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月妃的急性子此時算是發揮的淋灕盡致,越發著急。
「稍安勿躁,我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麼!」夫人有些不耐煩了,索性站起身子,將月妃按到了座位上,訓斥道,「坐好,不要瞎想!」
國丈模了模胡子,忽的像是有了思路道,緩緩開口道︰「夫人,你還記得前些日子的那個越捕頭麼?」
夫人想了想,眼前一亮,忙點了點頭。
「上次他來的時候我本想著里應外合,結果宮里既然沒了路子,只能從宮外做些手腳了,」頓了頓道,「牢里的那個應該是她的姘頭,若是先把她的丑事張揚出來,那皇上恐怕也就顧不上這次下藥的事情了。」
「況且人贓並獲,想開月兌都開月兌不了,國體事大,再喜歡的人,也不得不放開。」夫人順著國丈的意思接了下去,緩緩點了點頭。
「還是夫人了解,」國丈模模胡須,「我們現在就去,想辦法把這件事宣揚開來,這件事說不定還有轉機。」
「心兒,你看住小姐,」夫人轉頭過來,一臉嚴肅道,「我們去想想辦法,記得看住小姐,不管什麼事情,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心兒連連應道,心里下定了決心,這次說什麼都要按著夫人的意思,不能總順著小姐了。
而此刻,御書房里,緊張的氣氛蔓延開來。
「糊涂!」桌子上奏章堆了一大摞,楚揚卻看得走馬觀花,連著看了十三封奏折,終于抬手將桌子上的奏折全部掃到了地上,怒道,「這樣大的天災,你們居然就想出這種法子?」
水災,幾個人所想,足足用了三天時間。最後的結果居然只是開倉放糧,控制疫情,其他一點建設性的想法都沒有。
新君即位,這次的賑災不得不算是一件大事,做得好了,百姓念你的恩,自然不再想前朝的種種,這位子也就更穩固了,若是做不好,那只怕就不好辦了。
「皇上息怒,」下首的幾個大臣頭也不抬,依舊保持著眼觀地,鼻觀心的狀態,跪在面前,看得有些氣人。
「這就是你們的法子?」楚揚冷冷道,「堤壩年年修護,年年增加款項,卻仍舊沒有成效,現在朕問你們要可用的策略,居然誰都說不出個有效的法子,你們的腦袋是怎麼長的!莫非只會吃干糧了麼?」
「皇上息怒,」殿里叫來了七個人,俱都是朝里所謂的棟梁,只是此刻全都跪在這里,和外面的官員也沒有什麼區別。
「朕息怒?朕還怎麼息怒!」楚揚只覺得火氣很大,壓抑許久的情緒似乎找到了宣泄的途徑,一股腦地往外沖,「朕要的是治水解旱!都給朕滾回去!重新想!」
「皇上息怒,」為首一個老官員沉吟道,「天災非人力可扭轉,我等可做的,歷代沿襲下來的做法便是開倉放糧,減少傷亡,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歷代?前朝?」楚揚沉下臉來,冷冷道,「朕要做的,絕不只是一個只會沿襲的君王!」
「吾皇萬歲。」眾人呼道,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
慕容煙,為何朕左右的了天下,偏偏左右不了你呢!
寢宮內,窗子開著,雪已經停了,冬日的陽光不暖,但透過窗子照射進來,卻格外溫馨。
日已偏西,每日必到的人偏偏至今還沒有來。
慕容煙放下手里的書本,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暗道楚揚今天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朱砂端著一碟點心走了進來,放到了桌上,「主子,路公公送來的,說是皇上今天不來了,差御膳閣做了些點心,給您嘗嘗鮮,解解悶。」
「哦?不來了?」慕容煙沉吟道,「朱砂,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朱砂眨眨眼,眼底滿是笑,暗道慕容煙總是說不入宮,不為妃,皇上一旦不來了,卻還是打心里著急,分明是欲擒故縱,典型的把戲,不過卻比月妃高明的多,看樣子自己還真沒跟錯主子。
朱砂本來只是寢宮一個打掃的小丫頭,慕容煙可以算是天降的機會!
于是,朱砂笑了,語氣更加恭敬︰「回主子,皇上今天在御書房批閱了一天奏章,又召見了大人門,奴婢好奇,就問了問路公公,說是水旱災的事情很嚴峻,皇上正在想辦法。」
水旱災?慕容煙一怔,對于水旱的事情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會這樣嚴重。
想了想,忽的揮揮手,有了主意。
掌握天下的人,有什麼得不到?因此,慕容煙的技能著實成不了交換的籌碼。
慕容煙暗道,只是這個年代,人們思維局限,真正千金難求的,偷都偷不到的是什麼?
