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一千米的距離,杜雷等人幾分鐘的時間就接近了大半。遠遠掃了一眼小禮堂石階上的簡易掩體,顯然是匆忙之中修建起來的。杜雷鄙夷的瞥了瞥嘴,顯然他心里對末世軍這些人螳臂當車的行為感到十分不屑。但盡管如此,杜雷依然喝止了手下繼續前進,自己能夠活到今天,靠的可不完全是心狠手辣的作風。畢竟小心一些總沒有壞處。
觀察了一下四周,盡是空曠的鋪滿積雪的平地。確定沒有埋伏後,又繼續前進到離小禮堂大約三百米的距離,杜雷揮揮手,讓眾手下停了下來。根據情報得知,末世軍手里只有一些王戰在自己別墅順走的五四式軍用手槍和有限的幾把微沖。現在這個距離對于負隅頑抗的末世軍來說,他們的武器對他們完全構成不了什麼威脅,而他們所持的八一式自動步槍在這個距離卻可以完美的射擊殺傷對方。從某些層面上說,這杜雷倒也有著不錯的心計。
此時的杜雷站在眾手下當中,悠然自得的掏出一顆香煙,旁邊一個手下忙上前給他點著火。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道︰「兄弟們,現在他們末世軍有些本事的都被喬老大給纏住了,現在就剩下這一群老弱病殘,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嘿嘿…我可是听說他們里面倒是有幾個頗有姿色的小妞哦,攻進去,她們可就是你們的了。」杜雷蠱惑著手下道。
听到老大這麼說,身邊眾手下臉上皆露出不加掩飾的貪婪之色,那猴急的模樣仿佛恨不得讓老大現在就宣布沖進去。
見到手下成功被自己煽動起來,杜雷臉上露出一股猙獰之色。心道︰小子,我豈是你能招惹的起的!殺了我數十個兄弟,今天我就要讓你百倍千倍償還。扔下煙頭,用腳狠狠的在地上搓了幾腳,大聲說︰「兄弟們,給我殺進去!」
杜雷身邊的十幾個手下,早就按捺不住,此時听得老大發話,吼叫著端著槍發瘋似地向小禮堂出口沖去,同時扣動扳機向躲在簡易掩體後的馮文他們遠距離進行射擊。
馮文剛想探出頭觀察一下情況,誰知幾顆子彈招呼了過來。本能的一側腦袋,其中一顆子彈險而又險的擦著臉頰飛過,帶起的勁風掃的臉上皮膚火辣辣的疼,驚的馮文一頭冷汗。心里不禁的暗道一聲好險。
隨後趁著來襲敵人槍聲出現短暫停頓之時,馮文端起微沖想回擊,可沒等自己瞄準,離自己愈來愈近的幾個敵人又是一梭子掃了過來。如此幾次,馮文等人也是不敢再探出身子,只好將槍舉到掩體外胡亂放上幾槍。可這樣完全沒有什麼準頭,一梭子子彈打光,連個人毛也沒有踫著。
敵人離己方越來越近,可又只能窩在掩體後。這仗還怎麼打,手里雖說有槍,可射程太進,此時對于敵人完全沒有殺傷效果。即便是有05式微聲沖鋒槍,敵人所在的距離也不在有效殺傷射程之內。雖說敵人在瘋狂射擊下會在極端時間內就會沖進射程之內,而自己一方現在卻完全被死死的壓制住,沒有探出掩體的機會。子彈嗖嗖的在頭頂飛過,根本抬不起頭來,更不用說還擊。但這種近乎等死的狀況更是折磨人。
就在這時,掩體最右側一個工兵班名叫虎子的戰士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折磨,大吼一聲,身體從掩體中探出想要還擊敵人。見狀身旁的馮武想將他拉住已是來不急。還未等到虎子舉起手槍,便被迎面飛來的幾顆子彈擊中,身體像是被巨錘擊中一般,倒飛出掩體。灑落的鮮血染紅了石階上潔白的積雪。
看到龜縮在掩體後的末世軍也不過如此,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掩體後不敢出來,其中一個還算頗膽氣的卻被自己人打成了篩子。杜雷一眾手下更是囂張,速度更是不由加快,已經完全忘記了杜雷交代的只沖到離對面二百米距離的警告。
