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非常吃力的把丁力給拖回了宿舍,自己倒頭就睡。
第二天廢話不用多說,人命關天,阿星醒來馬上一腳把丁力踹醒,撕上的衣服把出血的傷口都包扎好,然後掏出一個口香糖給丁力,說︰「阿力,你先嚼一會口香糖,等會到了醫院我再給你葡萄糖。」
丁力接過口香糖說︰「可不可以給個面包,我肚子餓。」
阿星搖搖頭說︰「阿力,挺住,要記住,鯊魚幫解散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體現人間的辛酸,向丐幫學習,磨練出堅強的意志後賺大把的錢,不是這樣的嗎?所以你要挺住啊。」
丁力無奈,只好一口把口香糖丟進嘴里,一口一口地嚼起了口香糖。
阿星把丁力抱起來直接走到了一個公交站牌下,看了看站牌,說︰「十五站地,不是很遠,我們等一下,公交車就快到了,挺住啊,阿力。」
丁力有氣無力地指著站牌說︰「坐939路去比較快,才八站地而已。再說,我受傷了,對我好點行不行,好歹給我叫輛救護車啊,大家都是人,何必這樣對我?」
阿星不禁流下眼淚,無奈地說︰「兄弟,沒辦法啊,全上海灘的救護車都是到站停的。現在哪里還有什麼救護車,醫院里的救護車都出來撈私活跑公交了。再說,全上海灘這麼多打打殺殺的人,救護車也忙不過來啊。救護車只好每到一站停一下,有被砍傷的自行上車了。」
丁力無奈,只好忍著傷痛躺在地上,誰知剛躺下旁邊就有人罵道︰「媽的,有點公德心好不好?我一條手臂都沒了,你還插隊!」
丁力無奈,只好站在那人的後面去了,那人拿著一條手臂走上前,見阿星在看公交站牌,瞟了一眼,左手拿著自己的右手指了指站牌說︰「還看什麼看,坐這路車啊,八站地,滾回後面排隊吧,你。」
阿星看了看那人的手,無奈,只好退回去排隊。阿星一邊扶著丁力一邊等車還一邊罵道︰「現在的人真是沒公德心,撞了人留下手機就跑了,起碼也要送一程去醫院啊,公交怎麼還不來?挺住啊,阿力。」
丁力看了看手機說︰「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希望他會來電話,我醫藥費不夠。」
阿星一听,有些驚訝,說︰「你該不會是叫我來給你掏醫藥費的吧?」
「星哥,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在有困難的時候,你都會無私的幫助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
「好兄弟嘛,應該的。」說到這,阿星改變語氣,弱弱地問道︰「應該……會還的吧?」
正當阿星擔心醫藥費的時候,公交車來了。阿星攙扶著丁力擠上了公交車,放眼一看,公交車上跟包餃子一樣,擠得嚴嚴實實地,這感覺像是自己成了人肉餃子的餡。阿星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才找到個座位坐下。嚴格來說,這座位不是找來的,是搶來的——阿星見一瘦小的小子很安然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很不爽,于是上前一坐下,那瘦小子就給擠出座位去了,回頭一看阿星他們是兩個人,其中一個還快要死了,心想惹不起,于是只好把座位讓給阿星他們了。
丁力一坐在座位上,舒了一口氣說︰「星哥,到了醫院叫我,我先死一會。」說完昏死了過去。
阿星再放眼一望,見售票員正拿著皮鞭死命地抽打乘客,凡是上車不立刻拿錢的,或者站在車門不動得乘客都售票員抽打。此時,售票員正在趕乘客往里走,一邊抽打一邊叫罵道︰「都給我往里擠擠,別想個死尸一樣站在車門口,都給我挪動一下,往里擠。沒買票的都他媽給我拿錢啊,超過五分鐘不拿錢我加價啦,一分鐘往上加十塊錢。我靠!當我是文明勞動模範啊……」
一個老太太暈倒在車里,售票員車窗拉開,把老太太讓車外丟了出去;有穿著比較性感的美女故意站在肌肉發達的猛男前面,猛男也不顧一切地磨蹭著,直到某些地方濕漉漉為止;司機玩命地開車,一路來撞死了幾個人,其中一個是交警。
看到此場景,阿星不禁感嘆︰「這是地獄還是公交車啊,不知道下車後還有沒有命可活。」
正在這時,阿星看到一個只穿一條內褲的傻鳥正悠閑地看一個美女。阿星心想︰「太不像話了,還是條紅內褲!」
阿星把頭轉過去,誰知又看到一個頭發亂的像鳥窩一樣的年輕人,正死死盯著美女的胸部看。從表情分析,鳥窩正進入半*狀態。
阿星心想︰「這麼搞怎麼行?等會這車上不到處充滿小蝌蚪的氣味了嗎?現在的人真不講衛生!」