是計策!慕容煙嘿嘿一笑,自己多了幾百年的歷史積累,這些東西自然要比這個朝代的人們多得多。
「朱砂,你幫我找些紙和筆來,」慕容煙想了想,連忙補充,「要硬一點的。」
「是,」朱砂躬身道,心里有些詫異。
慕容煙好像從來都沒有動過筆。
最硬的毛筆,終究還是毛筆。
慕容煙看著眼前筆桿很硬的毛筆,頓時有點無奈。
自己從小沒有踫過這種東西,來到這個朝代以後,也只是會看,從來不曾寫過,只是之前的幾首詩句,讓眾人都覺得自己才學出眾罷了。
「你別看著我,」慕容煙抓著筆呆了半晌,抬眼正看到一旁磨墨的朱砂,後者正睜著一雙大眼楮,萬分好奇地看著慕容煙抓筆的姿勢。
「主子,皇上常說菊花會時見您驚才艷艷,奴婢本來還不信,一個女子,無才是德,哪里會有多好的才學,只是今天見了,才發現,主子真是有才,就連著抓筆的方法都與眾不同!」
慕容煙手抖了抖,筆尖的一滴墨汁滴在了宣紙上,染髒了紙。
這次算是丟人了,慕容煙撇撇嘴,采用「一把抓」的握筆姿勢,一筆一劃地在紙上爬出了第一個字。
歪歪扭扭,就像是初學寫字的孩子造就的,很難看。
朱砂怔了一下,咬咬唇,不再說話。
笑話就笑話吧!慕容煙心中惡寒,暗道只此一次,過了這次,打死她都不會再踫毛筆這種東西了。
當即不再多說,邊想邊寫,表達不便的地方便用朱砂圈了,引個箭頭,在旁邊畫個圖。
一來二去,時間過得更快,等第一頁寫完時,已經黑了天。
「主子,先用膳吧,」朱砂見慕容煙難得停下來,忙走過來,「御膳閣送了晚飯來,主子先吃一些麼?」
「不用了,」慕容煙鼓了口氣,吹了吹將手里的宣紙,待墨汁晾干了,便折成三折,遞給朱砂道,「你把這個交給皇上,一定要讓他看到。」
朱砂點點頭,暗道這種丑巴巴的字,本以為只是練手的,誰知到還要給皇上看!不怕被笑掉大牙麼?
只是面上卻不敢多言,告了退,就先去了。
「呼,」慕容煙收了筆,那張紙上的東西只有一半,描繪了現代的一些方法工具,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今夜,楚揚便會到來了。
慕容煙模模自己的肚子,嘆口氣,與天子談條件,能作為條件的,只怕也只有這個了。
朱砂只去了一會兒,便听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匆匆忙忙,打破了夜的靜謐。
下一刻,門猛地被推開,屋里的燈光映到楚揚臉上,光影間顯示出的是滿滿的焦急。
「這是你畫的?」楚揚手里捏著那張紙,還沒進屋,就指著上面一張奇丑無比的圖,急切道,「字看懂了,圖有些不懂,你來和我說說。」
「好啊,」慕容煙款款站起來,那張圖雖然丑,但畫的水車,灌溉之法,後面的一張圖是引水的溝渠。
這些東西,正是此刻楚揚最需要的,卻最想不到的。慕容煙嘿嘿一笑,走到桌子前坐下,倒了兩杯茶,揚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揚掩上門,做到了對面,將那張寫滿歪七扭八文字的紙平鋪桌上,道︰「我們開始吧。」
水車是漢靈帝時出現的雛形,而這個歷史上沒有的時代里,卻並沒有這種東西。
「這是灌溉的水車,」慕容煙指指圖片道,「這個是引水的溝渠,既然年年修堤壩也擋不住洪水,那倒不如改方案為疏通,堵不如疏,這便是民女的想法。」
慕容煙指指上面的文字,仔細將自己前世知道的東西挖出來,雖然不專業,但對故人來說,還是綽綽有余,再加上楚揚本就聰明,一點就透,往往還沒有說出來,楚揚便已經知道了下文。
直談到半夜,才將這張紙說完,楚揚已是滿臉震驚,頓了頓,模出一地圖,展平放到桌子上,指了指其中一片,又開口道︰「這邊多山脈,本就沒有什麼耕地,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慕容煙嘿嘿一笑,笑容在不算明亮的光線里顯得有些邪氣,半晌,才開口道︰「方法是有,不過,萬事總要有代價,皇上打算拿什麼來跟我交換呢?」
慕容煙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喜歡左右天下人,我便以天下為砝碼,這場對戰,我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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