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大小姐 第二十一章季萬昶的自白

作者 ︰ 漫步雲端路

季家其余眾人見律師都走了,也紛紛出了季家,反正他們要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也不在乎他們召開什麼記者招待會了,他們到年底只要有錢拿就好。

這邊冷霜回房後,看著手中那封信,眼神晦澀難懂,她雖然不知道這封信里面的具體內容,但是從他四年前對她的態度和所有的安排中可以猜出,這里面無非是表示他歉意的話。不過她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麼認出她的,畢竟這樣的事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三兩下就將信給拆開來。

霜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再了,但我還是想對你道聲對不起,當年是我鬼迷了心竅,對你開了那一槍,然而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當我看到你回過頭來,瞪大著眼楮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倒在我面前的那一瞬間,我就後悔了。

在那一刻,我們的那些過往一一在我的腦海里浮現,我們並肩作戰,不離不棄的情景,互相信任,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那種默契,在看看你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神,都讓我悔恨不已。

雖然我們的愛情沒有一般人那樣轟轟烈烈,但是我們有的是相濡以沫,生死相托的感情,而我卻是為了一己之私,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的感情。

在你走了之後,我婉拒了上頭對我的提拔,毅然決然的退出了特工組織,上頭看在我立了大功的份上,也特例默許了我的退出。

此後的幾十年里,我一頭栽進商業界,以瘋狂的工作來麻痹我日日夜夜悔恨交加和孤獨難耐的心,更是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尋找你的影子,然而卻不給她們任何的名分,因為我妻子的位子是你的。

在我六十歲那一年,無意中路過一間寺廟,從來不相信神佛的我在那一刻卻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

看到里面一臉慈悲的看著我的神像,腦海里在那一刻,突然想到了倒在我槍下的你,因此我就跪在它的面前祈禱,祈禱下輩子再與你相遇相知相愛,那時候我定會好好補償你,補償我這輩子所犯的錯。

正在我祈禱的時候,一個老和尚牽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走到我的面前,問我在為何事祈禱,而我可能是因為那種悔恨在我心底積壓多年,就將所有的事都吐露了出來。

然而他听了之後只是笑了笑,將他身邊的小女孩推到我的面前,讓我收養她,還說什麼她會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當我看到那個小女孩眼楮的那一刻,我就決定收養了她,不是因為老和尚所說的她能帶給我驚喜,而是因為她有一雙和你相似的眼楮,雖然沒有你那種特有的眼神,但是只要有一絲相似之處,我都不會讓她吃苦挨餓。

在我牽著小女孩轉身出寺廟的時候,那個老和尚卻說出一句讓我震驚不已的話,他說你天生命帶桃花煞,也許會回來,當我回過頭去想要問清楚的時候,卻沒有見到他的身影,這之後我也去找過他幾次,但每次都是陰差陽錯,見不到他的人。

後來的十幾年里我一直謹記他的話,誠心禮佛,祈禱你真的能回來,雖然這種事對別人來說匪夷所思,但是對我來說,它是一種寄托。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將它當成真的,因為只有這樣,我才有力氣苟延殘喘下去,正因為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事上,所以忽略了那個被我領養回來的女孩。

直到四年前在醫院里,我從她那雙眼里看到你那熟悉的眼神,口里喊出「季萬昶」三個字的那一刻,我知道,當年那個老和尚料得沒錯,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然而我們的身份和年齡卻是讓人如此的尷尬,一個風華正茂,一個年過古稀,而且還是養父養女的關系,也許老天再以這種方式懲罰我,讓我重新見到你,卻不能以另一種身份相守到白頭。

不過在有生之年能再一次見到你,彌補我當年所犯下的錯,我已經滿足了。

霜兒,你命帶桃花煞,希望這輩子你不要再動情,我不想你往日的悲劇重演,所以在遺產上加了最後一條,希望你不要怨我。

我留給你的東西足夠你揮灑一輩子,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再遇到像我這樣的男人了,如果來生還能與你相遇,我一定要做那個破解你桃花煞的男人。

季萬昶遺筆

冷霜看完這封信,靜靜的將它收起來,放在抽屜里面,落鎖。

將自己全身的重量拋在床上,那雙邪肆的桃花眼微閉,往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浮現,那聲槍響此時好像就在她的耳邊響起一樣。

那子彈穿透心髒的灼熱之感是那麼的清晰,然而現在的她不覺的痛,因為這些對她來說,已是過眼雲煙,她已經不止一次承受那種痛了,那顆心髒早已麻木。

此時如果他還站在她的面前,她會送他一句話︰「世上什麼都有的賣,唯獨後悔藥沒有,世上什麼都能掌控,唯獨時間無法掌控,早知今日悔恨,又何必當初所為」?

不過這輩子,她再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因為她已經沒有心去愛上任何人了,這也是她答應簽那份遺囑的原因,一個不會愛的人,又怎麼會去談婚論嫁。

第二天,晚飯過後,季家大廳內,眾人圍坐在沙發上,季元彬看了一眼靜靜的坐在那里品嘗著咖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冷霜,而後眼神又轉向明顯已經安分多了的季嫻雅他們一家三人,淡淡的開口︰「霜兒妹妹,我準備為這次遺產的事召開一場記者招待會,你意下如何」?

冷霜听到他的話,抬了一眼微垂的眼瞼,放下手中的濃郁的咖啡,聲音平靜無波︰「一切事宜由大哥處理吧!還有,公司里,所有人事無須變動,現在是怎麼樣,以後也是怎麼樣,我不會插手公司任何決策」。

她現在還沒有解決掉那個大毒梟,沒有多少時間參與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況且要她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那她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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