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與非亂動 東邊白西邊亮

作者 ︰ 于狐2001

當任沖從一夜的不眠中醒來時他得出了一個結論——生活再也不象以前那般的美好了。以前有多好呢,其實也不怎麼樣,只是那時還小想說什麼隨便說,別人念你小當作放屁,想做什麼也可以隨便干,人家看做智力開發,等你一點點比你媽或者比你爸高了,第二特征發育了又很快的成熟了,聲音不如以前那麼脆了,好象喉嚨里塞了一個棗核,這時候你便意識到完了,他媽的我再也不能跟我媽耍無賴坐在地上干嚎著要東西了,否則人家會撥110說是有人阻礙交通等等雲之。這只是外表成熟的標志並不能實實在在的說你就是一個大人了,要不就是說你不小了,總之是這些個很有見地的廢話。又過了些日子你發現自己腦子里確實有些個區別常人的看法了,譬如看見騎摩托車的就知道是個個體戶,開汽車的就是私企老板,空姐是夢中情人,乞丐是行為藝術家,售貨員是說書的,戀愛中的男人是白痴,戀愛中的女人是指揮家,司機是全能運動員,清潔工為畫家,護士是``````等等等等,這時你就吐著舌頭叨叨著「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曰︰成熟了。

任沖在昨天夜里就是想這些,當然大家可以說就這麼點東西居然想了一夜至于麼,是呀,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人家腦子就那麼個構造,我有什麼辦法呢,表示理解。

他剛睜開眼楮沒幾秒鐘,就看見窗戶開始搖晃,他想他一定沒睡醒,狠狠的擰了自己臉一下——很疼,他清楚了是地震。就在他自虐的時候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他心里跳的很猛久久不能平靜。這時電話響了,他抓起枕邊的電話,他媽說︰「剛才地震呢,你知道麼。」他恩了一聲就掛了電話。于是接二連三的又有幾個相熟的不熟的都打來了慰問。

任沖伸了個懶腰起了床,拉開窗簾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他抹了把臉就跟往常一樣打開了電腦看看**上是否有某人給自己的留言,很遺憾沒有他皺了一下眉就忍無可忍的關了。在網上隨便進了一個文學網站亂點了一個來看是一首詩歌;嗨,為何如此軟弱/無論如何都不該哭/瞧,你開始像小孩/一點都不乖還常愛發脾氣/記住這樣對你身體不好/學會控制冷靜很重要/其實問題並不復雜/學會理清思路認真思考。任沖看完咀嚼了一下發現像是寫給他的就情不自禁的罵了句十分難听的話後關了電腦並且發誓今天一天再也不上去了。

看了一會兒NBA發覺肚子叫了,看看表接近十點,他就穿上鞋下去買吃的。小賣部里坐著一位年紀在而立和不惑之間的女人,從長相看還是未婚青年,看見有人進來臉上扯出一個歡迎的表情,任沖看了居然感覺不如之前那麼餓了。他拿了一個面包來付帳,女人用疑問的口氣說︰「不需要別的了。」任沖花了一分鐘的時間來想這句話的潛台詞,結果頭皮掉了不少卻未有斬獲,于是他搖了搖頭。女人就說︰「走吧,今天我請客。」

「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因為我喜歡。」任沖沒敢往下問怕她相中自己,于是他又猶豫了一下拿了一個雞蛋便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身後傳來一長串很惡心的笑聲。

回到家剛啃了兩口電話響了,于是任沖心里就牢騷的說是誰這麼沒心眼的在他吃的正歡的時候打擾真該關在籠子里千夫所指。接上電話是二,告訴他有幾盤盜版相當不錯的黃帶問他有沒有時間以及興趣過來一塊研究研究討論討論分析分析然後總結一下好用于實踐,任沖當時猛啃幾口連說幾個好好好好差點沒把自己噎死,掛了電話忙做自我批評內容就是幸好沒把二關進籠子。

