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聊和丘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站在門邊的喜妹,有一刻王聊覺得喜妹的眼神不再空洞,里面包含了很多不舍,當然王聊知道那不一定都是對自己的……
兩人走了沒多久,滿臉橫肉的官差跟另一個嘀咕了兩句,王聊看見他們一臉的壞笑,而此時丘髯只是低著頭走,毫無察覺。
「哎,大哥,他去哪兒啊?」王聊問道另一個官差,因為王聊看見那肥壯的身影跑走的時候他心里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不管你的事,我們只管趕路,前面還有幾個兄弟等著帶你們回官府。」官差推搡著王聊。
「哎呦,哎呦,我肚子疼。」王聊突然捂著肚子一副難受的樣子。
「肚子疼?你是咋了?」丘髯問道。
「肯定是昨天那肉沒烤熟。」王聊道。
「你他娘的不提那肉還好,那是我們家過年的肉,都給你小子填肚子了。」丘髯依然惦記著那掛細柳長的臘肉。
王聊突然把皮帶抽了出來︰「女乃女乃的,我還就不過了,我他娘的吃了你家一臘肉怎麼了?我還沒說你家臘肉是叫老鼠啃了吧?害的哥肚子跟蟲子咬似的。」說著王聊就抽了一下丘髯的肩膀。
丘髯被打的也光火了,他揪著王聊的衣裳︰「咱倆都要去當壯丁了,你他娘的還跟我提臘肉的事,我告訴你小子,去當了壯丁還指不定有沒有命活著見喜妹了。」
此時官差用刀柄分開了兩人,道︰「吵什麼吵?能做壯丁是你們的榮幸,趕快趕路。」
王聊又道︰「官爺,這是我們兩的事,您先讓我們打一架,打完了我們就上路,您看行麼?」王聊是帶著祈求的語氣。
「不行,萬一你們打死了一個我怎麼回去交差?」
「打不死,但是我們不打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您自當看戲成麼?您就坐那,我們打完了就繼續上路。」
官差冷笑了一聲︰「這倒是挺有意思,那好吧,看你們倆誰能打贏,正好也別光讓那人得意了。」
丘髯道︰「俺不跟你打,都得當壯丁了,還是省著力氣吧。」
王聊又是一抽皮帶︰「你熊,你不敢跟老子打,老子打開始就覺得你他娘的沒腦子,傻大個一個,我說啥你信啥?那豬圈就是我故意燒的……」
一提豬圈,丘髯便來了火氣,他長嘯一聲,一個猛拳就打在王聊的胸口,王聊還沒說完,這一記重重的拳頭就讓他跪倒在地不住的咳嗽。
「好,打得好。」一旁的官差拍手道。
「你他女乃女乃的老子不發威你以為老子是櫻桃小丸子。」說完王聊就沖了上去,用盡了力氣將丘髯推到,兩人滾在一起。
丘髯剛要伸手狠砸王聊的後腦,王聊突然在丘髯耳邊道︰「你妹要出事了,剛才的官差一定是看上你妹妹了,我們假裝打架,等你看那官差把刀放下的時候,我們就沖上去,我拿腰帶綁住他,你回去救你妹子。」
「什麼?!」丘髯听了十分激動就要跑回家,可是王聊卻死死的抵住丘髯的脖子不讓他亂動︰「他手中有刀,如果他召喚了官府的其他人我們也逃不掉了,我們必須兩個人一起上,明白麼?」
丘髯听了只是發懵,王聊心里直罵這個愣頭青。
滾了沒幾下,丘髯果然看見那個官差放下自己手中的刀拍手道︰「打他,打他。」
此時王聊給丘髯使了一個眼色便沖上去叫道︰「打你姥姥。」
說著兩人飛快的沖了上去,丘髯死死的扼住那官差的脖子,王聊則把官差的手反綁在大樹上,此時官差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口中塞了王聊的兩只臭襪子,別說叫,就連喘氣兒都成問題。
王聊又從官差袖中找出了捆繩,便把那官差捆在樹上動彈不得,丘髯大叫著喜妹的名字就沖了回去……
果然丘髯跑到門口就听見喜妹痛苦的聲音︰「不要,不要。」
丘髯沖進屋里,看見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正*著上身壓在喜妹的身上,那官差被突然闖進來的丘髯嚇了一跳。
丘髯一把抓住滿臉橫肉的家伙扔到了一邊,丘髯忙給喜妹披好衣裳︰「妹子,妹子,別哭,哥回來了。」
喜妹嚇得一臉驚魂,她已經沒辦法說話,王聊趕來看到喜妹受了委屈,再看看一旁躺在地上的官差,上前就是一腳︰「你他娘的就是個畜生!」
丘髯把喜妹摟在懷里,拍著她︰「妹子,妹子說話,說你沒事。」
可是丘髯懷里的喜妹卻越發的無力,王聊猛地看見喜妹身下有一灘血水,王聊叫道︰「你妹子身下怎麼淌血了?她怎麼了?」
丘髯把喜妹扶起來,才看見喜妹身後已經插了一把剪刀,王聊揪起躺在地上的官差問︰「她怎麼了?」
「大爺饒命啊,我不是故意的,她剛才用剪刀要殺我,我,我就……」
此時喜妹已經開始泛涼,喜妹的血已經染紅了整個草席,喜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的眼楮不再空洞,她模著丘髯的胡子道︰「哥,以後好好的,好好的……」
喜妹的叮囑還沒說完,便吐了一口血水出來,血濺在丘髯的臉上、身上,丘髯大哭道︰「妹子,妹子,是哥不好,哥沒照顧好你。」
喜妹再也听不見了,她的身體已經涼了,再也沒有了溫度,王聊第一次看見喜妹毫無表情的樣子,那在王聊看來是很可怕的。
丘髯扶著妹妹的尸體躺好,他抽出官差的大刀怒睜著眼楮喊道︰「還我妹子。」
王聊正揪著官差的衣襟,便覺得帶著溫熱的液體就漸在自己的臉上,王聊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腳下的官差,他已經被丘髯刺穿了心髒,王聊嚇得問道︰「你殺了他?」
此時的丘髯想急了一頭開了殺戒的野狼,那眼楮讓王聊看了害怕。
「就是這家,快進去。」從門口傳來了被綁官差的聲音。
王聊反應過來︰「壞了,一定是被發現了,他們找人來了,我們得趕快跑,要不被抓到那就是死路一條。」
「俺不走,俺妹子還在這里。」丘髯甩開王聊的手。
「你他女乃女乃的醒醒,你妹子死了,她死了,你殺了人,我們就得跑,快,這有後門沒有?」王聊推著如雕塑一般的丘髯,他听到門口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