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娶她?
不,這個想法只是從腦子里一閃而過便被他否定了。
「你配麼?」獨孤冥冷冷的笑道。
縱使是交易,她依舊不配成為他名義上的妻子。
馬車搖搖晃晃,阮濃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只要你娶了我,你就是飄渺宮的主人,你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的!」
獨孤冥一把松開她的手,退到車廂的最里面。
「你把我看做什麼人?」
「我以後愛的人!」
阮濃的回答得到的卻是一陣諷刺的狂笑。
獨孤冥笑的前仰後合︰「以後愛的人?不如你現在愛我試試,看看我是否會被你打動,改變最初的決定!」
人都是自私的,獨孤冥也不例外,他不能容忍阮濃這種帶著交易性的施舍,他寧願自己成為施舍的那個人。
「你是認真的?」阮濃興致大漲,仿佛在跟他討論一個有趣的游戲。
游戲的規則是,打動眼前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那要看這個游戲的籌碼值不值得我認真!」獨孤冥抱著膀子,睥睨著腳下的她。
「那好,從現在開始,我要加倍的對你好,直到你感動為止!」阮濃起身做好,自信滿滿。
獨孤冥嗤笑不語。眼楮望向窗外那一片明媚,仿佛在看曾經的那個人。
半晌,阮濃慢吞吞開口︰「獨獨,其實那個郡主一點都不適合你!」
獨孤冥收回思緒,眼眸一暗,那熄滅的火苗被這句話瞬間勾起。
「你很了解我麼?她適不適合我關你什麼事?」他突然的大聲仿佛在掩蓋什麼。
「最起碼我不會讓你像上次一樣!」阮濃非常不怕死的回答。
那一夜,她看的非常清楚,那尊泥塑在他手心融化,而他仍舊不死心的捏著。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明知道留不住,還想抓在手心!
她不懂得別人愛人的方式,但是她是知道自己的,如果是她的愛人,她是不會忍心讓他那麼容易就碎掉的!
獨孤冥氣焰忽然消弭下去,縱使他十分討厭阮濃,卻不得不承認她剛剛那句話已經不經意間戳中心中的痛!
如果一個人真正愛你的人,是不會忍心讓你心疼的。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獨孤冥語氣淡下去,對于曾經的傷痛,他沒有強迫自己去遺忘,或者欺騙自己去恨,因為他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不能耐心的拾起一片片碎片,把它們湊合在一起,然後對自己說這個修補好了的東西跟新的完全一樣,東西碎了就是碎了,他寧願記住它最好的模樣,而不是想它修補好,然後終身看著那些碎了的地方。
——
飄渺宮腳下,東恆親自為獨孤冥掀車簾。
「獨孤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東恆權衡幾番,開口道︰「飄渺宮已經很久沒有生人了,獨孤兄若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請按照我的話去做!」
見獨孤冥沒有反駁,東恆繼續道︰「待會上山,我會跟大家說,你是我重金從外面聘請來的先生,教門主山上學不到的課業!」
「什麼課業是山上沒有的呢?」南懷素在旁邊嘀咕。天元洞里匯集天下群書,只有你不想學,沒有你學不到的,這還用請師父?
東恆瞪了他一眼︰「如果南護法閑著沒事,也可以指點門主一二!」
南懷素連忙擺手︰「這就不用了吧,我天生愚鈍,一看書就犯頭痛病的!」
見南懷素乖乖退回去,東恆重新看向獨孤冥,似乎在等他的答案。
「既然重金請我,那就該有點表示才是!」獨孤冥朝他伸手。
吃果果的敲竹杠!
東恆半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被人稱為冥尊的男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他應該改名為獨孤竹杠君。
回到飄渺宮,東恆黑著臉對所有弟子宣布獨孤冥的身份,然後黑著臉去召集弟子向各大門派通知空虛道長遇襲的事,並黑著臉向武林下了集結帖,邀請白道各地英雄豪杰齊聚飄渺宮以商對策。
總之,那一整天,東恆都是黑著臉!
空虛道長被天波峰的人捉走這一消息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傳遍大江南北,一時間,全天下武林同道成群結隊的趕往飄渺宮,這是簡直可謂是一場空前絕後的大型聚會。
阮濃這幾天很是清閑,所有事宜都是東恆辦理。因此,她才有時間跟獨孤冥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書房。
「我不知道阿恆給了你多少錢,讓你在這里陪我看書!」阮濃托腮,笑眯眯的看著他。
獨孤冥從書中抬起頭。
「一個你想象不到數字!」
阮濃很郁悶,以她對東恆的了解,要想從他身上撈錢,簡直比找個男人上他還難。
在別人眼里東恆是那樣一個雲淡風輕的護法大人,但是在阮濃看來,東恆就是一個苛刻的管家。
獨孤冥靜氣凝神看著手上的書,忽然被眼前一只手擋住。
「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有助于你療傷的好地方!」
因為整個飄渺宮都在籌備招待各地英雄豪杰,所以沒有多余的人手來看著他們,加上東恆已經對飄渺宮上下宣布過,獨孤冥是新請來的先生,因此他們可以隨意出入。
兩人大搖大擺的走過長廊,出了書房。
這是獨孤冥第一次這麼清楚的見識到飄渺宮,上一次上山時,因為匆忙,根本沒有來得及看。
飄渺宮位于雪上的最頂峰,一出來,獨孤冥便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要不是還有那三成內力護體,估計早被凍死了。
此時正是黃昏。一束巨大的金光破雲而出,將天邊的晚霞渲染的色彩斑斕。
四周的樹枝掛著冰凌,霞光折射下,冰凌五光十色的閃耀。
可惜獨孤冥的眼楮受不得強光,所以只得用手擋住視線,透過手指的縫隙,他看見阮濃蹦蹦跳跳在前面帶路,遠看,就像一只小兔子。
「快點,被阿恆看到會罵的!」
「你很怕他麼?」獨孤冥跟在她後面,閑閑問道。
阮濃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他︰「不是怕,只是他罵我的話都是一樣的,听的很煩!」
一步一個腳印,阮濃走的很快,但是她總能在恰當的時間內停在一處等獨孤冥。
一片銀白處,赫然屹立著一個石洞。石洞附近沒有什麼植物,也沒有積雪,就連空氣也沒有剛剛那麼刺骨。
阮濃在石壁上敲擊幾下,石門嘩啦從中間分開,頃刻間,里面熱浪鋪面而來。
體內的攝魂釘好像懼怕這種熱量,此時竟然沒有剛剛那麼疼痛了。
阮濃率先走進去,進去的途中她解釋︰「這個洞下面是岩漿,很熱,尤其是里面的火焰床,有助于療傷用。」
洞內一片火紅,與外面屬于冰火兩重天。
獨孤冥深吸一口氣,暗自思量,自己的武功屬陽,確實適合在這里療傷。
越到里面越熱,獨孤冥扯了扯衣領,卻見阮濃腳步有些虛浮,好像快暈倒的樣子。
「你怎麼了。」
阮濃手扶著牆壁,搖搖頭︰「我不能呆在這里太久,我……我會不舒服!」
獨孤冥心里暗笑,假裝柔弱,想引起他的憐香惜玉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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