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涅盤 第二章 醫學難題

作者 ︰ 寇小小仲

就在李子軒帶著BOLT,這一人一狗兩個靈魂進入那神秘莫測的時空隧道之時,天地間一片七彩的霞光如同薄膜般拂過,公園上空那白色的雲團,肆虐過的狂風,透明的閃電,所有的一切異象都在剎那間停止,包括公園里的所有人和物,整個公園都籠罩在這七彩霞光里。涼亭里正在抬頭望著天空的游人們,那張大的嘴巴都停止在那,臉上驚恐的表情一動不動;李子軒的妻子和女兒還保持著痛哭的模樣,彎腰撲在李子軒身上,連臉上的淚水都凝固著沒掉下來;路邊,一棵已經倒下一半的大樹就那麼詭異的,斜斜的停在半空;湖面上,五米多高的巨浪就像雕像般,一排排停留在那。一切的一切,公園里的所有一切,都在這一瞬間,停滯了。接著,那七彩的霞光光罩漸漸淡化,直至消失,而更加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一排排巨浪竟然層層後退,然後越來越低,湖面漸漸平息了;即將倒下的大樹又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樹身上都沒有任何斷裂的痕跡;而那些已經斷裂的樹木也都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吐露出勃勃生機;涼亭里的人們,互相交談著,只是臉上多了些許茫然;草地上放風箏的人也在繼續放著風箏;所有一切都回到了變故發生前一刻的樣子。公園里人來人往,之前那些奇異的天象和所發生的事,在每個人的記憶中都已經消失殆盡,就如同從未發生過一樣,草地上,湖面上,路邊的樹上,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痕跡留下。

當然有個情況例外,那就是倒在地面上的李子軒和BOLT。李球球抓著爸爸的手,不停地哭著︰「老爸,你怎麼了?」小小的身子顫抖著。妻子雙眼含著淚水,坐在地上,把李子軒的頭枕在自己腿上,用手模著李子軒的心跳,發現他還有心跳,馬上雙手按著李子軒的心髒位置,做起了急救。邊上涼亭里的游人也發現了這里的狀況,紛紛圍過來幫忙,其中有人拿出手機,撥通了120急救電話。隨著「嗚嗚嗚」的聲音,一輛救護車在幾分鐘之後,開到了公園里。車上下來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醫生先查看了一下李子軒的情況,然後拿出一些儀器,做了一些急救工作,發現沒什麼效果,隨後,兩位醫生把李子軒抬上了擔架,推上救護車,回頭問︰「家屬在嗎?誰是家屬?快點和我們一起去醫院。」李球球轉身抱起一動不動的BOLT,被驪拉著手,一起坐上了救護車。救護車打開急救燈,一路「嗚嗚嗚」地開往醫院。

到了醫院,經過幾個小時的急救,急救室進進出出好多醫生,每個人的目光都帶著一絲訝異的神情。終于出來一位四十多歲的男醫生,滿臉疲憊地對著李子軒的妻子驪說︰「請跟我來一下。」驪拉著李球球的小手,跟著醫生來到了主任室,主任一坐下,就問道︰「你丈夫目前的情況很奇怪,是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的,所以我想先了解一下,造成你丈夫目前這種狀況的原因,然後我會把你丈夫的情況詳細地告訴你。」「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家在公園玩,剛準備回家,忽然之間,他就這樣了。醫生,我丈夫到底怎麼了?」「你丈夫的情況,嚴格來說,在我已知的範疇內,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表象上看,你丈夫就和普通的腦死亡患者一樣,就是植物人,可實際的情況是,他的腦細胞處于活動狀態,只是這種活動狀態非常非常緩慢,怎麼說呢,就是類似于深度昏迷,只不過他的這個深度極其深,深到無法估計。按照我的理解,一旦他的腦細胞活動狀態停止,他可能會立即死亡,而反過來,一旦腦細胞活動狀態加快,就會蘇醒。同時,最奇怪的一點是,他身體各部分機能處于絕對的靜止中,包括呼吸,也就是說,新陳代謝所需要的能量對他來說,完全用不著。按照目前的醫學水平來理解,假如目前這種狀態沒有任何變化,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話,你丈夫身體內的能量至少可以維持他腦細胞那極慢的活動狀態和零消耗的身體狀態幾千年。」喝了口水,主任繼續嚴肅的說︰「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見解,鑒于這種特殊情況,我已經通過醫院方面,邀請了國內外相關領域的一些專家,準備共同會診,假如這種案例能夠破解的話,我想對于整個人類的壽命研究是一種突破。」驪听得似懂非懂,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問道︰「那就是說,我丈夫還活著,是嗎?」主任還沒來得及回答,李球球在邊上哭起來了︰「媽媽,我要老爸,我要老爸。」主任把目光轉向李球球,忽然他看到李球球懷里一動不動的BOLT,目光一亮,他走過去對著李球球說︰「小朋友乖,你爸爸沒事的。讓伯伯看一下你的狗狗,好嗎?」李球球依戀地把BOLT抱給了主任。主任檢查了一下BOLT的瞳孔,又檢查了BOLT的心跳和呼吸,然後驚訝的月兌口而出︰「看上去,這只狗的情況和你丈夫的情況幾乎一樣,當然,具體狀況還需要做徹底的檢查才能知道。這個情況太罕見了。」他馬上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院長嗎?我是劉主任,剛才和你說的那位患者,他家的一只寵物狗,竟然和患者本人有一樣的狀況。對,對,對,我想請您再發一遍邀請,把詳細情況附上,請這些專家盡快趕來。」掛上電話,主任對著驪認真地說道︰「王女士,我想我必須把情況全部和你交代清楚。你丈夫的這種情況,是醫學史上從來沒出現過的,了解和治愈這種病,對整個人類意義重大,當然所有的前提是我們會盡全力挽救您的丈夫的生命,所以我們必須征求家屬對于我們會診和研究的同意,負責的說,這次邀請的專家,都是醫學界的泰斗,所以我想對于治療你丈夫的病也是有很大好處的。假如你同意的話,稍後我會安排護士讓你簽字的。當然所有的費用,包括治療費用,都由我們醫院來承擔,這個你不需要擔心。」

