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種日子也快到頭了。魔人的孕期一般便是三年時間,算算日子,應該就在這兩日便要臨產了罷。麥高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哎呀,不好,今天便是一百年到期的日子,候老頭被關了這麼久,一放出來,不會來找爺麻煩吧。」咕咕噥噥算了一會,麥高突然想起來今天是那可憐的候巴老兒「刑滿釋放」的日子。于是趕緊「蹭」地一下從地上爬起來,尋思著是不是得找個地方避兩天風頭再說。
正在這時,一聲咆哮從戰艦下面傳了上來。
「大塊頭你個殺千刀的,趕緊給候老爺我下來……」
「不會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這嘴怎麼這麼欠哪,這才剛說起來,候老頭就找上門來了。得趕緊走。」一听下面候巴的聲音,麥高嚇了一大跳,頭也不回地就往戰艦內部跑。
「臭小子,你給我滾下來……」等了一會看到沒有動靜。候巴的聲音越發的咆哮如雷。
「咦,那不是候巴總領大人嗎?」听到外面如雷的咆哮聲,附近一艘戰艦的艙門口鑽出來一個魔人。很快便認出了候巴。
「是啊。這麼快就一百年到了啊……」
「呵呵。看樣子今天是苦主上門,麥高那災星有罪受了……」
越來越多的魔人從或近或遠的一艘艘戰艦內鑽出來。圍了過來準備看熱鬧。
「媽呀。快看那是什麼……」突然,一個正打算圍過來的魔人偶爾一抬頭,似乎看到了什麼,驚慌地叫了起來。
眾魔人條件反射地抬頭望向天空,連一邊正跳著腳大罵的候巴也忍不住暫時收口抬頭看了起來,很快,他便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愣愣地沒了別的反應。
灰暗的天空中,無盡遠的地方,一點紅光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不好了,快跑呀。那玩意沖咱們這兒來了……」魔人們很快便發現了不妥,不知是誰叫了一句。頓時所有的魔人都慌張地一哄而散。唯有候巴一個人還愣在「災星號」的巨大弦板下。
「這光……怎麼這麼眼熟呢……?」愣在那兒的候巴一時沒回過神來,總覺得天空中奔馳而來的紅光好像在哪見過。
「想起來了,大爆炸……」候巴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了大爆炸那次沖天而去的那道光柱似乎就是這種紅色。唯一的區別僅僅只是相隔了一百年,且一道怒嘯而去,一道狂奔而回罷了。
「哎呀,殺千刀的不老實,肯定像上次一樣又在里面搗鼓什麼了……」意識到不妙的候巴來不及氣憤,撒腿就往回跑。不管怎麼樣,還是先離這不靠譜的家伙遠點再說。
可惜,他這次覺悟得似乎還是有點晚了。紅光奔襲而來,勢如奔雷,候巴才剛一轉身,身後的光束便已經抵達了戰艦,轟然一聲巨響,戰艦的合金外殼再一次如海浪中的海草般地飄搖著擺動了起來。接著一道巨大的沖擊波挾著黑煙襲來,直接把才剛剛轉身抬腿的候巴推著在空中飛了十幾米,「叭嗒」一聲在不遠處的一處泥坑里摔了個狗啃屎。
「哎喲啊……殺千刀的你個麥高,這一次不把你掐死,候老爺我尾巴上的毛都掉光……」扶著腰從泥濘里爬起來的候巴抹了一下臉上的泥水,低頭一看自己一身的烏七八糟,立馬又跳著腳罵了起來。不過這會兒,卻再也不敢再往「災星號」上靠近了。
爆炸聲響了一下便結束了,四散而逃的魔人們見後面沒了別的動靜,于是便都停了下來,遠遠地三五一堆紛紛議論起來,不過眼光卻都仍然聚集在「災星號」戰艦以及它不遠處一身狼狽的候巴身上。那眼神,分明慶幸著自己果然是有先見之明,沒和麥高住在一起,那小子,果真是不靠譜啊。絕對無愧于災星兩字。
戰艦內,此時也是一片濃煙滾滾。看到候巴找上門的麥高才剛跑到自己和妻子居住的那個小艙室門口,便听到一聲驚天的轟然巨響,從身後的遠處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道紅光在整個戰艦內閃了一下便沒了動靜,不多時,便有陣陣的濃煙從那邊傳了過來。看樣子是有些部位燒了起來。
候巴顧不得回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想還是趕緊帶著妻子跑到戰艦另一頭的安全地帶再說,于是便推開艙門,一把拉著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妻子便往里跑。卻沒有注意到,一道青色的細芒,挾帶著點點白光,嗖地一下便從滾滾濃煙之中竄出,鑽進了麥高妻子的月復部消失不見……
林天涯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自己似乎變成了一個小白球,被一個青色的大球包著,在一片紅色的世界里沖來沖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紅光消失了。咦,不對,怎麼變成了綠色……?
