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慢慢挪出去,一看,見一位婦女氣洶洶地站在門口。丁力爬起來剛想問為什麼打他,又被那婦女打了一拳,罵道︰「你們有完沒完啊,來了一個又一個,女的找他我還可以理解,男的也找上門,變態。」
丁力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問道︰「大姐,你是干嘛的,下手這麼重。」
「我是擺地攤的。」
阿星一看是個婦女,于是放心走上前問道︰「大姐,你老公還沒回來嗎?我們找他有點事。」
阿英一看都到家門口了,沒辦法,只好讓阿星他們進去了,瞟了一眼阿星他們,說︰「進去吧,里面也有一堆女人是找那個死鬼的,你是競爭不過她們的。」阿星微笑著點了點頭︰「那謝謝嫂嫂了。」說完,轉身小聲叫道︰「阿力,上啊。」丁力從門外遠處捂著鼻子走過來,臉上有個腳印,見阿星一直盯著自己看,放下手,鼻子鮮血直流,惱怒成羞地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阿星忍不住笑了出來︰「哈哈,沒什麼,只是發現你越來越帥了,哈哈。」丁力袖子一擦,抹的滿嘴都是鼻血,然後很自信地說︰「我當然知道我很帥,怎麼樣,對我有感覺?」以下是他們邊走進房間邊打鬧的精彩對白︰「當然有了。」「想上我?」「不是。」「那是?」阿星舉起拳頭,說︰「‘我真想一拳打爆你的頭。」正當阿星把拳頭舉起的時候,他們進到屋里了,于是停止了打鬧。屋子里幾個女性不約而同地看著阿星他們倆。阿星忙把拳頭放下,解析道︰「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你們的情敵,性質不一樣。」阿星與丁力四下尋目著周圍,看得出今天要錢是有點問題了,屋子里有兩張木板單人床,另有一張桌子和四個沙發,沙發上分別坐著三個人,還有一把陳椅,阿星稍微往椅子上一坐,只「‘ 」的一聲,覺得有些不對勁,又站了起來,看著那幾個女人走到了沙發坐下。然後再次微笑︰「是的,我們的確不是你們的情敵。」
眾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敵意的眼光看著阿星他們。丁力見阿星竟然不坐那椅子,于是興奮地走過去,一坐了下去,可剛往椅子上一坐,「 嚓」一聲椅子和丁力同時倒在地上,冷靜,保持冷靜,屋子內誰也不因此而感到詫異。丁力爬起來,一看所有可以坐的地方都給人坐了,于是只好走到牆根站立著。然後微笑地說︰「是的,星哥說的沒錯,我們不是你們的情敵。」丁力本想說點什麼來調節一下氣氛,可未來得及言語,敲門聲再次響起。屋內所以人都集中了精神,所有人腦海里有同一個問號︰「這回應該是阿男回來了吧?」
阿英跑去開了門,只听到外面傳來這樣的聲音︰「等你很久了,怎麼才回來?」沒錯,是阿男,此時屋內的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情期待著阿男走進屋內。阿男「恩」了一聲,一模光頭進了屋。剛進屋,小女孩跑到阿男身邊歡叫道︰「爸爸,你又被放出來啦。」阿男見女孩興高采烈地跑過去,于是隨手扔掉包想去抱她,阿英拉開小女孩遞給阿男一張紙條道︰「簽名吧。」阿男一看,是離婚協議書,揮手寫了幾筆,道︰「你解放了,有需要隨時來找我。」阿英收起離婚協議書,瞪了阿男一眼,進屋抱上兩個正哇嗚大哭的孩子,走了。為此,阿英的婚姻生活到此結束了。她一邊走腦海里一邊回蕩起在路邊攤她和阿男眉來眼去的那段日子,以及在單位里被人如何整治的那些日子,再想想阿男招惹的那些女人和欠下的巨額欠款,眼楮逐漸濕潤起來。孩子的哭聲好像也逐漸變得虛弱,因為他們即將離開阿男的這個房子,消失在阿男的視線和听力範圍內。對于阿英的日後生活,作者我無從考證,在這只希望她過得好。
鏡頭回到屋內,猛男笑了笑,對在座的所有女人說︰「還等著干嘛?再不走,我連你們的一起簽。」
眾女人知道阿男的脾氣,估計也都是為了這脾氣才這麼喜歡阿男的,于是紛紛離開了阿男的房間,隨即听到外面唧唧哇哇地打起來。
「靠,你敢跟我搶男人?」
「這麼老了,還這麼大脾氣,我打死你。」
「別以為我是小孩,我壞過孕的,我跟你們來真的。」
「我跟你們拼了」
……
房間內,阿星听著外面的吵鬧聲有些不忍,于是上前說︰「阿男,你的女人們在打架。」
阿男一坐在沙發上說︰「不用管他們。」
