖而上,一個白眉老和尚從崖底竄了出來,腳踩雲霧,將我們救了上來,那老和尚對那群強盜微笑道︰‘施主,凡事適可而止,何必致人死地呢?’那群強盜見他毫無害怕之色,當即便罵道︰‘老禿驢!少管閑事!否則連你一起殺了!’那老和尚仍然微微一笑,口中淡淡念道︰‘阿彌陀佛!’便見他長袖一拂,那些強盜登時個個倒地摔得鼻青臉腫,那老和尚微露怒色,森然道︰‘你們回去吧!日後須得好自為之!’那些強盜見過那老和尚的本事,深知自己的本事不如他,不敢再繼續糾纏,生氣地喝了幾聲,便落荒而逃。我和趙龍十分感激他出手相救,又親眼目睹他那出神入化的功夫,便請求拜他為師,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只道︰「一切皆自緣,你們和我無緣,我不收你們為徒!」便將袖子一拂,嘿地一聲,朝崖底跳去,瞬間消失在雲霧之中,我和趙龍瞧得目瞪口呆,以為是仙人下凡,後來我們從那群強盜手中逃過之後,見天色已晚,在山中過了一夜,第二日,我出去是柴火之際」他說到這里,趙龍忽然瞪大了眼楮看著他,只听他繼續說到︰「我去拾柴火的途中居然又遇見了當日救我們的那個白須老和尚,又請求他收我為徒,還說︰‘大師,你我能再次見面便是有緣,請大師收我為徒吧!’那白須和尚無奈之下只答應做我三天的師父,我隨他在一座少林寺呆了三日,三日中他傳授給我縮骨神功,就在最後一日傍晚,臨行之際,想到趙龍定在尋我尋得焦急,便覺得拜別師父,欲要向他拜別之時,恰好踫見他和一位衣著錦繡的大爺在商議事情,說話聲音很低,我躲在一旁忽見師父臉色不大高興,猜到師父同那人起來爭執,但不敢出去打擾他們,我看得出來師父對那大爺態度十分恭敬,最後我決定不辭而別時,瞥見師父從衣袖之中取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幅畫,我心里感到奇怪,便又一旁觀看了許久,遠遠瞥見那副畫上畫著幾個白玉般的亭子,還有飛龍,但我想到要離開師父,心情本就很差,當時對那幅畫也就沒什麼理會,便偷偷下山,之後的事,趙龍都知道了。」趙龍忽然臉色一沉,不大高興道︰「原來那三天你是跟別人學本事去了,卻讓我好找!虧我還將你當成將親兄弟一般!」說著臉往旁一側,暗暗氣惱。張虎歉然說道︰「這事是我做得不好,當時我只是想盡快學些本事,日後別再別人瞧不起,我回去之後也將師父叫的縮骨神功教于你啦,只是你自己學不會罷了,須怪不得我!」說完也將連一側,滿臉的不高興。龍惜月見他們變了臉色,突然氣急敗壞道︰「好啦!你們別吵啦!都是兄弟,這點小事也耿耿于懷,兩個大男人還不如我來得大氣,這會當務之急便是查清楚這密道和九龍白玉亭之事,在這里爭吵不休當真是天大的笨蛋才做得出來的蠢事!行啦!咱們過了那些九龍亭子,看看通往哪里!」張虎和趙龍對視了一眼,一眼不發地任惜月拉著他們往前走去。

半個時辰後,忽听前方不遠之處有人聲嘈雜,接著便看到有燈火,龍惜月三人對看一眼,心道︰我們過去瞧瞧。三人便尋著那人聲和燈光而去,走了一會,不由得一怔,趙龍道︰「好像是大利賭坊的賭場。」龍惜月喜道︰「呵呵!可真是讓我們模到了對路,我說的沒錯吧!這大利賭坊鐵定有鬼!那些人瞧著便不是好人,興許我們這一鬧,還會抖出他們的許多事情呢!」說完得意一笑,正要大剌剌地往前走去,忽覺右手被人一拉,方要叫出口,已經被拉進了黑暗之處,一個下人裝扮模樣的人噓聲道︰「別驚,惜月妹妹,是我!」龍惜月瞪眼一看,正是歐陽玉。惜月吃驚道︰「玉姐姐!怎麼是你?你你怎麼穿成這樣?我都快認不出來啦。」歐陽玉又虛了一聲,道︰「小點聲,說來話長。」便朝四周一探,道︰「你怎麼會在這里?」龍惜月方要高興說這幾如何和趙龍他們進了這里,但一瞥之下,竟沒看到趙龍和張虎,不由得慌急道︰「趙大哥他們呢?」歐陽玉指著樹旁的連個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兩個黑影,正是趙龍和張虎。原來趙龍張虎見惜月被人走,以為是大利賭坊的人,便立時同歐陽玉大打出手,歐陽玉身手比他們快得多了,在他們的上臂與小臂的曲池穴輕輕一戳,趙龍和張虎便感全身酸麻無力,動彈不得。他們呆站在原地,朝歐陽玉他們斜視而去。龍惜月低聲對這張虎和趙龍喊了一陣,卻發覺他們沒有半點回應,大為奇怪,道︰「玉姐姐,你把他們怎樣了?」歐陽玉微笑道︰「他們沒事,他們只是被我點了穴道。」