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他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那雙熟悉的水眸令他想到了七年前,他已然斷定,她便是那個小女娃。
憑他的直覺,她的身上應該有很多事是他不知曉的,他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產生了探究的興趣,身上那份空靈的氣質,那眉間凝結的淡淡清愁,這一切在不經意間仩動人心,令人難忘。
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象一個謎團,吸引著自己,令人情不自禁地想一步步探究謎底。可是水溶卻不肯承認自己心內那份小小的悸動代表著什麼。
這世間,還沒有誰能左右自己的情緒,想到此,俊臉一凜,臉色漸漸地冷冽起來。
香眼看燃了一半,但黛玉仍無絲毫要執筆的意思,水溶終于按捺不住,忍不住淡淡地提醒道︰「到時候了,不知瀟湘姑娘可曾得了詩?」
黛玉清然一笑,狀甚篤定地執起筆來,微一思忖,隨即在鋪開的宣紙上一蹴而就。寫罷,雙手執起來,輕輕地吹了吹未干的墨跡,須臾送到水溶面前,嫣然一笑︰「請王爺指正!」
水溶依舊沉著臉,不苛言笑,長眸卻不放過任何一個字,一首詩五十六個字一個不拉地記在了腦海里,看罷,眸底閃過一絲疑惑,一股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首詩,自己在哪听過?
微微思忖了一下,不覺念出聲︰「孤標傲楊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
黛玉見水溶沉吟,有些不解道︰「難道,這首詩不合王爺的要求,或者是瀟湘才疏學淺?」水溶一挑眉︰「不是,這首詩立意不俗,本王似乎在哪听說過!」
黛玉聞言笑容一滯,心頭驀地一轉,會不會是寶玉?他與北靜王結交,也曾笑言曾將姐妹們的詩拿與外面的清客相公們看,保不準也會給水溶看過罷。
見水溶兩目如炬看著自己貌似質疑︰「這果真是你做的,平時你沒听過別人做的詩罷?」
見水溶如此,黛玉蹙了蹙眉,骨子里那份倔強和驕傲令她不想受此質疑,笑容一斂淡然道︰「王爺真會說笑,閨閣所作,王爺豈會听到過?怕是記混了罷。」
水溶擰眉極力地想著,完全沒注意到黛玉語氣中的清冷和不滿。
見他仍思忖,黛玉輕聲道︰「不知這首詩抵得過王爺的責罰嗎?」一面水眸燦亮,認真地看著水溶。
水溶目光仍在字里行間逡巡,聞言看了看黛玉,倏爾一笑,眯了眯眸子道︰「這首詩本王似在哪听過,所以,你還得另外再做一首!」
黛玉秀眉一蹙,想不到水溶會如此食言,听著他的理由竟似有些狡辯,不覺有些無奈地道︰「如果再做一首,王爺覺得還是听說過,那我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水溶一瞬不瞬地看了黛玉一眼,見她小臉蹙著,似乎對自己有些無可奈何,不知為何,心里浮起一絲戲謔的愉悅。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臨場附會,一首已經足矣,姑娘如能做得兩首,本王倒是刮目相看,既然你不情願,想必也是才盡于此,那本王無話可說,不然說出去倒顯得本王是在刁難!」
說著執起黛玉的詩詞置在一旁,立起身來,走向書架。看著水溶瀟灑的身影,黛玉驀地出口︰「如我再做一首,王爺便要免去小蠻的懲罰,如何?」
水溶手里執著一本書,听到黛玉的話微一停頓,並不回頭︰「沒問題,一言為定,那便看瀟湘姑娘了!」水溶一眯長眸,唇畔挑起一抹笑意。
方才見她反應激烈,自己也不知怎麼了,竟然會用激將法,可心里又確實是想再看到她的詩作,這首詩立意不俗,當是一首佳作。
黛玉長吁了一口氣,並沒注意到水溶的狡黠,這次倒是認真了,想著要不要把另外兩首關于菊花的詩全寫下來讓水溶好好地看看,好讓他知道自己的才情?當初大觀園中,自己和寶釵可是不分伯仲的,連寶玉都心悅誠服,水溶竟然敢質疑自己,這讓黛玉心里頗不平。
如果能得到水溶的欣賞,那麼還能解除小蠻的懲罰,這是她最在意的。經過一番思考,收回思緒,執起象管,認真地將另外兩首賦了來。
水溶在一旁有些驚奇地看著,見黛玉竟然復一氣做了兩首,不覺心里暗暗稱奇,等她剛一住筆,便自己執了起來,一面輕輕地念誦。
心里暗自嘆服︰「不錯,這三首均是佳作!」黛玉忙道︰「那王爺是同意免了小蠻的責罰了?」水溶凝神在詩作上,兀自沉吟,並不抬頭︰「本王何時食言過?」
見水溶此狀,黛玉的心驀地踏實下來,面露笑容,腮邊的梨渦一隱一現︰「多謝王爺,下次瀟湘再不會犯同類的錯了!」
淡淡的笑靨,卻晃了水溶的眼。片刻的失神後,水溶微微喟嘆,語氣緩緩︰「菊花是母妃最喜歡的花,她所居的碧霞宮也種了許多,每年秋季時,螃蟹正肥,母妃便招呼著宮里的人飲酒吃蟹,待到花謝時,母妃便收集起那些枯干了的花瓣,做成紗囊或靠枕。母妃還擅長畫菊,只可惜,如今一切成追憶,所以,本王便在府中專門闢了那片菊圃,不許任何人靠近。」
說著目光悠遠,望著外面溶溶的夜色,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仿佛那一瞬,又回到了小時候調皮頑皮的時刻,被母妃申斥著,可是自己那時候多麼快樂啊!可這一切從那一年隨著父皇外出巡視之後便嘎然而止。
望著水溶有些孤寂的背影,黛玉心里閃過一絲異樣,估傲如他,竟然會在自己面前不經意間卸掉了冰冷的面具,呈現出另一個溫情而略帶憂傷的水溶。
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花開為底遲!黛玉去後,水溶對著這首詩默默念誦,闔了闔黑瞳,這三首詩,他確實是不知在哪听說過,緣何如此熟悉?
可自己在哪听過呢,一時復陷入了沉思。往後仰靠在椅背上,腦了快速地思索著,突然,眼前一亮,猛地傾起身子,墨眸波光瀲灩,寶玉?!
沒錯,是賈寶玉,水溶唇邊掀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那時他時不時地來北靜王府,時常會將他府中姐妹們的詩辭拿來,賣弄地向眾人展示,自己雖也欣賞,但私下里曾告誡過他,這閨閣女子之作,如此傳出去,未免有些莽撞。自那以後,寶玉便鮮少再如此了。
而自己曾記得這三首詩,是寶玉備加推崇的。一眯黑瞳,心內一轉,瀟湘,寶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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