阿星和丁力不禁失語。
阿男看了一樣阿星說︰「哥們,好久不見啊,找我有事?」阿星掏出賬本摔在桌子上,氣洶洶地拍在桌子上說︰「欠我們鯊魚幫妓院5萬,算上你總共用的三箱偉哥,加起來欠了我們四萬,什麼時候還?」阿男賠笑︰「哥們您這就不懂了,重要的是性,不是錢,談錢多俗啊,錢錢財如女人,這個沒有了還會有別的,別這麼認真嘛。」丁力喝罵道︰「媽的,叫雞不用付錢啊,沒錢?那就按江湖規矩辦事。」
說著,丁力手槍仍在桌上。阿男看了看丁力,發現他臉上有個腳印,于是問道︰「我說哥們,這個哥們的造型好特別啊。」
丁力擦了擦臉上的腳印,還是擦不干淨,怒道︰「怎麼?長得帥不行嗎?」阿男豎起拇指對丁力說︰「帥,哎,對了,哥們都吃過了嗎?」「還沒有。」’阿男無奈,只好說老實話了,說︰「小弟剛從監獄里放出來,身上沒錢啊,還是改天吧,改天一定還你們錢,然後再上五星級大酒店好好的干他一頓。」「你說的,星哥,我們走」丁力指著阿男說。
剛要走,見一靚女人從門口走進來,走到桌子前,拿起槍揣進丁力懷里,用風騷的口吻說︰「帥哥,等一下嘛。」
說完,靚女一扭一扭走到阿男身邊,倩媚的問︰「在你臨死前跟我句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啊?」阿男想了想回答︰「我愛誰了?」靚女「哼」的一聲,一巴掌抽在了阿男臉上,大罵︰「你去死吧。」
說完,靚女轉身走出了門口。靚女剛走沒多久,一胖太太走了進來,走到阿男身邊,羞答答的用肩膀撞一下阿男,問道︰「阿男,你說我是天下最美麗動人的女孩,是不是真的?」阿男隨手從後面掏出鏡子塞在胖太太手中,說︰「自己照照鏡子就知道了。」老太太接過鏡子照了照說︰「奇怪,今天怎麼長青春痘了?」
胖太太邊照鏡子邊走出了門,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哭聲,哭聲隨著胖太太的走遠逐漸消失。小女生邊嚼著泡泡堂走進來說︰「叔叔,我大學畢業了。我今天想知道你當年是真的想幫我完成學業,還是想跟我上床才送我上學的?」阿男認真的說︰「小安,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一個猛男,其他的我不知道怎麼說,請走吧。」小女生听了傷心的說︰「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謝謝你,保重。」
小女孩流下眼淚後,轉身走出了門口。阿男一見自己的老婆與情人都走了松了口氣說︰「媽的,終于搞定了。」
阿星舉起槍對著阿男,阿男一愣,說︰「干什麼?干什麼?大家都是斯文人,犯得著動刀動槍嗎?今天真的沒錢,下次一定請你們。」丁力無奈,跑過來對阿星說︰「星哥,他真的沒錢。」阿星把槍漸漸放下搶,阿男微微一笑,但笑容又凝固住了,阿星把槍正指著他的褲襠。阿男用手擋住,叫道︰「哎,哎,別亂來,星爺,有話好好說,斯文人,斯文人。」阿星有點火了,叫道︰「閉嘴,你他媽見哪個斯文人混黑社會,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阿男沒辦法,想了想,忙道︰「不就是要錢嗎,跟我來。」丁力看了看阿星,暗嘆︰「星哥就是有氣魄。」阿星把搶收起來,突然想起剛才忘了給槍上子彈。至于阿男要去哪里拿錢,阿星和丁力不得而知。只管跟著阿男就行了。
一路來,阿星忐忑不安,走路都不舒服。心想這阿男不會是耍什麼花招吧?坐過牢的人出來肯定沒什麼好主意,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萬一他來真格的,把我喝丁力給耍了,最後還搭上條命那就臭大了。
為了提防阿男在路上有詐,阿星兩手插進褲兜里,心想這樣拔槍會快點。阿星和丁力就這麼跟著阿男走,感覺這條道路好遠好遠,仿佛走了半個世紀。一路來,阿男沒有說話,只是在前面帶路。阿星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感到生命是那麼的脆弱。但是,身為黑幫人士,又怎能隨時展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呢?所以只好這樣跟著阿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