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與非亂動 消失于2004

作者 ︰ 于狐2001

她是在高三轉來的那時我已對學校失去希望,我每天來了去了仿佛行尸走肉只是等著日子慢慢的蹉跎,最終的想法是等著老班對我忍無可忍發了火說些難听或是泄氣的話讓我徹底的墮落,無論如何當時我是這樣想的,絲毫無說謊的意思事實如此。

那個時候我經常找種種的借口逃課,之初老班還能緘默後來實在是憋不住了就找到我住的地方抬手給了我一巴掌撂下一句「這是你自尋的。」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我回家呆了幾日,後來他給我家打電話叫我去學校,于是我爸趁著假日跟我去了老班家一趟送了點東西這件事就算畫上了一個比較圓滿的句號。隨後在一系列的請假中都體現了這次送禮的意義——那就是非常順利。

她叫閆如玉,名如其人,說話很柔,跟她說話就仿佛掉入了棉花叢中既溫暖又焦急這是我的感受。

她第一次跟我說話是在一次晚自習後,她是值日生留下打掃,她掃的很緩慢但是很仔細犄角旮旯凡是所到之處都是徹底清掃,我那時屬于憤青放了學不走在教室里跟同類追跑打鬧目的是找樂而已,所以弄的教室里是烏煙瘴氣,眼見自己的勞動成果就這麼被輕易的糟踐,她情不自禁的沖我喊到「,要瘋出去瘋這里是公共場所,請稍按毋躁!」于是我乖乖的走了。

後來排座位,老班把她派給了我,我才漸漸的了解了她。

有一天自習突然停電,教室里像炸了鍋拍桌子的起哄的總之白天那些虛偽之極窮裝死裝的都發了瘋似的發泄著胸中的這口真氣,當然我也在其內。她猛的按住了我拍桌子的手對我說「你就不能安生一點麼。」

我說「你怎麼這麼像我媽啊。」

她問「什麼?」

「婆婆媽媽呀。」

她沒再說話但仍按著我的手,我受不了了就伸出另一只去模她的手,這招很管用她痙攣似的縮回了自己的手隱約間我分明看到了她吃驚的樣子,我偷偷咧開了嘴。

第二天自習將下的時候她悄悄遞給我一張紙條,我打開來上面寫著「放學後*場雙杠下見,有事相談。看後請立即將此紙處理掉。」我轉頭看她,這時她低著頭裝模作樣的看著課本,我輕輕踫了她一下沒有反應。

鈴聲一響她就開始收拾,老師一走出門她也隨後出了門。

我很猶豫不知該不該去,關鍵是怕她給我使什麼絆子,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得罪人家的地方不至于如此吧,這麼一安慰也下定決心坦然面對,于是也匆匆拾掇了東西朝樓下奔去。

透過夜幕在遠處的雙杠下一個人影在那里靜靜的站立著,我走了過去。

見到我她直截了當的就說「說實話我對你沒興趣,這是真的你也不要報有幻想了。」說完這句她就果斷的離開。我猛得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就如那夜她按住我的手那般的迅速,她又痙攣的擺月兌著,不過只是徒勞而已,因為我抓的很緊並且沒有松手的意思,她掙月兌了一會兒也平靜下來。輪到我發言了,于是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懷著極大的憤怒對她嘲諷的說道「我絲毫不驚訝,像你這種貨色我見多了,白給我都不會——」還沒說完我的臉上就挨了狠狠的一巴掌,雖說巴掌嘗的也不少了,但這一掌實在是夠分量不僅疼而且在臉上也留下了鮮明的輪廓。正在我發愣的時候她忽然蹲在地上痛哭起來,我一下子就慌亂了,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想傷害她,也不知怎麼的就說了那麼一句難听的話,我開始後悔起來,開始憤世嫉俗的罵駐足旁觀的混蛋們,有些膽小的跑了,有的緊告我再扯淡就撕了我的嘴也罵罵咧咧的走了。

待到只剩我倆,我才顧上看閆如玉,她仍蹲在那里只是停止了哭泣。我咬著嘴唇無能為力,我真想一走了之,心想是她先惹我的我才回擊的,這可完全是正當防衛。但我還是呆在那里一動沒動。

我跑到附近的小賣部買了一包面巾紙遞給她,她頭也沒抬伸出手接過仍保持原樣。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在這里陪你呆上一晚上啊。」