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混亂。她不知道丈夫怎麼會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什麼研究,那些對整個人類的意義之類,對于她來說,都不重要,她只要自己的老公活著,和以前一樣,能陪著她,陪著女兒,一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就滿足了。轉身抱起李球球,她把女兒緊緊的摟在懷里,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回想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盡管也有吵鬧的時候,但是現在好像連吵鬧的機會都沒了。「好吧,我同意醫院的安排,只要我丈夫能活著,能治好,我簽字。」她下定決心。「主任,那我現在能看看我丈夫嗎?」「你丈夫現在處于無菌隔離狀態,我理解你的心情。這樣吧,你和孩子讓護士帶著,先去全身消毒,然後可以在隔離室外面看看你丈夫,你看可以嗎?對了,這只小狗,我們也要留下,希望能對治療你丈夫有所幫助。」

驪帶著球球,經過消毒,穿上隔離服,在厚厚的隔離室玻璃外面,看著自己的丈夫躺在白色的手術台上,眼淚又噴涌而出。老公,你說過要陪伴我一生一世的,你還說過要保護球球一輩子的,你快點醒來吧!球球也安靜地看著自己的父親,老爸,你快起來陪我說話,我給你唱歌,好嗎?你快點起來吧!

深夜,醫院里燈火通明。一輛輛車疾馳而入,車上下來一位位表情肅穆的人。凌晨兩點,醫院會議室,大大的會議桌旁,坐著男男女女十幾個人,其中有四位還是金發的外國人。主任打開投影儀,屏幕上馬上出現了李子軒的身影,主任把情況詳細地講述了一遍,然後屏幕上又出現了BOLT的影像,會議室里的氣氛嚴肅而又凝重。接下來,所有的人都去進行了全身消毒,然後進入隔離室,開始*作著許許多多的儀器,這些儀器上的很多電線和管子,都連接在李子軒那一動不動的身上。驪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緊張地等待著專家們的診斷結果,懷里是已經熟睡的球球,那小臉上還掛著一串晶瑩的淚珠。

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了,從凌晨到早上,再從早上到中午,不斷的有專家出來,又不斷的有專家進入,每一個人都腳步匆匆,臉上是疲憊又帶著思索的神情。下午,終于專家們都出來了,所有人一起進入了會議室,隨著大門的關上,會議室里傳來陣陣模糊的聲音。又過了一個小時,會議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一位滿頭白發的老者,和主任一起來到了驪身前。「王女士,這位是我們中國醫學研究所所長,張博士。」主任介紹著。「張博士,我想知道我丈夫什麼時候能蘇醒?」「對不起,小王,按照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你丈夫的情況已經月兌離了我們的認知範疇,我們所有專家還會進行一些後續的治療和研究。到目前為止,我很抱歉不能給你一個明確的答案,你丈夫究竟能不能蘇醒,什麼時候時候蘇醒。但是,你丈夫目前的生命體征很平穩,這點請你放心。!」驪抱著女兒,悲哀的淚水再一次浸濕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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