二家在一條廢棄*場的後邊,過去這里相當熱鬧尤其是在放學或是放假的時候常常是被那些無所事事的學生佔著,由于長此以往干擾了後邊居民樓里業主的正常生活︰有心髒病的老人不能正常心跳,熬夜的夜貓子不能補回睡眠,那些孩子中午留校趁空進行性生活的也無法盡興等等等等諸如此類,于是在經過正當的說服教育失敗的情況下,樓上幾戶屬于地皮無賴類型的發揮了自己的特長,通過自身良好的恐嚇威*不僅自己中飽私囊還很好的解決了大家的後顧之憂,二也是其中之一,由于是單兵做業又由于自己條件的限制,多半下手的都是那些三四年級偶爾也對五六年級的下手,不過不是經常都那麼順利,二對任沖抱怨說現在的那些小孩吃什麼了呀,一個個長的都搞不清楚是幾年級了,所以漸漸的這個*場就沒人光顧了也逐漸的荒廢了,有幾個老太太閑著沒事就在上面種了些叫不出名字的花啊草的,倒成了情人幽會的佳所,于是經常上演「英雄救美」的動人場景。

看帶的時候任沖表現的很投入,二則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任沖就問他出什麼事了,二說這東西看多了已經麻木了,任沖就問他是不是開始性無能,二說那將是很久以後的結果,現在自己還很年輕精神可能倦怠一點但體力還是有余的,任沖就捶了他一拳。于是二在痛並快樂的狀態下把自己的煩惱娓娓道來︰我覺得生活是件痛苦的事情,我真想死去可我又特畏懼于是我就這麼卑鄙無恥的活著,你不要插嘴听我說麼,給點面子讓我一次說個夠,不用浪費你的口水,你那精闢的富有煽動效果的詞匯我早就領教了,我現在只想說應該是傾訴才對,其實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听我就說。我的生活是很混亂,我也不想繼續,但習慣你了解麼而且根深蒂固這就不是說改就能改的事情,需要時間。你說的很對我現在對這些男女之事真的是厭煩了甚至有些惡心,你不要笑這是事實我只是勇敢的說出來而已別說你沒有別搖頭解釋就是掩飾,你別插嘴听我說麼我知道你說什麼「男女之事,本人之大欲,決然無傷,但一不可過,二不可亂,過則為*,亂則為奸,*近敗,奸近殺,此乃千古不易之理。」我說的沒錯吧,別老拿王小波的話來勸我,我有什麼呀,我什麼也沒有,一沒錢,二沒權,三連個長相都那麼齷齪我能說什麼我無話可說,我早就默認了,靈魂已死去,只剩軀殼而已。其實我早就過了幻想的年紀,然而幻想卻成了我所有的希望以及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力量了。我每天總幻想自己在另一個地方過著另一個生活,我對著鏡子哭泣,因為哭是非我一人起碼還有個自己在安慰著,我不覺得自己精神有什麼問題只是開化了。我是很糜爛卻也孤獨,上床的不少說話的倒是一個也沒有。那天我在附近的街道上認識一個女的,雖說是個賣肉的但是大家很談的來,也許是相見恨晚彼此說了好多,好話髒話垃圾上帝靈魂**等等等等說了好多,後來她就來跟我睡了一晚——沒收錢,說是算做話療的費用,我感動的整整一天魂不守舍的。說實在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貪婪的家伙,但就從那天起我有了想法,我想娶他,你別鬧我說的是真的,決不是什麼頭腦發熱,**是件痛苦的事情。本來是兩個人通力合作的事情,現在只剩自己一個人來做了,那麼愛情失去了只剩下**,而此時連**也摒棄了獨剩快感,最後這種單純的為滿足而做的事情什麼味道也沒了,冷冰冰的猶如機器一般,這便成了痛苦的事情,所以我要尋回愛情``````二像是發囈似的滔滔不絕的說了很多最後居然聲淚俱下痛哭流涕還撲在任沖的懷里發嗲,任沖恨不得給他一把掌讓他為弄濕自己的衣服付出代價。

晚上任沖冒著天打雷劈五馬分尸喝涼水長肉的危險打開了電腦,桌面是一個最近正在走紅不是一般紅而是那種紅的發紫紅的掉渣流油的女明星,任沖現在對愛情正處在類似章元的實驗階段,精神內涵的成分很重,他想也許有一天什麼也沒有這便是結果但重要的是過程這就足夠了。

過了好久他都沒從深思中走出來,忽然他沖到床邊給二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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