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宮,墨亦然房內,茶香彌漫,熱氣裊裊,一扇精致的檀木屏風把屋內與外面隔成兩個世界。而墨亦然與楓悅坐于其中,正在下棋,因為墨亦然看不到,所以楓悅手持黑子也同時幫墨亦然持了白子,邊下還要邊說這已經局勢,看那白子之下已經全無生機。墨亦然似在思考這下一步棋怎麼下,手撐著臉頰,那無神的目光似落在那裊裊上升的白煙,又似落在那虛無縹緲處。
「你在想什麼?」
楓悅只是看棋局,並沒有看他,可是他知道墨亦然在想些什麼東西,但一定不會是這個棋局。果然過了一小會,墨亦然問他了。
「我的眼楮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可以醫治嗎?」
墨亦然問的同時,那修長的手指正優雅的劃過他眯著的眼楮。
「其實這雙眼楮對于你來說,並不重要。就如這下棋,你不用眼楮也就憑我說的就能記住這局勢。你的心眼比你的眼楮更有用不是嗎?」
墨亦然听出楓悅的話中之意。
「你這是嘲諷我?」
楓悅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笑、、
「不過因為那日你的頭撞到,好像對你的眼楮有些刺激。」
墨亦然也端起一邊的茶喝了一口。
「難怪這幾日感覺有一些刺痛。」楓悅說這話的言下之意是什麼?
「也許是林若那些奇怪的方子起了作用也說不定啊。也許是你想看的見,是你的心結松開了,自然也不用藥也能恢復。」
墨亦然當然知道楓悅這是故意用話來氣自己,都怪自己那日不小心得罪了他。嘆了口氣,可就剛將茶杯放下,影就出現了。
「影?」
墨亦然發現眼楮完全看不見之後,這個感覺特別準。
「宮主」
影只在待在黑暗之中並沒有現出身來。听到影的聲音後,墨亦然這回到沒出聲,卻是楓悅問道。
「莫塵,怎麼樣了?」
「並無生命之危,如有我會出手救他的。不過宮主你現在將他這樣棄之不顧,會不會讓他反過來對付我們?」影依在牆角上,基于好奇才這樣問。
「他是個怪人,因為喜歡圍觀卻不願入戲,可是一但拉他入戲,他會比誰都認真。幫我將這個交給莫塵。他會知道應當怎麼做的。」
扔給影一封信,墨亦然又繼續喝了一口茶,然後听到外面有動靜。
「若兒來了,你們都退下吧。」
影從黑暗之中來,又消失在黑暗之中,而楓悅站起來。向門口走走。
「記得將碧落宮的內亂先處理好,碧落宮可以滅在它不夠強大,卻絕不可以滅在它內亂之中。否則我會在它的滅的同時,也讓你最疼愛在乎的東西同時消失。這個藥給你,是昨晚才研制的,對你的眼楮也許有用。」
楓悅將藥扔給墨亦然,墨亦然看了看這白色的藥丸,就吞了進去,藥上有種淡淡的花香,果然跟林若給他吃的是兩樣的。楓悅一開門就看見林若手上拿著黑黑的東西剛要推門進來,看見楓悅,她會心一笑。
「好巧,楓悅你也在啊。」
楓悅也禮貌了一笑。
「嗯,剛陪他下了一局棋。」
「那誰輸了?」
「宮主輸了,只不過是輸在他用心不專。可能是一心想著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林若羞澀一笑。輕聲對楓悅說了一句保密,當然看她手上拿的東西,楓悅也猜到與這拿的必然是她認為可以醫墨亦然眼楮的藥,然後林若就進了屋內,回身看見楓悅走遠,才送上了門。
墨亦然對著林若進來的方向微笑。輕聲輕語的問道。
「若兒,听今天的口氣,好像很開心?是不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林若不說話,一把拉過墨亦然,將一個黑黑的藥涂在墨亦然的眼楮中,一股奇怪的味道,讓墨亦然產生一種想吐的感覺。
「這又是什麼?、、、、」
「別說話,別搗亂…」
打掉墨亦然想上來弄掉藥的手,然後還把他拉到床上,將他的雙手綁在床上。
「喂、、、你這是要做什麼?」
林若拍了拍手,一副很得意的樣子。
「放心,這次一定能成功的,我研究了碧落宮所有收藏的醫書,還有教人下毒的書,這次一定能成功。你先听話的在這里睡一會,我過一會再過來。」
「喂、、、、」
房間里越來越安靜,可是墨亦然也越來越不能安靜。這種感覺,如同年少之時被人凌辱之時的那種無助感。這個女人到底想如何?被藥的奇怪氣味引的墨亦然的意識越來越淡漠,只到完全被奪走暈過去。墨亦然當時想著,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女人,不能再被她這樣玩弄與手掌心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迷糊中听到有人進來了,不過這個藥味太重,一時腦子也清醒不了,然後感覺到手被放開了,有人會將自己扶起來,然後房間里就開始鬧起來。怎麼這麼吵?