她哽咽著說︰「你可以走啊,我又沒叫你呆在這兒。」

「你有沒有搞錯啊,是你叫我來的又不是我死契掰洌的來的,無端生有的跟我說一些牛頭不對馬尾的話就走,而我只是在就事論事的進行一些合理的反擊倒是我的不對了,你說我冤不冤。」

「不冤。」我險些吐血。

我嘆了口氣再也沒說話,過了很久她抬起頭來看見我還在又忙的埋下,我看著好笑。

後來她忽然在我驚訝的目光的注視下向宿舍奔去,在我的印象中除了瓊斯女性中沒幾個跑的快的那夜我又見識到了一個。

第二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她悄悄對我說「昨天的面巾紙謝謝了。」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

下午我請了假,之後兩天我也沒去學校。那是周六的晚上,忽然听到門外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打開門居然是閆如玉。見到我她第一次展開了她的笑容,隨後很大方的進了屋坐到了床上,我則搬了個小凳子坐下,她說「不至于吧**早就過了。」

我說「男女有別麼。」

「虛偽!」

我笑著去了凳子也坐到了床上。

見我一直盯著她,她羞澀的對我說「你是不是沒見過美女啊。」

我差點再次吐血「拜托,謙虛點麼。」

「那你看什麼且如此的專心細致。」

「驚訝加好奇唄,主要是未曾料到尊架會來,不怕羊入虎口麼。」

她指著我笑著「你!別開玩笑了,你還算只虎,頂多一只幼崽而已而且還是那種發育不良無膽的。」

「就這也照樣讓你痛苦流涕。」

她一下子就沉了臉起身說到「我走了。」

我忙拉住了她,她又是一陣痙攣,我慌忙松開了手,她站在原處好半天緊張的表情才得以松弛。她坐回了床上一聲不吭的坐著眉頭緊皺著,我倒了些水端給她,她接過來一口氣就喝光了放下杯子重重的喘著氣。

「你說一個女人如果失去貞*她是不是就不純潔了。」她猛然提出這麼一個問題。我在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無從下口。

「不是吧。」我揣測著她的心思說的。

她緊閉著雙眼搖著頭慘淡的笑著,那個笑容使人顫栗及恐慌。這時在我的心中漸漸浮起一個想法,在她的心中一定存著一些讓她痛苦的事情。我該不該問,答案是不能。

她開始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在訴說︰我真不願回憶,因為回憶叫人痛苦,事實本身就是痛苦的,然而痛苦的回憶又再一次無情的撕裂即將愈合的傷口,于是在這雙重的打擊下創傷是越發深刻越發令人難以從腦海中抹消了,即使忘記了又有什麼用呢,它已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永遠也不能更改了。她說的時候幾度哽咽,但並未停止仍在繼續著︰那是在高一的下學期,我認識了鄰班的一個男生,他暗戀我很久了,一天自習後在我必走的一條小巷里攔住了我然後對我說他很喜歡我。說完這句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不害臊的說一句,這是我的初戀。所以盡管我對他並沒有什麼深入的認識也沒有什麼好感,但從此我們仍是交往了,關系發展的很快,很快的他就牽了我的手,在每次送我回家離開時都說一句「再見,親愛的。」說真的,那一段時間我很享受這種「非常」的甜蜜。後來在一個下著小雨的晚上,他送我回家,我們共撐一把粉紅色的透明傘,那是他拿的他表姐的,想想在那個寂靜的晚上,彼此共沐于一把傘之下是多麼的浪漫啊,這種感覺我只有在書里才讀到過,但那天我實實在在的感到了,于是我很沖動,應該是我倆都很沖動,就在那晚他吻了我。知道麼,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濕濕的,很溫暖,我情不自禁的流出了初吻之淚。然而美總是短暫的,他後來每晚都吻我,應該是親才對,他很瘋狂一點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的溫柔弄得我很不舒服,但我想也許這就是愛吧,只要他滿足就好了。那是周末就如今天這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夜晚也是如此的溫馨,他說他家沒人爸出差媽去內蒙古旅游去了讓我去他家上網,我本來是不願去的也沒多想更沒往別處考慮,主要是怕家里人擔心。可是他卻不高興了,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軟就依了他,晚上我跟家里撒了謊說是在好朋友黎娟家玩不回去了。我跟他去了他家,他打開電腦教我上網,我平時從不接觸網絡,初來乍到發現網絡是那麼有意思,我一下子就迷上了。後來他說給我看些好東西,我問他什麼,他沒說顯得很神秘的樣子,當我看的時候我被嚇了一跳,是一大跳。居然是一個**,那些東西真是不堪入目,我羞的捂住手責備著他叫他趕緊關掉,他卻笑著無動于衷還伸手在我身上亂動,我也不清楚後來是怎麼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們``````居然光著身子``````趟在床上``````