正當阿星百般無奈地坐在座位上時,一個滿臉刀疤的男人對著紅內褲和鳥窩使了個眼色。紅內褲立刻喊道︰「搶劫。」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叫喊,按理說車上應該進入混亂狀態才對,可是恰恰相反,車上好象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各忙各的。
賣票小姐依舊忙著買票、抽打乘客;打瞌睡的乘客繼續打瞌睡,或者因流血過多直接死了過去;給小孩喂女乃的婦女繼續喂女乃,旁邊的一男人伸手過去模了一把,婦女狠狠地給那男的一巴掌,罵道︰「媽的,人家搶劫,你搶女乃啊。」
三個搶劫犯見手里的西瓜刀和手槍起不了什麼作用,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這時紅內褲放下西瓜刀,用手饒饒頭對大哥說;︰「大哥,他們不把咱們放在眼里。」
刀疤顯然有點生氣,猛地推開紅內褲,用槍指著賣票小姐說︰「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賣票小姐不耐煩地推開刀疤的手,破口大罵︰「沒看見我正忙著嗎?等會再說。」
賣票小姐罵完,繼續賣票,留下刀疤一人在一旁干尷尬。紅內褲見大哥受了委屈,上前在賣票小姐耳邊大叫︰「搶劫啦。」
賣票小姐用手捂著耳朵。紅內褲見賣票小姐有反應了,跑過去對刀疤說︰「大哥,她怕了。」
刀疤豎起大拇指說︰「干得好。」
很明顯,紅內褲受到大哥表揚,信心十足了起來。紅內褲轉過臉,帶著狠狠的表情走向賣票小姐跟前,正想說話,只見賣票小姐「啪」的一巴掌扇了過來。然後又是一陣大罵︰「吵死了,車里不許大聲喧嘩。」
紅內褲打死也想不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傷心地抱著刀疤說︰「刀疤哥,我又有那種失戀的感覺了。」
刀疤把紅內褲抱在懷里安慰道︰「沒關系,最起碼你還是一個處男。」
鳥窩沉不住氣,來到一個老頭身邊,抓起老頭的衣服大叫︰「把錢給我交出來。」
老頭好像怕了,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錢硬幣。鳥窩見了興奮的伸手去接。老頭卻靈活的躲開了鳥窩的手。鳥窩再次過去抓,老頭再次躲開。幾個回合下來,老頭連續躲開,鳥窩還是沒有搶到那一塊錢。
鳥窩無奈,哭著說︰「爹,不要折磨我了。」
老頭听了這句話流淚了,把錢放在鳥窩的手里,模了模鳥窩的頭說︰「哎,好,乖兒子,拿去買糕吃,大家都是混黑社會的,我理解的。」
鳥窩揀起地上的一塊錢興奮的給刀疤看,興奮的說︰「刀疤哥,我成功了。」
誰知道刀疤一巴掌過去大罵︰「媽的,我們是搶劫犯,不是要飯的。」
紅內褲忍不住了,上前說︰「刀疤哥,勞動人民最光榮,我們自己動手吧。」
三人同意紅內褲的話,便走到阿星的身旁,動手在阿星身上模索起來。
阿星看著這三人說︰「請問三位大哥,你們這是干什麼?」
刀疤停下手,說︰「看你身材好,以為你是個女孩子所以模一模啦。」
「原來是這樣,為了證明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請你們往下模。」
三人繼續模。忽然,紅內褲大叫︰「有沒有搞錯?」
阿星急了,大叫︰「還沒有模到,不要亂講啊你。」
紅內褲掏出五塊錢說,氣洶洶地說︰「一個大男人出門在外。身聲竟然只有五塊錢。還穿什麼衣服,干脆和我一樣,穿條紅內褲算了。」
阿星解析道︰「五塊錢是用來買車票的,還有,不要以為我穿著衣服就認為我很有錢,其實,我還有一個神秘的身份。」
刀疤半信半疑,問道︰「神秘的身份?」
「沒錯,從我見到你們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們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搶劫。」
「那我們是做什麼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刀疤三人听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于是從心底里開始佩服阿星。
那麼,阿星的另一個神秘身份到底是什麼呢?這三人的另一份職業又是什麼呢?這成了阿星和這三人的共同問題。
三人不禁被阿星的這份神秘所吸引,于是打算坐下來跟阿星好好聊聊。也許阿星說到了他們痛處?也許阿星給予了他們三個無限的希望?這都是個謎,只有這三人真正和阿星開聊的時候,我們才明白,這三人其實也不是很喜歡搶劫?他們想做的是一個更高尚的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