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婚 22.你的樣子

作者 ︰ 煙茫

肖劍男沒吭聲,仍然趴在那里不停地抽煙。

林惜拉起念念的小手,想了想,說︰「媽媽給你講灰姑娘和水晶鞋的故事!」

故事講完了,王子和灰姑娘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後媽和兩個壞姐姐都得到了懲罰,念念很滿意這樣的故事結局。

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睡著了。

林惜幫念念蓋好被子的時候,就感覺一雙臂膀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

「我給你一次機會,跟那個野男人斷絕關系!」肖劍男命令道。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林惜用力掙月兌開他的摟抱,閃身到一邊,冷冷地說︰「我們離婚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你不要為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哼,別把我當傻子!如果不是跟厲君浩有奸情你會這樣鐵心要離婚?」肖劍男忿然地瞪著她,「像他這麼成功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要一個離過婚的女人?不過是玩你罷了!」

「神經病!」林惜根本就懶得跟他爭辯,指著門口說︰「出去!」

「切,你以為我還很希罕跟你睡在一起?」肖劍男咬著牙,滿臉的怨恨和不滿︰「從結婚到現在,你有值得我留戀的地方嗎?在床上像個死尸,半點情趣都沒有,又不能變換花樣,還要控制時間,還要控制次數……」

「滾!」林惜沒想到他會拿這事來羞辱她,就抓起一只抱枕狠狠地砸向他。「滾出去!」

「這是我的家!我想在這里多久就多久,你管得著嗎?」肖劍男雙臂抱在胸前,一副無賴的樣子︰「我告訴你林惜,我不會離婚的!」

「為什麼?」林惜怎麼都弄不明白,他明明極度厭惡她,為什麼就是死抓她不放,怎麼都不肯同意離婚。「難道你不想給你的新歡名份?想讓她生的兒子做私生子嗎?」

「這個不勞你費心!」肖劍男桃花眼中滿是狡詐,嘿嘿冷笑道︰「就算不給她名份她也會心甘情願地跟著我,她生的兒子對外面就說是你生的!」

「你……」林惜想不到他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餿主意,「我不會同意的!更不會跟小三同住在一個屋檐下,我一定要離婚!」

「我不離!假如你非離不可……就把念念給我留下!」肖劍男施出殺手 。

林惜無奈,半晌只能再次重復問道︰「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留戀不舍?」

「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留戀不舍?」肖劍男不屑地嗤笑,「你根本一無是處!」

「……」林惜連罵他都覺得浪費唾液,這個男人只能用變態兩個字來形容了。

看著林惜郁悶忿概的表情,肖劍男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道出真相︰「跟你結婚的時候,我去找大仙算卦,他說你天生旺夫命,誰娶了你誰就能時來運轉!做生意財源滾滾,做官官運亨通,嘿嘿!我信他的話,自從跟你結婚到現在,我的生意可是一直順風順水,越做越紅火!」

「……」林惜直接無語。她實在想不到肖劍男竟然是為這個原由一直不肯離婚,得知真相後,她的心口只有更冷更涼。

「你趁早打消離婚的念頭!識相的話,你可以跟念念繼續住在家里,我每月給你足夠的零花錢,讓你過得舒舒服服!林佳嘛,她住另一間臥室,不妨礙你什麼事,我睡她的房間不打擾你!當然,如果你乖一點兒,偶爾我也在你房里過一宿,讓你不至于太寂寞。沒有**的女人衰老得早,我也不忍心把你完全打入冷宮嘛!」肖劍男看了看他們曾經睡過的大床,完全用恩賜般的口吻說道。

有近十秒的時間,林惜是完全靜默的,連呼吸都似乎停止。除了憤怒,讓她感受到更多的是悲哀和無奈吧!肖劍男的無恥又上升了一個新的階層,成功地讓她更加厭惡鄙視他了!

「今晚不行,」大概是怕她會當場要求行使妻子的權利,他趕緊解釋道︰「被你的奸夫指使人痛揍了我一頓,現在和脊背疼得厲害,做不了那事!」

「……」一口氣嗝在胸口,差點噎住,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那個垃圾男人推出門外,附贈一句臨別語︰「滾!」

倚著房門,她縴弱的嬌軀無力地滑落下去,雙臂抱膝,如泥塑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沒有流淚,只是覺得如置寒窖,全身都凍得直哆嗦。秋天的夜為什麼這麼冷,而她連一處溫暖的火源都找不到。

雙手慢慢捂上自己的臉,眼眶干澀到生疼,連一滴淚花都沒有。最應該流淚的時候她偏偏沒有眼淚,是不是淚水已經哭干?

她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一只被歲月和滄桑榨干汁液的橙子,只剩一層丑陋的皺巴巴的枯皮。

人生如此悲涼失敗,她還有什麼值得留戀?要不是為了念念,現在她真想一條繩子結束自己算了!

蜷縮在那里一動不動,不是她自暴自棄而是她根本沒有力氣站起身回到床上睡覺。

心灰意冷的沉默,意識慢慢變得模糊。恍惚中,她听到少年動人的歌喉再次依希響徹在她的耳邊。熟悉的旋律,曾經那樣撩動她的心弦,此時听來卻讓她悟到了一些以前她沒有懂的東西。

「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不明白的是你為何情願,讓風塵刻劃你的樣子,就象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訴說一點哀傷過的往事。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是風干淚眼後蕭瑟的影子,不明白的是為何人世間,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

「是否來遲了明白的淵源,早謝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半醒半睡的朦朧中,少年動人的歌聲戛然而止,那抹熟悉的頎長身影漸漸模糊,而她,終于再次淚流滿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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