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都在翹首以盼這畫比的結果,可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將目光投到泰然自若的林月慈身上。
這一次千色畫師評比,加上林月慈的地階靈畫師身份,她們還有什麼機會呢?只希望她們能夠得到千色畫師的只言片語,她們在京城的身份就會隨著水漲船高。
「啊,千色畫師出來了!」
下面的眾女低低叫起來,臉上都閃過一絲興奮。
「咦,那後面的幾位公子是……」
「是二皇子和六皇子。我曾在宮中見過他們。」
「皇子!」
一群女子更是興奮,有些甚至搔首弄姿起來,期盼著能夠被皇子看上。
千色畫師冷眼看了眼下面鬧鬧哄哄的眾女,只是一個眼神便讓她們自覺噓聲。
在後面的幾個人分別捧著一摞畫卷,千色畫師手中拿著一幅圖卷,淡淡說道︰「今日畫比,有幸來此品評各位的畫作,剛剛和眾位畫師商議過後,已經選出了此次畫比的第一。但是其他幾位也頗有潛力,望再接再厲。」
「那麼,此次畫比的第一,經眾人無異議便是——」
「林月慈和林顧蘇。」
冷淡的聲音落下,無人立刻反應過來。
「怎麼會是兩個人?!」終于有人大聲叫出來質疑。她們從未听說過畫比的第一可以是兩人的,而且怎麼可能還有林顧蘇,那個「第一等傻女」,怎麼可能壓到他們頭上!這千色畫師是在說笑麼!
「對呀,那個林顧蘇是怎麼回事!?」
這話就猶如落水的石頭般激起千層浪花,眾女憤憤不平,如果是林月慈,她們輸的心服口服,可是那個林顧蘇,當年被說朽木不可雕的林顧蘇,怎麼可能比的過她們。
一時之間,無數好像利箭一樣不善的眼神射向了人群之中嘴角含笑的林顧蘇。
竟然真的讓這個女人奪魁!魏少卿也忍不住吃驚,他算是這群人中唯一知道林顧蘇畫的什麼東西的人,那種東西千色畫師不將之斥責也就罷了,竟然還認可了她的畫技,魏少卿不禁低聲冷哼︰「果然是公正嚴明的千色畫師。」
「什麼公正嚴明,明明就是眼神不好。」林顧蘇嗤笑,上前一步,朗聲朝著千色畫師說道︰「敢問千色畫師,我的畫與姐姐的畫真的不相上下麼?」
千色畫師听到這聲音,終于微微抬眼,目光就徑直落在了人群中笑靨如花,偏偏面目丑陋的女子,與林月慈真的毫無相像之處,傳言當年她毫無天資,現在卻可以畫出那種畫來,只是可惜,無法聚靈入畫,畫的再好也是枉然。
「畫技尚可,卻無法引靈入畫,自然落了下乘。但是慈兒的畫尚有缺陷,與你同為第一,我和眾位畫師認為這是最公平的結果。」她眼底閃過對林顧蘇的一絲欣賞,那畫雖然內容不雅,可是那畫工精湛無比,其中有些筆法她從未見過,新奇無比,畫出的東西栩栩如生,能夠僅憑畫技做到這個地步,確實不簡單。若是她尚有一絲可能感應天地靈氣她也會生出愛才之心收她為徒,可惜了。
「師傅,我想看看二妹的畫。」林月慈突然出聲,她無法相信是這個結果,如果不是了解自己師傅的品行,她幾乎就以為那個傻女使了什麼下作手段,強迫師傅認可了她的畫作!可是怎麼可能!那個傻女怎麼可能贏過她!
什麼叫並列第一,她就是第一,沒有人可以奪走,而這個傻女尤其不能!
為了修煉畫技,她即使在數九寒冬也從未放下過筆,她要做靈畫師,讓人知道她是林家的大小姐,讓父親知道,她比那傻女更優秀。她絕對不接受並列第一。
眾女一看林月慈都站出來了,明顯有些竊喜,姐妹相爭,她們在一邊看熱鬧,就看著林月慈怎麼樣把她的妹妹拉下去。有這麼一個「第一等傻女」的妹妹,還真是可憐啊。
千色畫師在心中微微嘆息,知道這是林月慈心中不甘,這個徒弟天資尚可,心性還需磨練,這件事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切勿自得。可是這畫中的內容……千色畫師想到那**相擁的兩個女人,林顧蘇到底是因何會畫出這種圖來?
