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幻的笛聲中,同學們看到了晶瑩的雪花,感受到凜冽的寒風,身臨其境的他們都被深深地震撼了,哪怕再不喜歡席菓菓的人都不得不承認她的演奏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幾乎完美的藝術,王仁希微笑著看著席菓菓,貌似對她的表現也很是滿意。曲終,過了近半分鐘才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久久不息。
席菓菓小心翼翼地收起笛子,走回後台,經過蘇雅身邊的時候高傲地一抬下巴,輕蔑地瞥了她一眼,毫不停留地走去。
蘇雅緊了緊手中的笛子,深吸一口氣,登場。
《四季之歌——秋之旋律》悠揚地在大禮堂響起,每一個音符仿佛靈動的精靈一般,沁入每個人的心間,蘇雅雙目緊閉,身體隨著旋律輕輕地舞動著,神色安寧而滿足。「音樂是人類對上天的禱告,看來,你終于領悟了。」王仁希自言自語道。
席菓菓听著蘇雅的演奏,不屑地想︰「這種水平你也敢來向我挑戰,真是不自量力,音樂是神的藝術,只有讓人覺得這是一種享受才能體現音樂的價值,你……輸定了。」
就在大家沉浸在寂寥的情緒中時,蘇雅那綿長的低音突然拔高,曲調中透露出一絲收獲的喜悅,觀眾們的心情也隨之改變,不由地感到一陣滿足。
不知何時,蘇雅緊闔的雙眼已經睜開,只是眼眸深處的那股清冷令人發寒,大多數人卻只是察覺到曲子重新歸于沉寂收場。
「蘇雅第一,蘇雅的演奏是最棒的。」「蘇雅勝!」這些呼喊的人中,很多本來只是因為蘇雅與楚雨妍並稱姊妹校花才來一睹芳顏的,如今發現美女還是才女,這種愛慕之情不可遏制地爆發出來了。
听到這種呼聲,席菓菓的支持者馬上針鋒相對道︰「席菓菓贏了,你們懂不懂音樂啊?」「蘇雅的表演才稱得上天籟之音,余者,浮雲而已。」「靠,你個庸人懂個毛線啊,這種藝術,你怎麼懂得欣賞。」
胡校長見這些人已經在秀胳膊抬大腿,大有一副大打一場的架勢了,立刻走上舞台,吼道︰「安靜,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忘了二中的校風校紀了嗎?至于誰勝誰負,等等讓王仁希教授來宣布不久行了嗎?」
胡校長這麼一說,倒是給同學們提醒了,「對啊,不是有音樂界的權威在嘛,看他神色淡然的樣子,一定是有結論了。」這麼想著,他們就嚷嚷道,「王教授,說下結果唄。」「王教授,是席菓菓比較好吧。」「放屁,只有傻叉才會這麼覺得,王教授,對吧?」……
底下的人吵得面紅耳赤,台上的胡校長只得尷尬地看著王仁希,眼中流露出一份期冀之色。王仁希見狀,朝胡校長點點頭,起身向台上走去。正在激烈爭論的同學們此時也不由得安靜了下來,眼神開始隨著王仁希的腳步轉動。「首先,我想問一句,你們都認真听了他們每個人的演奏嗎?」王仁希站定之後問道,犀利的眼神掃過每一個人,被他看過的人都馬上低下了頭。
「其實,音樂本來是不該被用作比賽的,音樂是人類向上天的發問,只有用心演奏才能喚起自然的共鳴,也只有用心地聆听才能感悟音樂的梵唱。你們僅僅關心席菓菓和蘇雅誰勝誰負完全是本末倒置……」當提到她們的時候,王仁希嚴肅的臉龐微微緩和了些,「孩子們,也許你們不喜歡听我的嘮叨,但這是我不得不說的,我也僅僅是希望你們的表現能和她們這麼用心的表演相襯。好了,既然你們這麼關心她們的比賽結果,我就說下誰的演奏更打動我吧。其實菓菓和小雅都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不論是菓菓的勤奮好強,還是小雅的天賦異稟,都深深地觸動著我,讓我從她們兩個中選一個還真是一件很為難的事啊。菓菓,你的演奏給人美的享受,小雅,你的笛聲是心的感悟,其中誰勝誰劣是見仁見智的,但是菓菓,你的音樂中有點瑕疵,你知道嗎?」王仁希看向席菓菓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惋惜。
席菓菓的臉一下變得蒼白了,背在身後的手不安心的揉捏著,為了不讓別人看到自己淚眼漣漣的樣子,她馬上低下頭,用顫抖的嘴唇問道︰「老師,你告訴我吧,我馬上改。」
王仁希走到席菓菓身邊,小聲說道︰「菓菓,你的音樂很美,但是缺少你自己的感悟,我以前一听笛聲我就知道是你在吹奏,但是現在,笛聲中卻少了那一份專屬于你的純真和冰潔。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你肯定比我清楚吧?」
席菓菓雙手掩面,好一會兒才放下雙手,「老師,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再一次超過蘇雅的。」此時的她仿佛已經重新變成了那個堅強好勝的女孩,走到麥克風前面,說道,「這場比賽,我很高興老師能來,還指出了我的錯誤,至于這場比賽的結果,正如我的老師所……」
「席菓菓!」韓非猛地站了起來,陰涔涔的說,「你可要想好了,這場比賽可是你和蘇雅說了算的,憑你在金笛杯上的成績難道還會輸給蘇雅嗎?」
「金笛杯?!看來那次我真不該請他幫忙的。」席菓菓看了看微笑面對自己的老師,又看了看韓非猙獰的嘴臉,使勁咬了下下嘴唇,大聲宣布道,「正如老師所言,是蘇雅獲勝,我……輸了。」
韓非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一個席菓菓,我當初就不該相信你的鬼話,讓你獲得金笛杯的第一名。現在你既然會輸給一個無名之輩,想必那次比賽肯定會惹人懷疑,那我現在就把你賄賂我,想方設法成的名的內幕說出來,省得麻煩別人,哈哈哈。」韓非看到席菓菓通紅的臉頰,潸然欲泣的樣子,笑得更歡了。「不會吧,我看她不像那種人啊?」「這幅模樣肯定是她故意裝出來的啊,背地里搞的那些勾當不知道多骯髒呢。現在這種人還少嗎?」「真TM惡心,虧我本來還暗戀她呢,瞎了我的氪金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