意識慢慢地恢復,林天涯覺得自己漸漸地醒過來,感覺到了自己輕輕地睜開了眼楮,看到了一片綠光。正確地說,是一個插在牆壁上的火把發出的綠色光芒。碧幽幽地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里的擺設倒是挺現代化的,不過和那支綠幽幽的火把卻不怎麼般配。
「咦,自己的視線怎麼老是動來動去的。」林天涯把視線拉回,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正躺在一個大漢的懷抱里,天啊,這丑漢子長了一對什麼耳朵啊,毛茸茸的還90度的大招風。
此時,大漢正咧著一張臭嘴,招牌招風耳還一聳一聳地把自己抱在懷里輕輕地晃動著,大漢旁觀還擠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矮小老頭,可能是因為身高不夠,嘴里正一邊不知朝大漢嚷嚷著什麼,一邊正伸著脖子嚙著牙往自己看過來。
「這都什麼情況啊。哪來的倆瘋子。」林天涯此時想了起來。自己最後好像是正握著老爸給的銀行卡,仰頭沖老天爺嚷著賜予重生呢。怎麼突然就跑這奇怪的地方來了。
正納悶呢。突然看到乞丐老頭似乎又沖大漢說了什麼,接著便轉身好像要往外走。天哪,那是什麼?
林天涯突然看到乞丐老頭破爛的袍子底下,便出了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高高地翹著在上輕輕擺動著。
「oh,mygod!」受到了驚嚇的林天涯只來得及喊了這麼一句,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咦,麥高。誰叫你呢……」剛走了兩步的候巴突然听到背後有人在叫麥高的名字,不過,聲音卻十分陌生,不由好奇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
「是……是……好像是我兒了……」此時的麥高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亂。面對候巴的詢問,有點不太敢確定地說道。
「你小子,又欠抽了吧……剛才的事還沒和你算呢……」一听麥高這小子居然又消遣自己,候巴進來之後因為踫到麥高妻子臨產而暫時壓下去的怒火嗖地一下又竄了上來。抬腿便是一腳踹在麥高的上。
「候大人,我親大爺呀。麥高我哪敢玩你啊。剛才真是這小子叫我呢……」一見候巴真的動手了,麥高趕緊抱著孩子就往外溜,邊走還邊委屈地解釋著。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連他自己都知道不招人待見。
「喲,還嘴硬是吧。你小子現在長本事了啊……」候巴搖著頭又跑過來。
「臭小子,剛生出來就玩你老子我,不帶這麼欺負人的。」看到候巴听到自己的解釋反而更加火冒三丈,麥高欲哭無淚︰天啊,都是這小子惹的事,與我無關哪。
林天涯現在的心情非常地復雜,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來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現在居然又變成了一個嬰兒,因為,此時抱著自己的這個有著一個尖尖的狐狸鼻子的女人正擼起衣袍,把自己的小嘴往她那鼓脹著的雪白*上湊。嗚,都快奔三了,哥們還得被強迫喂女乃。林天涯此時欲哭無淚。張大嘴想大聲拒絕,傳到自己耳朵里的,卻只是些無意義的哇哇亂叫。
「這小子,總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每次喂他女乃都好像要哭似的……真是什麼種就生什麼人」麥高的妻子仙蒂咕噥著朝一邊的麥高埋怨著,同時一把將懷里的孩子的小嘴摁在了自己的*上。
「嘿嘿,咱們的孩子當然不一樣,要不怎麼一生下來還叫我名字呢。」說到這兒,麥高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有點恨恨地說道︰「就是候巴那老頭總說我玩他,每次我一提這事,他就跟我急。都是這小子害的。」
「切,少來,騙完候大人又想來騙我是吧……鬼才信你呢……」仙蒂一撇嘴,似乎比候巴還把這事當笑話。
身邊兩人說的什麼,反正林天涯是一點也听不明白,度過了最開始的驚慌之後,林天涯也慢慢地接受了眼前的現狀,再說,不接受也沒用,就連吃女乃這種小事他都已經無能反抗了,哪里還敢奢望其它。只能是無奈地接受這悲慘的現實。
不過,倒也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讓林天涯心灰意冷。至少,除了眼前這個總把自己腦袋瓜子摁在她雪白*上,常常悶得自己氣都喘不過來的女人,和邊上那位長著一對招風耳,常趁著女人不注意時輕輕地在自己上擰一把,然後又得意得在自己眼前做各種怪臉的大塊頭男人之外。自己腳下的這個看似遠洋海輪一樣的大家伙,以及視線之內遠處無邊無際的更多海輪。還是讓林天涯挺感興趣的。
至少,他從來便沒有見過這麼大一艘的海輪。而且一次性居然還這麼多扎堆地放在一起。更奇怪的是,這里根本不是海洋。似乎還是一座山峰上,因為遠處時不時總有一些雲霧飄過來。天啊,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哪個王八蛋沒事把這麼多船往山上堆啊。吃飽了也不帶這麼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