說罷從地上拾起兩塊小石子,只听砰砰兩下輕響,兩塊小石子分別在趙龍和張虎的手臂上擊落,他們倆登覺四肢又恢復了氣力,轉身道︰「三妹,你你沒事吧!」龍惜月搖搖頭,道︰「趙大哥、張二哥,我沒事,我給們你引薦引薦,這位便是我之前跟你們提過的玉姐姐。」趙龍和張虎正欲側身拜見歐陽玉,看她之間忽覺此人很是熟悉,頃刻便認出是當日畫像上的女子,不由得小怔一下,趙龍說道︰「原來是歐陽姑娘,在下趙龍,這位是張虎,早就听三妹說歐陽姑娘不但生得清新月兌俗,而且待旁人可親可敬,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同普通人大不一樣。只是」他頓了一頓,道︰「在下有一個疑惑,勞煩姑娘替我解解。」歐陽玉道︰「趙大哥請說。」趙龍同張虎對視一眼,當下臉色變得沉重,道︰「歐陽姑娘,在下一直疑惑,你怎麼會得罪了官府之人?他們為何要到處捉拿你歸案呢?」歐陽玉見他問到此事,道︰「趙大哥指的是畫像之事?」趙龍點了點頭。歐陽玉道︰「此事說來也怪,我一直沒弄清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得罪了朝廷?當日我在街上看到自己的畫像之時,也大吃了一驚,不知是什麼人冒充我的相貌犯下了大事?這官府之人卻要追拿我,所以這幾日我都躲躲藏藏,生怕被官府之人察覺,那便更糟了。趙大哥,張大哥,你們怎麼會來這里?」趙龍將他們三人如何在大利賭坊門口吃了閉門羹,如何從後面目睹有人慘死箭下,又如何從貓洞中到了這里的一切詳細地對歐陽玉說了遍,道︰「事情便是這樣,我們只是想到大利賭坊內部瞧一瞧,卻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龍惜月道︰「玉姐姐,你又是怎麼到這里來的?難不成也像我們這般扮作貓貓狗狗進來的麼?」歐陽玉微微一笑,搖搖頭,道︰「你看我扮成這樣,不久明白了麼?」龍惜月仔細打量她的服裝,只見她頭上戴著一頂家丁小帽,發髻早已藏在帽中,一身勁裝結束,渾然一副男子模樣,不認真看,認不出是女扮男裝,不由得拍手贊道︰「妙哉!妙哉!真是妙極了!玉姐姐,你真是太聰明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傻乎乎地地扮了一會阿貓阿狗,往人家的院子後鑽,真是糗死啦!玉姐姐,你接下來要怎辦?是繼續潛入大利賭坊,還是隨我一起回去?」趙龍听她說要回去,大為不解,問道︰「三妹,你不進去個瞧熱鬧麼?方才你拉著我和張虎死活都要進來,這忽兒怎地又改變主意了?」張虎道︰「是啊,三妹,莫非你」忽然笑了笑,又道︰「你害怕那只‘好賭不如癩活鬼’?急急要打退堂鼓了麼?」當下又故意笑了幾聲,龍惜月見他們倆分明是在嘲笑自己,等覺一片紅雲飛上臉頰,滾燙得厲害,撅起那櫻桃小嘴,哼了一聲,似乎生氣道︰「什麼跟什麼嘛!誰說我害怕了,誰說我打退堂鼓啦,誰說我怕了那只好賭不如癩活鬼啦!你們也不必取笑我啦,我只是擔心我們三個這麼一進去,那些人萬一認出了我們來,那該誤了正事啦!我是想若我們也像玉姐姐這般一裝扮,那管他什麼天王老子,王母娘娘也認我不得了,豈不更好?」張虎趙龍听她道來,不由得各自點頭,道︰「如此說來,三妹也想學學歐陽姑娘,來個魚龍混雜不成?」龍惜月道︰「算你沒白長眼楮!」轉身對歐陽玉道︰「玉姐姐,你說我們三個沿原路回去,取弄回幾套大利賭坊的衣物穿在身上,再回來找你,這樣可好?」歐陽玉搖頭道︰「不成,惜月妹妹,這一去一回,你可算算要多少時辰?」龍惜月皺了皺眉頭,道︰「大約一個時辰。」歐陽玉道︰「是啦,一個時辰,你說你們還看得了什麼熱鬧麼?說不定到時候這大利賭坊早就散場了,這個法子不好。」當下略一思索,忽然道︰「不如見機行事,你們隨我一同進去,說不定還有法子!」龍惜月見她一臉著一絲神秘,同趙龍和張虎對看了一眼,明白了幾分,不由得應道︰「好辦法,還是玉姐姐聰明」。歐陽玉虛了一聲,低聲道︰「咱們待會進去,可要行動小心,不可弄出什麼大動靜,免得打草驚蛇,那可不好辦了。」三人紛紛點頭,便一塊朝那燈光之處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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