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濤笑了一下，說︰「跟領導吃飯，就跟開會一樣。也許在會上講的都是套話，在吃飯時，卻能講幾句真心的。所以，在吃飯時認真听領導講話，領會他話里的意思，比在開會時還重要。你不要看這樣的家宴，全市上下的人都盯著呢。明天這消息便會傳遍了全市，說市記請了我們吃飯了。在下面，我的工作也就好開展。」
「那昨天潘紅月請我們，也是這個意思？」酈妮這回可長了見識了，她還以為純粹就是吃個飯，接個風而已，沒想到這里面有這麼多層的意思。
郭濤點了點頭，說︰「只是，我還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市長會搶在書記的前頭請我們？」
「不是吧？難道這也有講究？」酈妮真是模不清頭緒了，這也太復雜了吧。
郭濤說︰「不是有講究，是很有講究。市政府本來是以市委馬首是瞻的，按理講，市長不管怎麼樣，也得等書記請完我們了，他再請我們才是。可今兒，這有點兒怪了。」
「你別琢磨了。人家不是說了，書記的夫人剛好不在家，所以潘紅月才先請了我們的。唉，你們這些當官的，不琢磨工作怎麼干，怎麼淨琢磨這些呢？」酈妮不耐煩地說。
「你不懂。這就是工作。要想把工作做好，那就得把這些關系琢磨透了。」郭濤說，「你以為龍省長專門下來為我們接風洗塵，就是請我們吃餐飯啊？」
「那還不是嗎？他不也就是吃了兩餐飯就走了嗎？」酈妮說，「他又沒有讓市里對你照顧什麼？難道這也有什麼講究不成？」
郭濤又笑了起來，說︰「我看來得給你上上課了。以前，你只是我的情人，跟這些人不會有接觸，我也就沒必要跟你說這些。但現在你的身份不同了，是我的正室夫人了。難免要經常跟他們或他們的家屬打交道，我就得跟你說說才行。」
「我懶得知道你們那些什麼臭規矩。我怎麼高興就怎麼去做。我又不用求他們，還要看他們的臉色干什麼啊？」酈妮做出一副不想听的樣子。