在她閉著雙眼的臉上已是淚流滿面,哽咽也越加頻繁越來越厲害了,我本欲打斷她的敘述但我插不上話她仍在繼續著那些沉痛的往事︰看著床上的一灘血我嚇壞了,他說沒事還說這就表明我是一個處女說完這些他仍舊倒頭睡去了,後來我就哭使勁的哭而且越哭越凶我當時真的是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听我哭煩了就罵了我一句,我記得很清楚相信到死我也會一直記著他說「真他媽的煩,**。」我想無論如何這件事是不能被我父母知道的,我倒不怕他們打我罵我如果僅是如此那便好了,我媽有病她的哮喘很嚴重,我害怕她生氣尤其是邊哭邊說,那時她的喘息是那般的粗重那樣的費勁,我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可命運總是不依不饒的追逐著我,「紙里包不住火」。我媽氣得在我面前昏厥了好幾次,我嚇壞了,我爸則在一旁狠抽著煙一根接一根煙頭塞滿整整一個煙灰缸。後來我才知道是他到處在別人面前說他是如何把我搞到手的,還說以前覺得我裝女敕裝的不錯嘗了才明白原來跟雞沒什麼區別,(這時她哭的更厲害了,但她仍堅持著)他說我是雞``````他說我是雞啊,學校最終知道了這件事,為了不影響聲譽勒令他退學,也毫不客氣的勸我轉學,我是該走了,班里閑言碎語是充斥了整個教室,他們都說我是個壞女孩連我最好的朋友也這麼說,難道我真是壞女孩麼。到這時她睜開了眼看著我說「我真是個壞女孩麼?」

我搖著頭,淚水早也開始落下,這時她反倒冷靜下來,移到我的面前用手 著我臉上的淚說「你怎麼哭了呀,要堅強一些,你可是男生啊。」說完這句她抹了把淚便離開了,我沒有開口挽留,我想我現在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了了。

現在我終于明白了一切,了解了為什麼在我踫她的時候會如此的驚慌不安,很簡單其實她只是想保護自己。

幾天後經與老班的協商,我辦理了休學手續,我想學校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我要回去完成我小說的創作。走的那天如玉來宿舍里送我,她說「是不是听了我的故事畏懼了害怕了想避開我,要是就直說麼。」

我說「你不要總是疑神疑鬼的,開朗點麼。」

她說她已請了假要送我,我說不用了叫她回去上課,她不願意在我再三苦口婆心的勸說下她才不大樂意的轉身朝門口走去,這時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又開始痙攣但很快的她克制住了,我把她拉到我身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感覺到一些濕濕的,溫暖的熱流了下來,那是初戀之淚。

轉眼高考過去了,我們都到了北京,雖然相隔兩處但我們每天通一個電話每周發兩封信,節假日就在一起吃一頓甜蜜而溫馨的午餐,如玉曾問我為什麼喜歡她大概是因為她講了那個很催人淚下的故事吧。我搖搖頭說︰「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說話麼。」

她搖著頭,我說「那次你值日,我在教室亂跑,你就說‘要瘋出去瘋,這里是公共場所,請稍按毋躁!’于是我就乖乖的走了。」她笑著刮著我的鼻子。

我說;「就是那個‘請’字,所以我喜歡上了你。」

「為什麼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事實就是這樣正如我從來也未曾想到有一天如玉回轉到我的班上,不會想到她會做我的同桌,也不會想到在她身上發生的那些悲慘的事情,更不會想到我們會在一起,命運就是這樣安排的,也許這就是原因,但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很愛如玉,我發誓我要好好呵護她,讓她永遠不要再受到傷害,這就是我現在所想所做的。

這是2004年的年末,回首一年事事如過眼雲煙消失于過去成為歷史,那些歷史有喜悅的也有悲傷的,無論如何這些都過去了,當面對紛繁浮躁的事情疲憊的睡去,第二日醒來又是一個爽朗的心情這就足夠了其他的都可以統統的拋去,這是2004年的年末,新年快來了,許個願盼來年是個好年頭,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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