「砰」,一聲輕脆的響聲突兀的從小禮堂出口內傳了出來,杜雷一名手下應聲倒下。「砰砰」又是兩人倒地身亡。這短短的一霎,敵對雙方都楞住了。本還想一舉攻下小禮堂的十幾個敵人眼見三個同伙瞬間喪命,不知在誰的帶頭下轉身朝來路跑去。這氣勢來的快泄的也快,現在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不能跑的更快一些。躲在掩體後的馮文等人也被眼前的變故搞蒙了,隨即十幾雙眼楮看向開槍射擊的方向。只見禮堂門口一人單膝跪地,跪在地上的右腿纏繞的紗布上隱隱滲出絲絲血跡。待這人緩緩把眼從85式狙擊步槍瞄準鏡上挪開,沖著驚愕的眾人輕松一笑。眾末世軍戰士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開槍之人正是受傷的偵察班戰士蕭飛。
其實蕭飛被治療班的張曉萌轉移到小禮堂時,就向馮文請戰,可誰知馮文以他槍傷未好未有拒絕他出來參加戰斗。同時又不放心的囑咐張曉萌一定要看好蕭飛。蕭飛心里自然是一陣慪氣。氣呼呼的坐在禮堂內的排椅上一句話也不說,後來見敵人仗著武器射程遠的優勢壓制的馮文東等人沒有招架之力,蕭飛恨不能馬上沖和敵人拼了。
隨即工兵班虎子的犧牲極大的刺激了只能坐著受別人保護的蕭飛。不顧張曉萌等人的阻攔,執意要走出禮堂。拉扯之中,誰知卻突然想到了馮文交代看管的那支王戰繳獲的八五式狙擊步槍。然後就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見來犯敵人被自己最得意的戰士瞬間擊斃三人後潰逃,馮武有些得意的挺起胸膛,想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對大哥吹噓幾句,誰知牽動了傷口,頓時疼的齜牙咧嘴直冒冷氣。
馮武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寶貝弟弟的意思,本想出言諷刺他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吞了回去。因為他想起就在剛才他還強制留下蕭飛不讓他參加戰斗,而現在真是他暫時解了末世軍的危局。
在小禮堂的對面三百米處。杜雷正暴跳如雷的罵著自己連滾帶爬逃回來的手下︰「都是一群廢物。都他媽的把我的話當屁放?真是把我的臉都給丟盡了。」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那名手邊,攻擊和逃跑都屬他最快,杜雷想起這心里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抬起手想狠狠扇他幾個嘴巴教訓一下,卻只見眼前那張帶有幾個青春痘的手下臉上爆出了一團血霧,眼楮瞬間從眼眶彈出,饒是杜雷也被眼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狠狠的嚇了一跳,隨即大聲喊道︰「有狙擊手,快臥倒。」待眾人及其狼狽的臥倒在地上後,那名被擊中臉部的杜雷手下這時才搖晃了幾下,身體一傾仰倒在地上,後腦卻是正好朝向趴在地上的杜雷。呈灰白色的腦漿摻雜著血液順著被擊碎的後腦汩汩的淌在雪地上,近距離面對的杜雷被這血腥的場面刺激的胃部痙攣了幾下,一口贓物順嘴吐了出來。
月兌下上衣蓋住眼前那爛西瓜一樣的腦袋,杜雷心里一陣後怕,如果剛才那顆子彈在稍微偏一點,那現在被打碎腦袋的可能就是自己了。對方有躲著的狙擊手這是他所沒有料到的,本想輕易的能夠打下末世軍的老窩,沒想到一個沖鋒就喪失了三名手下,現在又被干掉一個。這可都是自己的心月復那。就算是心性冷漠的杜雷也不禁有些肉疼。這可是自己在這末世混下去的資本。看來只有等到喬老大過來再從長計議了。現在只要不讓他們逃出來就行了。
趴在冰冷的雪地上,杜雷驚慌的帶著剩余手下一直爬到自認為足夠遠足夠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心里郁悶郁悶不已,自己一群人會被搞得如此狼狽的爬著逃了出來,全部拜那小子所賜。恨恨的將這份恥辱悄悄記在了王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