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匆匆抹了把腮幫的淚水,走出臥室,穿過小小的客廳,走到房門前,從貓眼里向外探望,見燈光亮起的樓道走廊里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俊美男子——正是厲君浩。
他來做什麼?林惜突然惱怒起來,忽地推開房門,冷冷地望著他,冷冷地問︰「什麼事?」
面對林惜突然而至的怒火,厲君浩毫不在意,只是問道︰「中午你沒吃東西,晚上也沒吃吧!」
「我吃不吃東西關你什麼事?」林惜狠狠地罵了一句︰「神經病!」罵完,她便準備關上房門。
厲君浩連忙探進一只手擋在里面,急急地說︰「別關門!」
林惜胸口劇烈地起伏,一雙清眸染上了狂狷的怒焰,跟他一內一外在門口僵持著。
樓道的聲控燈熄滅了,走廊里恢復了黑暗。厲君浩站在門外,俊美如鑄的畫顏一半被室內的燈光照亮,另一半隱在晦暗的夜色里。
不可否認,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蒼桑的痕跡,他俊美更勝當年,身材也比當初的他顯得更加高大健碩。
這些年,屬于他的世界海闊天空,而她卻只能看著他越來越成功,自己卻慘淡了歲月枯老了容顏。
樓道的窗子沒有關好,一陣冷冽的寒風掠過,吹起她披散在肩頭的長發,凌亂地打在她蒼白削瘦的臉頰上,她垂下頭,目光盯在自己的拖鞋上。
「如果不想吃東西……就出去走走。」厲君浩伸手握住她縴細的指,觸及之時冷若寒冰。
冰冷的指尖被溫熱的大手包裹著,她想甩開他,想拒絕,可是寒冷和饑餓已讓她完全沒有了力氣。
就這樣穿著家居服和拖鞋,她被他拉出門外,並且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漆黑的樓道也因為這一聲響,亮起了聲控燈。
林惜麻痹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她失聲喊道︰「天,我沒帶鑰匙!」
厲君浩的笑起來,他用比夜色還要柔和的好听嗓音說︰「回來我幫你開門!」
*
說是隨便轉轉,可林惜沒想到他竟然開車載她去了墓園。
夜晚,墓園更顯得陰森寂寥,那一排排被四季常青的柏樹間隔開來的陵墓,在暗幽的燈光照射下猶顯淒冷。
這里安葬著一個個曾經鮮活的生命,原來人的最終歸宿就在這里,那只小小的匣子便是盛載永恆的地方。
沒有問他為什麼帶她來這里,也許他的某個親人安葬在這里吧!
林惜知道他的媽媽身體不好,從他的弟弟出事之後,就一直患病在床。這麼多年了……去世也並不是件意外的事情。
厲君浩的腳步很緩慢,當他在一座陵墓前停下來的時候,林惜也跟著停住腳步。
她的目光瞥向墓碑,卻很意外地張大眼睫︰愛妻牟善芹之墓!
「善芹……」她太震驚了,既驚訝于善芹的離世,更驚訝于……原來厲君浩的妻子是牟善芹!
「她去世有半個月了,肺癌晚期。」厲君浩仰起頭,注視著暗沉的穹空。
「哦,」林惜的心亂起來,一切都跟她預想中的不一樣!那天跟他站在一起的年輕女子是誰?她當然沒把這個問題問出來,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問這些問題。
厲君浩沉默了一會兒,轉回頭,注視著顯然已經情緒大亂的林惜。嘴角微沉,接道︰「這些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善芹去世的那幾天,強強一直哭,此後絕口不再提他的媽媽……我覺得他性格變得有些孤僻,幼兒園的老師也跟我反應他在園里不太合群。」
「是啊,失去親媽媽,這對孩子的打擊太大了!」林惜想到念念只因為她要跟肖劍男離婚就哭得那麼厲害,不敢相象那個小男孩要如何承受喪母之痛。
「我想了很多辦法,幼兒園的老師也配合著讓小朋友跟他玩耍做游戲,可他總不願跟人交流……」厲君浩俊眉微蹙,一絲愁悵劃過他的眼底,快得像流光。
「讓念念跟他做朋友吧!念念很活潑的,她最喜歡跟小朋友在一起玩!」林惜對那個剛剛失去母親的小男孩子油然而生同情心,「他們在一個幼兒園里呢!」
「冷嗎?」厲君浩突然轉變了話題,他邁前一步,很自然地拉起她冰冷的縴手,包裹在他溫暖有力的大手里,「我們走吧!」
象征性地掙月兌了一下,雖然他握得並不緊,可她也沒有將手抽出來,也就任他握著,兩人並肩慢慢走出墓園。
這段路並不遠,他們走得很慢,林惜感覺每走一步,胸腔里都有東西在砰然亂跳。
月光淡淡的,像清冷的紗,將眼前一切人和物都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美麗到失真。
走到厲君浩的邁巴赫前,他松開握住她的大手,她感覺剛剛被他暖熱的手很快又被夜風吹冷。
坐上車,他沒急著發動車子,而是將暖氣開到十足,跟她聊起這些年他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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