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月光灑在慕凌的身上,各種傷口顯得更加猙獰,慕凌卻仿若未覺,望著聖潔的月亮,如同凝視著紫依絕美的笑靨。
「你好歹也是18歲的人了,以前參加的任務沒有100次也有101次了,怎麼還是這麼耿直呢?真不知道小依這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為什麼看上你這麼個傻小子,怎麼就看不清局勢呢?哎……」葉銘搖著頭看著這關門弟子一陣惆悵。
慕凌轉過頭,看著白發微生的師傅,也覺得暗恨不已︰「師傅,弟子不能給你養老了,辜負了您的辛勤栽培,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侍奉左右,不讓您失望。」
「先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這點傷為師還是勉強可以幫你治好的,不然你難道願意看著他繼續逍遙?」葉銘淡淡地說。慕凌一听自己有救起先倒不以為意,但是對啊,小依的仇怎麼辦?慕凌盯著葉銘,緊張地問︰「師傅,你真的能治好我的傷,不會對你有什麼危險吧?我看好多武俠小說都是師傅救了徒弟,然後自己掛了,還說以後拯救世界重任就交給你了什麼的。」
葉銘又是一陣無語,前段時間就該給他看看《校花的貼身高手》什麼的,省得他質疑師傅的牛叉。「不過我看師傅也不是損己利人的人,應該不會有事的,師傅,還是我了解你吧。」說著還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葉銘有時候真恨不得一板磚拍死這個寶貝徒弟,「快起來,別給我裝死。」葉銘強壓住憤憤的情緒說道。
慕凌微微曲了下胳膊想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誰知一陣鑽心的疼痛差點使自己昏迷過去,「嘶……」慕凌下意識地發出一聲申吟。葉銘一見徒弟這幅模樣也有些不忍︰「不行了就說聲,為師就勉為其難扶你一把。」
「師傅,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呵呵,比這痛苦千萬倍的折磨我都經歷過,這點困難擋不住我的。小依一定也在看著我呢.」當提到小依時,慕凌仿佛又看到她絕美的容顏消逝在眼前,心,不自覺糾成了一團。慕凌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肘部用力向地上一砸,身體努力向上一彎曲,雖然坐了起來,但由于牽動了內傷,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葉銘知道不能再耽擱了,雙手矯正了他錯位的骨骼,緊接著用力拍打在他後背,內力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慕凌體內,修復他受損的經脈。片刻之後,慕凌覺得自己仿佛獲得了新生,同時感覺一雙手輕輕從背後滑下。回頭之後,眼前的景象令他無法接受,葉銘原本滿頭的青絲變成了霜發,皮膚也變得如黃紙般枯槁,炯炯有神的雙目也有了些許渾濁,雙手耷拉在地上,喉間是低低的喘息聲。
「師傅,你怎麼了,師傅,你不要嚇我啊,師傅……」慕凌急急地號著葉銘的脈搏,詫異地發現他的生機在不斷得流失。「好久沒用這招了,貌似失手了,哥晚節不保啊。以後不要說你是我徒弟,傷不起啊,有木有。」
慕凌焦急地阻止了葉銘說下去,給他注入內力,以期能得以救治︰「師傅,你別再說了,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我已經失去小依了,我不能沒有師傅你這個唯一的親人啊。」葉銘見他雙目含淚,哽咽不已,只得勸道︰「放心,你師傅沒這麼容易掛,只是剛才用功過度導致現在這個形象,過一會等我調息好了自然會恢復的,來,為師沒什麼好給你的,這是你師傅的師傅的師傅的師傅……額……砰」
「師傅,你不要死啊,師傅……」慕凌使勁地往葉銘身上注入內力,淚水不自覺的流淌了下來。
「停……不要再傳給我,老子要被撐爆了……我沒事,就是剛一口氣沒緩過來,咱說道哪了?」
「師傅,你說你老祖宗傳了一個什麼東西,要給我。」葉銘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又猥瑣地看著慕凌,慕凌沒來由地打了個寒噤,傻傻地盯著葉銘從懷里淘出來的東西。
「小子,這就是傳說中的采花寶典,只要你按照書上教授的功法練習,一定可以笑傲江湖的。」
「采……采花寶典?」慕凌接過那一堆黃紙,哭笑不得「師傅,這不會傳說中要自宮方能逍遙天下的寶典吧?」葉銘微微一笑,說道︰「這是雙修功法,不過你要自宮我覺得也蠻有前途的,反正現在社會那種現象也比較常見。」慕凌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幅兩個大男人在肉搏的激情場面,狠狠搖了搖頭,把這個驚世駭俗的念頭甩出去。
「師傅,這里的1990-5-21是什麼意思?」慕凌指著末頁的右下角好奇地問。葉銘腦袋上留下3道黑線。「這是復印是時間,原版被你師傅的師傅的師傅帶去陪葬了,給你用就行了,哪來那麼多廢話。」為了防止慕凌再提各種令人蛋疼的問題,葉銘不得不擺出師傅的架子。「但是,這種對不起小依的功法,我不會去練的。」慕凌還是拒絕了誘惑,堅定地說。「也行,反正是你自己放棄可能救活小依的機會的,和我無關啊。」「什麼,師傅,你說清楚,我學習了這個傳說中的采花寶典可以救活小依,真的嗎?」慕凌急切地道。
「理論上有可能,想當年,你師傅的師傅的師傅的師傅……額……砰。」「師傅,當年怎麼了?師傅,師傅……」慕凌的聲音戛然而止,顫抖著把食指伸到葉銘的鼻子下,卻感受不到任何的鼻息。「師傅!!!!」慕凌雙手狠狠地砸著地面,只有手上傳來的撕裂般的疼痛才能發泄難以名狀的悲傷……為了防止葉銘的尸體被野獸叼走,以及準備冰封工作為以後可能的復活做鋪墊,慕凌把他埋在了一處干燥的土地中,看著稀松的土丘,慕凌狠狠地把它拍嚴實了,做完一切後,他恭恭敬敬地朝師傅的臨時墓穴磕了三個響頭「師傅,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已經殺害了過去的我,一個全新的我已經誕生並且過上了小康生活。我會好好練功,爭取早一日救活你和小依。」說完,決絕地走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