然後听到楓悅的責備聲。
「這個跟這個滲在一起是有毒的、、、」等等。
然後听到孟婆叫自己的聲音。他努力的搖搖頭,使自己清醒,睜開眼楮。
竟然有一縷光線射入眼內,雖然還是依然看不清,可是至少他看見了人影。他臉上的奇怪表情被楓悅先看見了,再看墨亦然的眼楮似有些生機,楓悅就叫屋內的所有人都出去。
然後扶著墨亦然。
「你的眼楮?是不是能看見什麼了?」
墨亦然只是在憑空的用手模了模光線。
「看得見,又不見。」
楓悅搭了搭他的脈。
「看來,你那時撞破了頭,是撞到了好處。再加上我剛給你的藥?你吃了吧?」
然後墨亦然一臉苦逼的樣子,無奈的說道。
「嗯,是吃了。那我為什麼現在全身都使不上力?」
楓悅一副你活該的笑容。
「那是因為林若,在剛才涂你眼楮的藥里面有毒藥,會導致全身發軟暈迷、、、重者甚至一睡不起。」
「、、、、、、」這個女人。
然後楓悅拍了拍墨亦然的背。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感覺。
「不過好像這只能讓勉強看到些東西,並沒有恢復你的視力,你也不用高興就是了。隨時也可能再返回去的,還有你這次與林若要去夏宮,我剛派到外面的探子回我說,唐門在外面追殺一切與碧落宮有關的人,猜來一定是因為那個墨皓天放出來的關于玉印下落的關系。這些暗器送你,可能關鍵時能保你一命也說不定。」
楓悅將暗器給了墨亦然就出門了,林若看見楓悅前腳出來,她後腳就進去了。看見墨亦然正一副黑臉的嚴肅的盯著自己進來。他的眼楮,為什麼好像有些生機了?是錯覺?還是自己的藥真的有效了?然後一把撲過來,死死抱著墨亦然。
「你是不是可以看到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嗎?你回答我啊?」
墨亦然嘴角被這個女人這樣拉著。本來想生氣的,可是這時卻只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你看,我就說我的藥很靈吧。你看我就說能醫好吧,剛才孟婆竟然敢罵我,我一定要找她說回來。我就說我能成為一代神醫的吧。」
看著林若拎了拎衣袖就出去了。
「喂,不是你的、、、」藥的起的作用、、、
好吧,我說什麼她一定听不進去了,你要當神醫?真的不會害死人嗎?唉,要是告訴她真相,會不會打擊她。算了,反正也無防,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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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宮之中,紅燈結彩,到底都是忙碌的人影。唯獨在這夏宮的一個小院中,一個女子,安靜的種著她的花。娉婷婉約的風姿,嬌艷俏麗的容貌,嫵媚得體的舉止,優雅大方的談吐,那穩重端莊的氣質,再調皮的人見了她此時都會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她。
「咳、、、咳、、、」
一個小Y環听到女子咳嗽,趕緊上前扶著她坐下。
「夫人你生病為什麼不找個大夫來看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伊人在那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容。
「我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在他要大婚的日子里讓他煩心…」
小Y環很擔心的說。
「可是這樣怎麼行?萬一這病情變嚴重了可如何是好?為何不告訴盟主,盟主他、、、」
伊人冷淡的說了一句。
「他哪有時間來關心我,他娶我的時候,都沒有像這次這般,宣告天下。也許在他心中,那個女人更像是妻,其實也不並介意、、、」
小Y環听到她自欺欺人,明明很介意,甚至在吃醋。
「你別騙了自己,你明明很介意、、、」
、、、、、、我介意嗎?可是至從那個人被他所殺之後,他再也沒有踫過我,甚至多看一眼。他就是這樣的一極端的男人,愛的時候,愛。愛的時候付出的就是全心全意,可是這種男人的心也極容易失去,因為他付出的是所有,所以他容不下一點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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