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歌一直抿著唇,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想要拉起他的一瞬,他將她做了盾,在她昏迷初醒時,卻見他一人前來,要回她……
她輕輕伏在那叫墨一的無處不在的小廝背上,低低地,將所有臉,都埋在他背上。
臨出門,墨一背著瑯歌現行離開,寧卿最後,
他掀開帳簾,
「三哥,滄蘭很久不熱鬧了呢~」
他寧卿最愛熱鬧,最恨寂寞,池中搗水,是他最愛做的。
它背對著寧蕭然,寧蕭然微微弓著背向他看去,眼底深處是濃濃的恨意與不甘,還有像粹了毒般的綿針一樣狠戾的眼神。
七弟,父皇待你,始終是不同的,但命運,還要靠自己來爭!
「呵呵,七弟,我也很期待滄蘭的熱鬧繁華場景呢!」寧蕭然挺直了身體,轉頭笑看寧卿。
千秋歲月,榮華繁盛,若賭,便賭上所有,就為爭著一次千秋!寧卿,你原本就將死之人,又何必與我們相爭!
寧卿已經鑽出來帳篷,帳內的一切,已隔絕,不論是寧蕭然不甘陰狠的必殺眼神,還是帳內那一股子**氣息,都已遠離。
他看了看身邊,墨一背著她,但她卻緊緊地閉著雙眼,他卻看見,她細致濃黑的睫毛,顫了兩顫。
寧卿轉回頭,目視前方蜿蜒小路,最前方,就是他們的帳子。
一路之上,只有他們輕緩的腳步聲,連呼吸聲,似乎也被放緩了。
「王爺,奴才告退。」墨一將瑯歌輕輕地放在床榻上,便向寧卿告退。
寧卿擺了擺手,眸色略深,墨一轉身想走,
「等下,替她把把脈。」寧卿看著床上少女臉色有些紅暈的樣子,還有她剛才動彈不了身軀的模樣,有些,擔心。
他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他寧卿何時會擔心人了?他可只會殺人,害人,禍亂。
這邊墨一早已上前為瑯歌把脈,他低頭看著床上少女焦黃的膚色,手也是有些黃暗之色,觸感卻如絲滑般柔順,不禁也有些疑惑,卻無多想。
「王妃沒事,只是種了些迷藥。」話落,瑯歌翻了個身,面朝里。
寧卿挑了挑眉,擺擺手,示意墨一離開。
帳子里,比起帳外,卻是更冷清,是寧卿身上比起一般人來略低的體溫,將這一室暖意消融大半,還是因為這,沒有人氣?
寧卿坐到床沿,低笑一聲,「赫連瑯歌,你這是在不甘?亦或是賭氣?」他的聲音里有些好笑,卻也有些森寒,帶著些許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怒氣。
瑯歌依舊背對著他,無話可說,寧卿看著她的背,只有輕微的起伏,若不是起伏,真讓人懷疑,是否是,她早已沒氣了。
瑯歌眼楮微睜著,卻同樣唇角帶笑意,溫軟無比,
寧卿,我沒有不甘,亦不是賭氣,我只是,氣自己,赫連瑯歌,竟然會在刺客當前時刻,生出拉扯你的想法,真是可笑。
「我沒有。」半響,瑯歌微微有些悶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寧卿听了,心里卻是更加煩躁,他一把掰過瑯歌,
「沒有?!」
瑯歌卻是在笑,想不到一個快死的人,氣力也這麼大!掰地她生疼。
「瑯歌只是覺得,殿下做的實在是妙!」她的眼楮晶亮,微微彎著,月牙兒似地,映著黃臉,卻也生出一番滋味。
寧卿卻是突然來了氣,手下力道加重,狠狠掐著瑯歌的胳膊,「咳咳,咳咳,赫連瑯歌,你是賤人麼?!被人拿來做盾牌,還如此開心?!」
他禁不住生氣,心里無由來的煩躁。
瑯歌動了動身子,斂下眉眼,這不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出嫁從夫的最直接體現最感人肺腑的舉動麼?
「夫君,瑯歌時刻謹記,出嫁要從夫,瑯歌雖沒有娘,阿爹卻是教我的。」可不是麼,爹爹可是在她沒嫁前,天天念叨,出嫁從夫了,小六兒,你就知道那滋味了。
我這不是在身臨其境地體驗麼?
「你阿爹真是教的好!」赫連垣真不愧是六個女兒的爹!連娘的工作也一並承擔了!寧卿有些咬牙切齒,蒼白的臉色也因為著一股子不知何處的氣,有些紅潤。
「是啊,爹爹把五個姐姐教的更好,瑯歌最沒用了。」她是最不听教導的了,當然,她的五個姐姐,各個都不是省心的。
不過,幸好,五個姐夫都是各種降妻好手!尤其是,五姐夫,降了五姐姐瑯華,嘖嘖,陶樺真不是簡單的菜!
寧卿看著瑯歌斂下眉眼,唇角卻不自禁上揚的惱人弧度,一把捏住瑯歌的下巴,「的確,赫連瑯歌,你爹爹把你教的很好,你記住了,我沒有什麼能給你,除了兩年苟延殘喘的日子。」
只有,兩年?寧卿,兩年對我來說,真是眨眼時間。
「瑯歌記住了。」瑯歌此時倒是很乖巧,乖巧的,寧卿只能獨自生著悶氣。
他狠狠看著瑯歌,瑯歌卻覺得,美人瞪目,真真享受!
「呵!」寧卿冷笑一聲,松開瑯歌,沉著一張妖冶蒼白的臉,幾步走到帳外。
瑯歌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捏了捏下巴,有些酸疼。
*
「主子,魯山有一處深峽谷,山上有山石滾落,這段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就在路口處。」寧蕭然站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從寧卿和赫連瑯歌離開,他便是這個姿勢了。
「準備就緒了麼?」
「萬全準備!」
「下去吧。」
寧蕭然模了模拇指上的玉扳指,上有祥龍飛天,他左眼角處那一處刀疤,生動地顫了一顫…。
魯山。
*
滄盛七王府里,薈閣里,兵蘆薈展開一紙信,上面是娟秀的字體。
是姑姑的信,也是兵妃娘娘的信。
兵蘆薈皺眉將信看了一遍,卻是露出笑顏,啊,天祈表哥,要從領地回來了,不知此次入京,天祈表哥會給她帶來什麼?!
響起同年時,天祈表哥總是與她很好的禮物,這次回京,是因為听到她出嫁了吧?!表哥真是慢消息!
兵蘆薈臉上露出一抹純真的笑。
天祈表哥是九王爺,天行表哥是八王爺,出生不久便夭折了,她也沒見著過,自家只有她一個獨生女,對于這個表哥,自是很喜歡。
*
同時,瑤閣里,美人榻上,一美人酥胸半露,膚色白皙,紅唇耀眼,絲毫不似那原本的溫婉氣質,滿是浪蕩的笑容。
------題外話------
昂~推薦墨兒師傅的古言寵文《廢帝霸妃》,正在首推中,求大家包養支持昂╭(╯3╰)╮
鏈接在簡介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