「結果已定,慈兒你還是第一。」
「徒兒只是想看看二妹到底畫的如何出神入化,請師傅成全。」
如果真的只是想要看看畫,何必在眾目睽睽下說出這種話來,明明是想要扳回一局。林顧蘇挑起嘴角,正合她意。
下面的眾女也目光聚集在千色畫師手中的畫卷上。
看來今天若是不能看到這畫,這些人不會善罷甘。凌百川幫著說了一句︰「就讓她們瞧瞧就是了,千色畫師德高望重,您的結果自然是最公正的,這些女子看過之後就會明白的。」
「罷了,今日只論畫技,想得太多,反而是自己心有桎梏。」轉身,她叫來兩人支起畫架,在眾人猜忌而期待的目光下,將兩幅圖掛上。
金色貴氣的金竹煌鳥展翅清啼,引來眾人的贊嘆,栩栩如生,畫技非凡,而那涌動的靈氣令這幅圖隱隱有種金竹煌鳥隨時會破畫而出的生動。
林月慈第一,實在是實至名歸。那些本來還期盼著能否有意思可能打敗林月慈成為第一的人都默默地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然後,目光移到另一幅畫,第一反應便是驚叫出聲!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出現在這里!
閨閣小姐也不是什麼都不懂,那圖分明就好似圖。自小接受正統教育的她們,還從未見過這種腌髒的東西。
「千色畫師!你選出這種圖來是想要……羞辱我們麼!」有嬌滴滴的大小姐羞紅了臉,憤憤說道,連千色畫師是何等尊貴的身份也都顧不上了。
「愚蠢,只看到這畫膚淺的東西,你們如何能夠畫出真正的畫來。不執著于色相,不執著于規矩,真正的畫師該是放任自如,而不仿效先人,固步自封。」千色畫師目光冷冽,語氣冰冷說道。
林顧蘇眼楮微微一亮,這個千色畫師說的倒是有趣,看來也是個妙人麼。
「可是這種東西……」
「不,這圖畫的相當好。」有人拉住了那個還欲多言的女子,幽幽說道。
其他被千色畫師點醒的人也開始忽略那畫的內容,認真看向那畫的細節,只是幾眼,便不由自主屏住呼吸,這樣的筆法她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過畫還可以這樣畫。
這凌國的傳統繪畫偏向中國古代的寫意風格,最為看重的是意境,魔獸還好,人物只求抓住五官的最基本特征,而少些渲染和細節描摹。而林顧蘇在現代學習的厚涂真正發揮起來可以畫出猶如照片一樣的效果,只是這凌國顏料制作工藝不夠發達,色彩太少,而在鳳城的三年,她早已習慣用魔獸獸骨研磨制作的墨。
看過之後,她們細細品味這畫的精致處,幾乎無法移開自己的心神。
但是有些人卻白了臉,因為她們很快發現這畫中的兩人是如此熟悉。
趙思妍和付荷君。
那些跟隨付荷君去了後山,還放出消息污蔑林顧蘇的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林顧蘇也看到付荷君和趙思妍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了?可是她怎麼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些東西畫出來呢!
「咦,那不是趙思妍和付荷君?」有不知情的女子多嘴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們倆這是……」
「閉嘴!這是那傻女胡亂畫的,她其心可誅!」被京都衛軍下令封口的女子忍不住叫道。
這算是欲蓋彌彰,一些心智高城府深的女子已經開始暗自揣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顧蘇的畫太過生動形象,簡直就好像是親眼所見這樣的情景,而這副圖也讓人眾人好想親眼見到了這樣的情景。
真是好奇啊。
魏少卿冷眼看著這一切,這就是林顧蘇想要做的事情,他看到林顧蘇嘴角挑起的笑意,清雅而淡然,在這種情況下讓人毛骨悚然。
「姐姐,我們的賭約該如何定論呢?」走過去,林顧蘇在林月慈耳畔輕聲問道。
臉色鐵青,幾乎想要大喊這絕對不可能是林顧蘇畫的林月慈指尖刺入掌心,但絲毫感受不到疼痛,林顧蘇怎麼能夠畫出這樣的畫來,付荷君和趙思妍到底做了什麼!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想必姐姐很明白這個道理吧,有些人自不量力卻反落個自食其果的下場,姐姐,你說是不是很傻呢?」林顧蘇的姐姐叫的親昵,眼見著林月慈的嘴角抿得死緊,身體微微顫抖就知道她此刻定是極其不甘心,不過這只是開胃小菜,輕輕在林月慈的肩膀上拍了拍,林顧蘇輕笑,下面才是真正的大餐。
「同為第一,我們中沒有敗者!」林月慈咬牙幾乎一字一頓說出這種話來。
「哦,我可不這麼想。」林顧蘇輕笑,抬腳向前一步。
魏少卿突然閃到她的前面攔住她,表情陰沉地說道︰「你還想做什麼?」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心思叵測,心智近乎妖,越是在她的身後他也是越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麼。于是在她的臉上露出那狡猾的笑的時候,身體就自己動了起來,攔住了她。
「我想做什麼?當然是讓大家看看到底誰是第一。」林顧蘇沉眸微微笑道,眼眸中亮起水藍色的光暈。
「聚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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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就寫成「勝者為王,敗者暖床」了,瀑布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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